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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一直觉得我身体里住着一个特别苍老的灵魂,所以并非是我故意跟同龄人格格不入。”
“我没有说你格格不入,我是觉得这样的思维,还挺酷的。”林昭苏真诚地说道。
“是吗?”心澄淡淡一笑,好像并不甚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
“你愿意听听我的音乐吗?”
心澄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林昭苏俯下身来,吓得心澄本能得向后一躲,林昭苏嘴角勾了勾,却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将耳机的另一边戴到心澄的耳朵上。
是周杰伦的《稻香》
对这个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
跌倒了就不敢继续往前走
为什么人要这么的脆弱堕落
请你打开电视看看
多少人为生命在努力勇敢地走下去
我们是不是该知足
珍惜一切就算没有拥有
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
随著稻香河流继续奔跑
微微笑小时候的梦我知道
不要哭让萤火虫带著你逃跑
乡间的歌谣永远地依靠
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心澄和林昭苏都不说话,一人戴着耳机的一边向前走,这样的画面美好的不真实。
路边的蒲公英鹅黄色的小花娇嫩地盛放着,窝棚里的农人敲着食盆,那些隐藏在稻田里的小鸭子突然冒了出来,向声源处围拢过去,毛茸茸的一群小脑袋萌的人心都要化了。
“我好爱这里,好爱我的家人,爱美珠和易冬。”
“我知道。”
他们就是她最初的美好。
但是当他们返回院子里的时候,却发现易冬和美珠正坐在餐桌的两端,面色郁郁,互不理睬。
院子里的秋海棠树在复古白的餐桌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心澄洗了手坐在桌子的另一组对边儿上,撕了一块秋华嫂子独家秘制的草帽饼,又喝了一大口现磨豆浆,满足感十足,终于又恢复了生的元气。
“你又惹她了?”心澄看着丧眉搭眼的易冬问道。
“她跟她男朋友吵架关我什么事啊。”
“又吵架了啊?”
心澄话音一落,美珠这小妮子竟然立刻就给她来了段哭戏。
“瞧你那点出息,为了一个男的哭成这样,至于吗?”心澄嘴上数落着,手却利落地抽出纸巾细心的帮美珠擦干眼泪。
“也不知道我们怎么了,最近一说话就是吵架。”美珠继续委屈地抹眼泪。
“别问我,问我就一字儿,赶紧给我分。”
心澄正在这气不打一处来,眼角余光却发现林昭苏在对面忍俊不禁地翘起了嘴角,然后她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你笑什么?”
“我是说,赶紧给我分这好像是五个字儿。”
“我跟你说朴美珠,我早跟你说我非常不喜欢你那个男朋友了,但是我没告诉你为什么,今天我就告诉你,那是因为我看不到他眼睛里有你。你说他凭什么啊,就凭他外国的月亮比较圆吗?上学期期末考试,留学生开卷考试他都能给考挂了,你说他出来留学干嘛来了?”
“他有时候对我也挺好的。”美珠小声地嘟囔。
“他那是在异国他乡寂寞,想找安慰呢。他还对你好,他有我对你好吗?你怎么不爱我啊,好了别哭了,我也要吃你亲手包的饼卷烤肉。”心澄满脸的嫌弃,但是还是在尽可能地让她开心起来。
“我也要吃。”易冬接话道。
“你残废了吗,想吃自己弄。”心澄伸手把他伸出来的手打了回去,然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她也没惹你,你又摆个苦瓜脸给谁看呢?你也和女朋友吵架了啊?”
“没错,我失恋了。”易冬气呼呼地抓过来一块饼,大口嚼了起来。
“你能在我身边活到今天真是亏得你长得好看。”心澄斜睨了易冬一眼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享用起这充满乡村情调的早餐来。
林昭苏在对面将她三人的互动看得清清楚楚,他没想到他记忆中坐在长椅上无助哭泣的小女孩,竟已经开始用自己也并不坚实的臂膀保护别人,充当姐姐的角色。
昨天午夜,她无助地躲在自己怀里的温度还未散尽,而一转眼,她就又将自己柔软的一面隐藏起来,她到底这样过了多少年?
她如此努力地保护别人的梦,那么她自己的梦呢,又交给谁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