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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校入校苛刻。武将多褒。文臣多贬,言袁驸马暴虐。
——《大昌正史:袁驸马传》
第二轮训练和军校的规划同步。
一小部分加强训练,另一部分按之前的方法淘汰。有辅助,容易些!
到第三轮的时候,军校还在规划。
但已在朝堂确定实施——所以,将门子弟争相涌入。这一轮的报名者多达四千人。袁天青收到六十六幅书信。
他将书信一一拆开,约么扫视一番。
大都是请求照顾自家子孙的。
但也有真懂行的,如朱让,毫不徇私,请袁天青公平对待的。
不论何种,皆是权贵子弟。
慧云公主问:“你打算怎么办?”
其他人不在,房间里仅有两人。
袁天青微微一笑,说:“凡是上面有名的,只要训不死,就往死里训。我的目标是,十天之内把他们全部赶走。所以我会先给他们打造几副铠甲。特殊照顾嘛,他们就穿着铠甲,完成和普通人一样的任务。”
“你真这么干?”慧云公主都觉得太残忍了——这不成心为难人——当然,她不是想徇私,她只是想让袁天青公平对待。
袁天青说:“总比死在战场上强。”
战争不是儿戏,要死人的。
慧云公主了然,思索道:“你这样针对他们,小心他们的长辈到父皇面前告状,找你麻烦。你已经是众矢之的——不如这样,你直接把他们安排到精英组里去。这样一来,他们受得了的就受着,受不了的自己就退出去了。”
袁天青坚定说:“不,我就是要告诉他们,这帮人我一个都不留。”
“你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慧云公主像是自言自语,见袁天青抄的起劲,她坐在旁边思索,滴答,滴答,忽然问,“你不留,为何不现在就把他们请出去?”
袁天青瞥了她一眼,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回道:“你不是想到了?”
慧云公主说:“你要按照训练计划把他们赶出去,就像之前那样,如果他们能够完成你的训练,你还是会接纳他们。”
“不错。凡是能通过的,至少担得起诸卫羽林长的位置。凡是能混进军校,并从中毕业的,不管将来担任何职,至少不会轻易赴死。他们能通过,我当然都会收。”
“你说的有些道理。都是权贵子弟,与其让他们到战场送死,不如现在赶走。”
“你真英明,就按你说的办。”
“嗯?”慧云公主笑道,“你又要打我的主意。明明是你先说的,却要说我英明,说我好主意。父皇说得没错,你真奸猾。”
袁天青就当这是夸奖,说:“都是为了大昌,何分彼此?对了,吕洞宾的那出戏已经排好了,虽然还可以琢磨些细节,但那需要时间沉淀。暂时就这样。什么时候宫里想听,你可以带她们过去。至于《八仙过海》、《八仙庆寿》的戏码,你们自己琢磨。尤其庆寿,没什么剧情,都是礼节上的编排,找礼部更合适。”
慧云公主才懒得管那些,说:“你让小七去,本宫不好此事。”
“对呢,你喜欢练兵,喜欢赚钱。”
“本宫并非好利之徒。但还喜欢诗词。”
“你当然不是好利之徒,不然你也不会把赚钱的门路都安排给别人。不过,这跟喜不喜欢诗词没关系。两码事。”
他本想说,外面好多人,整天琴棋诗画,但是心里盘算的全是生意。
但她却一直盯着他看,也不说话,盯着,盯着,意有所指——他一低头,他自己不就是一个擅长诗词,却好利,以至于吝啬的人吗?
注意到她的指向,他翻了个白眼。
这个白眼,竟让她咯咯笑。
他说:“你干嘛这么看我?”
“不要装糊涂,你个贪财的家伙。”
“哼,我还以为你发情了呢。”
“呸,你才发情,你个登徒子。”
“你今年不是十八岁了吗?”
“贪财还好色,又好吃懒做,连你的兵你都不管,那事你算的挺清楚。”慧云公主吐槽道,“本宫身体不适,至少再养两年才能生孩子,你先去找别人。夏琼很不错。”
“别人说不定都在等你呢!”
“是等你呢。”她说,“她们都在等你?”
“她们?琼儿?丫头?”他说,“丫头还小,琼儿说请你先来呢。”
他都忘了从哪引起这个话题,但就这么聊开了。他倒带些调戏之念,但她却表现得很正常,好像在聊别的什么事。
慧云公主笑了,说:“你个糊涂虫。她俩是不是一直没告诉你?”
他不解,“告诉我什么?”
“张华清,李曼宁,她们都是你的人。你忘了大婚前她们去找你,与你共度一夜?还是你吃干抹净了,想不认账?”
“我吃什么啦?”他更糊涂,“你说的那个事,是不是那天他俩来找事,那天晚上我出去了呀,我没回来。我第二天一早,才听说她们等了我一晚上,但是又不说有什么事。那些天糊里糊涂的,好多事弄不清楚,啥事?”
慧云公主抿嘴笑,“难怪!”
他之前没想那么多,但看她的表情,结合他们现在聊的话题,他恍然有所悟,惊讶说道,“她们不会是来试婚的吧?”
“你的表情不假,你真是刚刚知道。糊涂虫。”慧云公主忽然有些心动。
虽然有时她也为与李之宜招了同一个驸马而不喜,也觉得委屈,但她时常能发现他比别人强的地方。若换个男人,当驸马后第一件事,想必就要问小妾的问题,明里不敢问,暗里也要探听一二,断然不会漏掉谁。
他艳福不浅,但她却愿意相信,他本意并非如此。他的心仍是纯的。
就在她遐思时,他忽然伸着脑袋,神秘兮兮的说,“公主,照这么说的话,那我岂不是可以让她们给我暖床?”
“嗯?”刚才她还想他纯洁呢。
“你不是说那是试婚的吗?假的。”
“呸,登徒子,我看错你了。”
“哈哈。”他笑了,“公主,你说说,我是一个好人吗?我对夏琼好吗?”
“好啊,你又想埋怨我吗?”
“不是。”他说,“我在想如果我是一个好人,当初你们要嫁,我为何会欢喜。想到丫头,我会高兴,想到你,我也会高兴……一个好人怎么可能是这样的?所以我知道我有时看起来像个好人,但是不是。你说我是登徒子,其实没错,虽然我表面上不像,但我的内心却是。唉,琼儿是个好女孩,却跟了我这么个人,真委屈她!”
听到这番话,慧云公主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是该为他心疼夏琼而心酸,自责,还是为他想她时的高兴而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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