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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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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风轻轻拍了拍朱慈烺的肩膀,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语重心长地说:“如果京城守不住了,我就会隐姓埋名,留下一份亲笔诏书告知天下,说是建奴的细作害了我。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讨伐建奴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朱慈烺的心上,让他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梁。

自古以来,只有出师有名的战争,才能得到天意的眷顾和民心的支持。林小风深知这一点,他不仅要为朱慈烺铺好路,更要为他赢得民心,让他在未来的征途中能够一呼百应。

当建奴的军队在吴三桂的引领下,八旗兵紧随其后,高呼着要为林小风复仇的口号,涌入了北京城。百姓们还不知道真相,以为是来解救他们的,纷纷打开城门迎接。那一刻,北京的街道上,人头攒动,喧嚣声此起彼伏,却无人知晓这背后的阴谋与算计。

就这样,北方迅速沦陷了。建奴的铁蹄踏破了山河的宁静,将繁华的北方变成了一片焦土。林小风站在城墙上,望着那远去的敌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他知道,这一切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南方。

过了黄河,南明朝廷建立起来,百姓们才开始意识到事情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所谓的复仇,其实只是偷梁换柱的借口,而且换的这根“梁”也不怎么样。建奴的军队到了这里,才真正遇到了抵抗。南方的山川依旧秀美,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不屈的斗志。

如果南明朝廷内部没有争斗,建奴未必能够攻入南京。林小风深知这一点,他必须为朱慈烺扫清一切障碍,让他能够专心抗敌。

“如果征讨不顺,你可以联合流贼一起讨伐,这是我为你定下的国策!”林小风再次拍了拍朱慈烺的肩膀,那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期待。他知道,朱慈烺虽然年轻,但却有着不凡的勇气和智慧,只要给他机会,他一定能够成就一番伟业。

“记住了吗?”林小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朱慈烺的心上。

“儿臣,记住了!”朱慈烺跪在地上,再次磕头。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天地宣誓一般。

“国家可以灭亡,但民族不能灭绝!”林小风凝视着朱慈烺,那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悲壮,“你再说几遍。”

起初,朱慈烺的声音有些干涩,“国家可以灭亡,但民族不能灭绝。”他的声音在乾清宫中回荡,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渐渐地,他的声音变得宏亮有力,“国家可以灭亡,但民族不能灭绝。”他的声音仿佛是一股无形的力量,激励着每一个人。

最后,他的声音充满了血性和愤怒:“国家可以灭亡,但……”他的声音突然中断,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但他的眼神却更加坚定,仿佛是在向天地宣誓一般。

林小风对朱慈烺的表现非常满意。他拍了拍朱慈烺的肩膀,递给他一张纸条,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乾清宫。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拉长,显得孤独而坚定。

朱慈烺望着林小风渐渐远去的背影,内心涌起一股孤独和无助的感觉。前一刻他还在潜邸学习帝王之道,下一刻就被父皇派往南京监国。此时他茫然无措,毫无准备。然而,作为皇家之人,他从不退缩。他用力拭去眼泪,向林小风离去的方向重重磕头,然后捡起纸条起身,从侧门走了出去。

……

郭天阳从慈庆宫送信回来,守在殿门外。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是林小风最信任的心腹之一。看见皇帝走出乾清宫,就跟随在他身后。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大明朝的内外诸事都压在了这个三十四岁的人的肩上。他十七岁继位为帝,已经勤政了十七年。如今大明朝风雨飘摇,难道是因为皇帝不够勤政吗?显然不是。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这是一种错觉,皇帝越勤政,大明朝就越乱。难道是天要亡大明吗?郭天阳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急忙收敛心神,老实地跟在林小风的身后。

阳光透过云层洒落下来,将宫外的景色映照得格外明亮。虽然已经三月了,但天气仍然有些寒冷。熬过了严冬,却又迎来了倒春寒。寒风吹过,带起一阵阵刺骨的凉意。郭天阳望着阳光下皇帝的背影,内心充满了忧虑。他不知道未来的路会走向何方,但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坚定地站在皇帝的身边。

“铛!”清脆悠扬的钟声响起,随后钦天监漏刻博士的声音隐约穿过宫墙传入了林小风的耳朵:“午时已到,日正当中!”林小风停下脚步仰望天空,时光匆匆流逝。他事务繁多却总觉得时间不够用。他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别人穿越都带着系统金手指或者掏出ak突突突或者变出三五万虎狼之师绝地反击让李自成狼狈逃窜建奴兵退千里。而他呢?开局只有一根绳子。这也太扯了吧!

南京已经交给了太子他希望太子到了之后能够按照自己的规划来治理国家。他唯一担心的就是群臣不理解妄加议论对朱慈烺进行口诛笔伐逼迫他攘外必先安内。想到这里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知道他必须为朱慈烺扫清一切障碍让他能够专心抗敌。

“看来还需要安排一些有能力的忠臣!”林小风在心中暗道。他决定再仔细挑选一些忠诚而有能力的大臣前往南京辅助太子。这样即使他不在南京也能确保太子能够稳定朝堂抵御外敌。

此时一个小太监从远处奔来跪在郭天阳面前说道:“郭公内阁首辅李邦华命我将此信呈给陛下。”信?林小风闻言心中一动。他接过信打开一看原来是前往南京的臣子名单。他仔细地看了起来。他之前的念头就是寻找一些有能力和忠诚的大臣前往应天府辅助太子。经过皇极殿借钱一事他更加坚定了这个念头。能力与忠诚缺一不可有时候忠诚甚至比能力更重要。求稳为上!

南京也有六部虽然官员不全情况也复杂。以朱慈烺的能力未必能够驾驭得了必须派遣一些能够稳定朝堂的人前往。否则皇权将被架空。新乐侯刘文炳、都督涂文庄、彰武侯杨崇善、惠安侯张庆臻、驸马(明光宗时的驸马)都尉巩永固、宣城伯卫时春、前户部尚书倪元璐……看到这些人都在名单上林小风点了点头。在历史上这些人听说林小风皇帝自缢而亡后都自杀了是忠义之士。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南京六部的官员能否容得下这些人。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内部的争斗。

“命令李邦华拟旨将所有没有实职的勋贵都授予实职职位可以不高但必须是关键的。太子到了南京之后要立即整顿守备军补充禁军越多越好。”林小风沉声吩咐道。他知道他必须为朱慈烺铺好一切道路让他能够顺利接掌皇权并抵御外敌。

“前往南京的官员和勋贵所携带的家眷不宜过多轻装简从今夜戊时整在午门集合准备出发。”林小风再次吩咐道。他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安排一切。

“遵旨。”郭天阳应声答道。他立刻转身去传达林小风的旨意。整个皇宫顿时忙碌起来。官员们纷纷收拾行装准备前往南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忙碌的气息。

林小风的妃子没有前往南京但他的儿子们都有资格前往。众人一边为儿子收拾行李一边痛哭流涕仿佛这次离别就是生离死别。整个皇城上空都笼罩着一层阴霾。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悲伤弥漫在空气中。

“皇爷该用膳了。”郭天阳再次轻声提醒道。他知道林小风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但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危急林小风根本没有心思吃饭。

林小风本来不想吃但考虑到如果京师失守身死道消那么这顿饭就是吃一顿少一顿了。而且他穿越以来还没有尝过宫廷美食想到这里也觉得有些嘴馋了。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告诉尚膳监午膳快点准备我一会儿还要去戊字库议事。”刚离开乾清宫的林小风又转身走了回来。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和对国家的忧虑。但他知道他必须坚持下去为了大明朝的未来为了民族的存亡。

尚膳监的膳食准备得很快不到一刻钟就端到了乾清宫。林小风坐在方桌旁望着眼前的饭菜却没有什么胃口。他拿起筷子轻轻地拨弄着碗中的米饭心中却充满了沉重的思绪。他知道这顿饭可能是他在京师吃的最后一顿饭了。如果京师失守他将面临生死未卜的命运。但他也知道他不能倒下他必须坚持下去为了大明朝的未来为了民族的存亡。

林小风节俭不吃肉菜所以只有素菜。第一道菜是烧萝卜第二道是炒白菜第三道是炒竹笋第四道是土豆片。说实话在明末土豆可是高级货只有达官贵人才有资格享用。汤是鸡蛋汤主食则是一碗米饭。四菜一汤这是太祖皇帝用餐的标配。林小风看着这些简单的饭菜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他想起自己穿越以来的种种经历想起自己为了大明朝

在京师之地,远离了皇城的喧嚣与浮华,林小风在锦衣卫与勇卫营的严密护卫下,缓缓离开了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这是他初次目睹古代城池的风貌,眼前所见皆是一片荒凉之景,破败不堪,令人心生感叹。大明的国都,北京城之广大,远超他的想象,然而,路上的铺设竟然只是黄土,没有混凝土与沥青的踪影,就连红砖青砖也难得一见。脚下是黄土混合着白灰,前面有太监在洒水以降低尘土,地上的尘土在历史的车轮碾压下,缓缓沉淀,仿佛每一粒尘埃都承载着过往的故事。这样的道路纵横交错于北京城内,筑就了繁华的同时,也昭示了百年的沧桑与变迁。

林小风并未乘坐华丽的銮驾,而是选择骑在马背上,以一种更为贴近这片土地的方式,缓缓向戊字库进发。他身穿一袭简约的便服,衣袂随风轻扬,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度,与周遭的荒凉形成鲜明对比。内府共有十库,各司其职,其中戊字库紧邻安民厂,一个曾经因王恭厂大爆炸而闻名,后又因种种异象而让人心生畏惧的地方。安民厂的前身便是王恭厂,天启六年的那场大爆炸,让这里成为了历史的伤痕,改名并迁址,却也未能完全抹去那份不安。

戊字库,作为工部的重要仓储之地,负责储存火器盔甲,京师三大营的底蕴皆在于此。京师能否守住,全靠这些火器的威力了。早年间,边军的火器皆出自工部之手,但因路途遥远不便运输,且工部制作成本过高,边军在强烈要求下获得了自制火器的权利。这并非边军的过错,实则是工部贪腐之风的体现。一把火铳,工部制作需二两半银子,而边军自制的火铳性能与之无异,却仅需一半两,其中的差距,令人唏嘘不已。

工部尚书成庆华携工部官员早早地在戊字库门前迎接林小风,一行人身着官服,神色各异。其中,有两个人面带焦虑,格外引人注目。一位是中年人,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络腮胡子满面,面目略显狰狞,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屈的气息。尽管初春的寒风尚冷,他却仅穿薄衫,袖子挽至手肘,露出孔武有力的臂膀,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一切挑战。另一个人身材高大,皮肤微棕,满头金发,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高鼻梁,眼神深邃,颧骨突出,给人一种异域的风情。

“臣等参见万岁!”成庆华带头施礼,声音洪亮,打破了四周的寂静。

“免礼,朕只是随便看看,众卿无需迎接,各司其职即可。”林小风淡淡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也带着几分随和。

“是。”众人回应,除了成庆华与那两个面带焦虑的人外,其余人都迅速离去。朝堂之事已传遍京师,无人愿此时伴于皇帝身侧,伴君如伴虎的例子数不胜数,说错半句即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陛下,工部员外郎焦勖、工部主事汤若望奉旨听宣,不知陛下有何吩咐?”成庆华朝旁挪步,为焦勖与汤若望留出位置,他的动作中带着几分谨慎,似乎也在为接下来的情况做着准备。

“陛下。”二人再次施礼,低头不敢多言,心中充满了惧意。早朝时刚斩了内阁首辅,他们一个从五品,一个从六品,随时都可能被治罪,这份压力让他们几乎无法呼吸。

“朕来观火器,汝等勿多虑。”林小风安慰道,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人心中的阴霾。

“陛下,请这边来。火器皆存于仓库内,不便搬运。”成庆华接话,伸手指向戊字库的大门,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显然也是心中紧张。

“皆已生锈乎?”林小风半开玩笑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戏谑,似乎在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啊?”成庆华老脸一红,“陛下说笑了,仓库内干燥异常,怎会生锈。”

“朕是说,仓库内火器该取出试之矣。”林小风认真地说道,他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臣这两日即派人试火器。”成庆华回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显然是在尽力弥补之前的失言。

“这两日?”林小风欲抽之,“待流贼攻至京师还试个屁!”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怒意,显然是对成庆华的回应感到不满。

成庆华自知失言,急忙跪地求饶:“陛下恕罪,臣即刻安排。”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被林小风的怒意所震慑。

一行人步入戊字库的院子,匠人忙碌的身影映入眼帘。一件件火器自不远处的兵器局与内府兵仗局送来,戊字库的人检查无误后,入库造册登记。火器以火绳枪与火铳为主,余者为配套的铅丸与火药,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在成庆华的指挥下,工部匠人将一件件火器自仓库中搬出,交至锦衣卫手中。再由锦衣卫搬或推至林小风面前一字排开,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显然是在尽力展示着工部的效率。为了皇帝的安全,锦衣卫不能让这些匠人在皇帝面前触碰火器,一旦发生意外即为诛九族之大罪,这份压力让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待搬得差不多时,成庆华开始介绍:“陛下,此乃红夷大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豪,显然是对这件火器充满了信心。

“陛下,此乃佛朗机炮、佛朗机铳……。”成庆华继续介绍道,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将每一件火器的名称都准确地传达给林小风。

林小风边听边看,对明军之火器有了大概的了解。首为红夷大炮,此乃舶来品,据葡萄牙舰炮改进而来。后期学者研究表明,此改进型之铜铁复合炮乃十七世纪最佳火炮之一。他望着硕大的铜铁复合炮,心中稍安,有此炮在,守城方有底气。然而缺点亦明显:贵且重。若用高强度之钢制作火炮,成本与重量将降,性能反增,只是如今的大明,尚无此等工艺。

“京师有多少红夷大炮?”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显然是对这件火器的数量十分关心。

“回陛下,有二十四门红夷大炮!”成庆华回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豪,显然是对这个数量感到满意。

“制造一门火炮需多长时间?”林小风继续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思考的光芒,显然是在考虑着火器的生产效率。

“需半月左右。”成庆华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显然是对这个效率感到不满。

来不及了,就算来得及林小风亦无改造火炮之计划。他乃文科生,在此工业基础薄弱之朝代无法造出钢炮。明朝能炼钢,却炼不出能造火炮之钢。无论天工开物中之炒铁炉,还是坩埚炼钢法炼出之钢铁皆无法制作火炮。杂质过多致钢铁过脆,极易炸膛。杂质多之原因非技术不精,乃煤炭中硫磷含量高所致。此时之西方亦面临同样问题,然而随西方基础工业之发展,他们找到了煤炭脱硫脱磷之法。自那时起,中国冶炼技术与火炮技术开始全面落后于西方,这份差距,让林小风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惋惜。

“此乃手铳、鸟铳(火绳枪)、三眼手铳……”成庆华继续介绍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热情,显然是在尽力展示着工部的成果。

“且慢!”林小风指着其中一件火器问道,“你说此乃自生火铳?”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好奇与期待,显然是对这件火器充满了兴趣。

“是陛下,此铳由毕懋康在林小风八年制作而成,无需明火即可引燃火药射出弹丸,工部小批量生产后存放至今。”成庆华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豪与敬仰,显然是对毕懋康的成就充满了敬意。

林小风手持那把自生火铳,细细审视着它的构造,仿佛一位鉴赏家在审视一件稀世珍宝。他注意到,与其他火器相比,这火铳的结构稍显复杂,宛如一座精密的微型机械城堡。原本点火的位置,现在被一块精致的金属板、弹性十足的拨片与一块小巧的火石所占据。由于年代久远,缺乏维护,那拨片上已布满了锈迹,如同老人的斑斑白发,弹性也早已消失,仿佛岁月剥夺了它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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