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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国来使，使官以开水白菜，文思豆腐待客。各国使臣初以为好酸，食后惊为天物。
——《大昌永安四年实录》
“驸马。”清晨，宫女轻唤一声。
“何事？”袁天青伸个懒腰。
“驸马。”那宫女说，“外面有几个百姓，他们想问问，这些天该干什么。那些羽林卫不让他们乱走，也不让他们干活，这钱还天天发，他们不踏实。”
“拿钱不干活还不好？”袁天青抖了一抖，“你说是不是？”
“问我？”慧云公主说，“你想让我骂你一顿？”
“不问你，你也是个闲不住的主。”袁天青拍拍床，跳了下来，说道，“既然都闲不住，那就干点事，今天带着他们弄点鱼吃。”
“鱼，冬天了你上哪弄鱼？”
“旁边就是河，河里的鱼挺多的。既然有，就能弄出来。可惜，现在的天气还不够冷，还没有下雪，没有结三尺冰，不然更容易。”
“我知道。听说冬天在冰上开了口子，可以钓鱼。”
“是啊，鱼也需要呼吸。”
“鱼在水里，该怎么呼吸？”
慧云公主不知水里的鱼是怎么呼吸的？甚至一直觉得有些奇怪。
袁天青解释道：“鱼有鱼鳃嘛，它们喝了水，从鱼鳃里把水吐出来，然后水里的空气就被鱼鳃吸收了。你知道水里面有气泡的吧？”
慧云公主没往这上面想，也没人告诉她。但是回想喝的水，确实有气泡。
她点点头，“鱼就是那样饮水，那只有一点点。”
袁天青说：“所以鱼一直喝水，就像人呼吸一样。而那些气泡里的东西，就是空中弥漫的气息一样，和风一样，都是实物。只不过太小，我们看不到。”
慧云公主深吸一口气，“你说风就是呼吸，就是空中弥漫的东西。”
袁天青点点头，“正是，而且越往高处，这气息就越稀薄。也正因此，人到了大昌西边的过渡，到了那些高原之上会喘不过气。如果要攻略那里，必须要考虑那里的特殊环境，不然的话，就算十万兵马起初，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慧云公主惊叹，“你是说因为这漫天空气，就有那样大后果。那西边的人怎么没有喘不过气……是我问错了，他们一直待在那，早已习惯。”
袁天青说：“正是。其实他们刚一来咱们这，也会呼吸不畅，甚至生病。这空中的气息无形中划了一道线，分割了东与西。”
“有意思。那南与北呢？都说北方冷，南方暖和，这是何故？”
这个问题，已经开始触及到地球的核心问题了，乍一说出来惊世骇俗。
“越往北越冷，越往南越热，但是如果走得足够远，就会发现那真正的南方，天气和咱们这是相反的。此时冬日，极南之地是夏日。”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慧云公主压根不信。
“就当我是说着玩，将来或许能证明。”袁天青拿起墙上的披风，转手给慧云公主披上，问道，“你要一起去，那就穿厚点。”
慧云公主说：“我不觉得冷。”
袁天青仍要给她披上，笑说：“有没有听过，有一种冷，叫夫君觉得你冷。”
“啊？你觉得我冷我就冷，你把我当成小孩子哄的吗？我可不是小七。”
“这说明你有童心。来，乖，穿上，穿上就出去。”这下真当成小孩子了。
“滚，一边去。”慧云公主很不满，但是又推却不过，半推半就地穿上了。
两人一出门，感觉到一阵寒气袭来，下了楼，冷风呼呼吹，今天比前两天冷得多。
袁天青脖子缩了一下，不禁问道：“殿下，你冷不冷？”
“没有多冷。”慧云公主多穿了一件，感觉还不错。
“你要是不冷的话，要不把披风让给我，我有点……微微凉。”
“你滚吧，一边去，冷的话你回去穿衣服。”慧云公主必然不让，不然她自己的身体不爽，袁天青也要落个抢衣服的坏名声。
“那这位姐姐。”袁天青指使慧云公主的宫女，“帮我去拿件衣服呗。”
慧云公主一挥手，让那宫女去了，说道：“驸马，你上次说文人于国难当头，一死报君王，下了水又说水太凉。我还以为你不怕冷呢。你这样，莫不是推己及人？”
“你这话说的就不好听了。我袁天青何人，你就算把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可能跳河自杀。留得有用之身，才能利国利民，否则我死了，本该我做的好事没人做，本该我救的人没人救，那不是十恶不赦吗？”
“嚯，把怕死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你也是个天才。”
“人当然要怕死，不怕死，那还活着作甚？”
“古人云，舍生而取义……”
“呵，我比较贪，义我要，生我也要。鱼我吃，熊掌我也吃。什么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什么非得舍生取义，听着就不靠谱。”
“就你靠谱……”慧云公主先一步走了下去。
不一会儿，宫女带了一件相似的披风，袁天青披上，很暖和，但有点小。
这是慧云公主的披风。他追上慧云公主，两人站一块，像穿情侣装。
他们走到那一排排房子前。
百姓们远远地瞧见，纷纷出来拜见。
“起来吧，免礼。”袁天青说了好几遍，前面依旧跪了一片。
面对这样的事，他没有经验，不知道怎么让他们起来。
慧云公主却一脸羡慕，说：“他们真心爱戴你，不妨坦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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