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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沈阳时已经快要接近北方小年,而言钰作为正宗的南方人自然是想过南方小年,可入乡随俗的道理被言钰牢记在心中,所以直接带着我在沈阳玩了两天。
我们体验了和哈尔滨不同但又相近的当地文化,转了许多景点,即使之前在现场排练时的等待十分痛苦,但这两天已经完全抵消了之前的疲惫。
随着年的临近,大街上买年货的人也逐渐变多,路灯下也挂上了通红的大灯笼,年味越来越足了,可我的心却越来越寂寞,人类的悲喜貌似真的并不相通,也不知道每次情绪崩溃的时候,烂透的到底是生活,还是我。
……
大年三十的夜晚放着无数绚丽的烟花,我在这个充满荣誉的舞台上完成了今年的最后一首歌曲,随后便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将我和言钰纷纷送回各自的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急着回到哈尔滨,但心中只是有一种执念,催促着我向家的方向前进。
我率先来到姝瑶的家门口,却不是拜年,姝瑶按照我的要求将悦心坊的钥匙藏在自家大门的奶箱中,我取走钥匙,回到悦心坊,坐在充满薰衣草香味的室内,看着我们曾经的合照我有些恍惚,似乎今年过年不会再有一个人像去年那样陪着我。
我把主办方送给我的对联贴在悦心坊的大门上,打开灯,坐在门口已经有一层厚厚的雪的椅子上点燃一支烟。
夜空中烟花依旧,我手中零星的火光无法照亮整个除夕夜,而悦心坊的灯貌似也只能为我提供一个很小的庇护。
宋雅给我打来电话,我听见另一头人声嘈杂的氛围,想必是乔薇薇已经带宋雅回了老家,而宋雅来到一个较为安静的地方,说道:“安哥哥,你回来了嘛?我看春晚你的节目很早就没了!”
“回来了,你在哪呢?”
“我在薇薇姐的别墅,你要来嘛?!”
我轻轻笑了笑,说道:“你们玩吧,我就不去了,我在悦心坊,还有事要做。”
宋雅又说了一大堆话,才被乔薇薇叫回屋内准备吃年夜饭,乔薇薇接过手机,我们互道一句新年快乐后,她说道:“我去接你吧,一起吃饭,除夕了,不要一个人。”
我本想拒绝,但乔薇薇没给我机会,说道:“等我。”
挂断电话后我继续一个人享受着其他人的幸福,仿佛我也体会到了欣玥每年的孤独,这种孤独是那么的绝望,又是那么的痛苦。
乔薇薇没一会便来到悦音坊,我将大门锁紧后和她一起回到别墅,她的家人并没有因为等我而露出不满的情绪,反而很欢迎的邀请我一起享受除夕夜,宋雅走到我身边抱住我,嘴里楠楠的说着想我,我摸摸她的头,说了句:“我也很想你。”
乔薇薇的哥哥很会煽动情绪,这顿年夜饭吃的也充满着欢乐与幸福,我和乔薇薇吃的较快,于是便给其他人重新腾出空位,我俩则坐在沙发附近的地上逗着雪糕。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什么事?”
乔薇薇将雪糕抱起,看着我说道:“我和宋雅替你给家贴对联时,发现有人在你家里留了一封信,你要回去看看吗?”
“谁?姝瑶吗?”
“不。”乔薇薇摇了摇头,“是欣玥。”
我惊讶的看着乔薇薇,毫不犹豫的从她手中接过车钥匙,在众人的挽留声中启动汽车,朝着家里快速驶去,我有一种预告,欣玥一定会在信里说些什么,没准就包括她的去向,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在乎她,我似乎只是想将自己的精神寄托找到。
我两步并三步的冲到家门口,打开大门望向茶几的位置,上面摆着许多东西,有我曾经的一些小玩具,还有一包茉莉茶韵,一张平安符,一个香囊,一只录音笔和一封信。
我抖着手点燃一支烟,慢慢拆开了那封写有欣玥署名的信,前几张纸是欣玥之前送给我的那首《猜》的乐谱,而下面便是她亲手写下的,密密麻麻的文字。
“安,原谅我用这么狠心的方式离开你和小雅,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确实是个商人,唯利是图是我的本质,但我在你们面前从来没有占过便宜,甚至是亏了好多,我离开的苦衷可能有些离谱,但确实是碰到了一些困难,有人给我寄了一箱带血的刀片和一张威胁信,我报警了,幸好那只是猪血,信也交给了警察,内容无非是让我离开你,以你的聪明肯定会猜到是谁了吧,虽然我答应过你会陪着你,可我还是有些怕了,原谅我…我去了英国,至于到底在哪,我还是不打算告诉你,我的导师已经找人调查了,等一切事情结束后,我会回去找你,爱你的阿玥。”
我的手抖的更厉害了,如果欣玥说的是真的,那么能做这件事的只有那一个人,可他这也太不把法律当做一回事了,我咬着牙放下信,重新点燃一支烟,拿起了那只录音笔,捅咕了一小会终于放出声音。
“安,我认为文字是冰冷的,没有感情的,所以我在这里再次向你道歉,原谅我的离别…安,你知道吗,我遇到过很多人,可他们都像是冬日里飘落在手心的雪花一样,转瞬即逝,但我不想你像他们一样,我想让你陪在我身边一天又一天,像家人一样,那样的话,我就可以不再是一个人了,我好…a…”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欣玥的最后一句话并没有录进去,而我也久久不能平静,我拿出手机给欣玥拨去电话,可她却很快挂断,发来信息说:“看到信了?”
“嗯,是冉子默干的吧。”
欣玥没有回复我这个问题,反而说道:“我听你唱的传奇了,很好听!对了,除夕你吃的肯定很好吧!快给我拍几张照片看看!”
“我没拍照,我现在在家。”
“哦哦。”
我纠结了一下,还是问道:“你现在到底在哪?”
我本以为欣玥又会很快回复,可这条信息却如同石沉大海,许久得不到回应。
我又给欣玥发去许多信息,但她却依旧只回复一些毫不相关的事情,完全避开在哪这个问题,我看着聊天框也只能无奈的聊着其他话题。
直到新年的钟声响起,又一波新的烟花升空,我才录好视频给欣玥发去。
“好美,等我回去,我陪你放烟花。”欣玥回道。
我简单回了一个嗯后,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着欣玥留下的东西发呆。
英国……
英国?!
我突然想起几个月前闲来无事和姝瑶一起办的英国签证,当时只是和陆行舟想着带姝瑶偶尔去曼彻斯特找安妍,让安妍带我们四处转一转,但现在似乎一些都在冥冥中注定着什么,我止不住内心的激动,终于在塞满的行李箱中找到了那一本毫不起眼的护照和签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