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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话，门口咣当咣当，有人敲门。
不一会，昌灵君和皇后、皇太后带着侍卫进来，也没有人提前喊一声。
袁天青与众人一起迎接，“儿臣恭迎父皇。”
“免礼。”昌灵君径直走向椅子，“小七，带你皇奶奶和皇后去休息，孙吉，把贼人押上来，让他好好指认袁天青。”
“指认儿臣？”袁天青纳闷。
昌灵君说：“他们说，今日刺杀与你有关。”
“啊？”袁天青等了片刻，看到羽林卫押了一个女子进来。
那女子的嘴先是被堵上，拿掉后立刻求道，“驸马，救我，我不想死……”
李之宜还没走开，闻言立刻回头跪求道：“父皇，儿臣以性命担保，此事……”
“你忙你的去，朕还没老糊涂。”昌灵君打断她的话、
“没事，去吧。”袁天青支开她，笑说，“呵呵。这直钩钓鱼，也太直了点。这么说，你们今天的目标有可能不是我父皇，而是我，刺杀找错了人，所以用计？我猜对了，还是错了？看你的表情，应该是对了。你参与刺杀，就该知道你必死无疑，为什么现在又怂了呢？为了说出这些直白的污蔑我的话，没那么简单吧？”
昌灵君提醒道：“这路人马与前朝有关，算起来前朝已经没了七十多年了，还有人不死心。而这女子既与前朝有关，又与赤云堂有关。朕说得没错吧？”
听到这，李之宜才相信，这里应该没什么事，探头探脑地走了。
那女子表情中多了一些惊慌，随即用温柔的目光看向袁天青，说：“那你可知，袁天青也与前朝有关，他也是晋国皇室血脉。论起来，他是我表兄。”
这是……哪跟哪？袁天青蹙眉，他很清楚，他肯定不是什么晋国皇室血脉，不过这女子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为了让他证明自己不是？
若想证明自己，似乎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讲出真正的可追溯的来源。
袁天青说：“看样子你们针对的不只是我，还有我师父。如果我陷入自证陷阱，就必然要去找我师父。他们都是看透了生死的隐士，到时我父皇去请，他们定不会出山，但你们却可以行劫掠之举，或许还想让我为你们做点什么。”
这些话是他急中生智，说到中途，才想到这个说法对他自己很有利。
果然，昌灵君听完后，本来想要请袁天青的师父出山的心一下子淡了。
是啊，那是隐士，就算强迫地请他们出来，他们也未必会出谋划策。而若找到了他们，最终又无法将他们请出来，便给了赤云堂机会。
到时候，袁天青也可能会心生不满。
军陈立新，事情可能会很难办。
昌灵君说：“大昌的天下，都是从晋国来的，大昌的子民曾经都是晋国人。那这天下，又怎么会容不下晋国皇室的后人？”
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不作乱，谁会管什么前朝皇室后人的命运？
昌灵君起身要往外走，“袁天青，朕回宫去，这人就交给你处理了。她与城中一些权贵相交莫逆，曾出入晋王府邸，不要让她胡乱攀咬。”
“既然如此，给她下毒，然后把她放了。”袁天青还没等昌灵君走，便下了奇怪的决定，“既然此人与城中权贵相交莫逆，儿臣真的很想看看，她会死在哪个人的手里。儿臣看这女子不像想死的样，儿臣还想看看，如果她要寻一线生机，会去找谁。”
“有意思。”昌灵君停住，但他并未因为袁天青要把人放了而有所变动，反而笑道，“不过你太想当然了，她不会带你去找赤云堂，若这么容易，早就剿灭了。咦，不对，她不会去找赤云堂。她若活着回去，赤云堂必定怀疑她已经反了。”
“正是如此，到时候不光杀她，连她全家都要死。所以，她会去哪儿？”
“你们，你们好毒，你们杀了我吧。”那女子似乎不想当这个老鼠。
袁天青说：“来人，给她拿两种毒药，一种能解的，一种吃了后七窍流血而死的。两张毒药都要十分痛苦，并浑身乏力，以防她真的溜了。”
昌灵君笑说：“你这是让她自己选择死活，你怎么知道她不会选死？”
“死了就死了，儿臣也没啥损失，反倒她算计儿臣，儿臣还能趁机报个仇。而且儿臣觉得，她既然还把皇室血脉当回事，如果还有活路，她应该会搏一搏。”说着，袁天青有意无意地瞄了两眼昌灵君，若有所思。
如果昌灵君落到被俘的地步，应该不会想死的吧？
但凡有一点机会，他都要搏一搏。
当皇帝的嘛，哪能轻易言死。
皇帝只会命令别人死，劝别人为他死，替他死。他会给个忠义的名分。
孙吉把两瓶毒药送来，摆在那女子面前，轻声道：“这一瓶名为七虫散，吃完如烈火焚身，盏茶间必将五脏七窍流血而死；这一瓶能活三天，暂时无药可治。”
那女子一直在旁边听着，听着昌灵君和袁天青一人一句，把她所有的路堵死，现在又将十死无生的毒药摆在她面前，让她选择。
她很绝望，手颤抖起来。
她拿起被指为七虫散的毒，但犹豫了一下。
她把药瓶咬牙打开，送到嘴边，但是又犹豫了一下，手越来越抖。
她张开嘴，要把那毒往嘴里倒。
所有人就那么看着，等着。
她犹豫着，手抖得快拿不住东西。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她的心智越来越不坚定。
到最后，昌灵君也看出来，她极有可能后悔。
忽然她把药瓶丢在一边，求道：“饶命……奴婢想活！”
“有意思。”昌灵君坐了下去，“既然想活，就得拿出点买命的东西。”
“奴婢知道，知道赤云堂藏在陛下身边的人……”
才说着，门外一丈银光一闪。
有人要下杀手——袁天青经历过一次这种事，拎起椅子冲上去。
却见外面早有人拦住，刀光剑影一阵，贼人已被拿住。
但一转眼，那人已经七窍流血而死。
袁天青看到点明这一切的女子松了一口气，好像借刀杀人得逞。
这个女人真的变节了？
看起来是这样，但还有待观察。
昌灵君被气到了，重重拍案，“贼子好胆，竟能把人藏进朕的身边。”
“陛下息怒。”门内门外无不惶恐，跪了一片。
天子一怒，赤血千里。
这下子，朝中必将有大动静。
袁天青微微蹙眉，说：“父皇，宫里用人，是不是一层一层筛查的？儿臣记得在玲珑城遇刺，也有一个离得很近，但又不那么近的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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