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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心急的母亲。
因为我不知天意要我活多久。
人人都要去江湖,可没人告诉我,这江湖躲去哪里才不算江湖。
因他们说爱我,我无处藏身,身不由己。
有时候,爱比嫉妒更像诅咒。
舟屿从袖中掏出两颗糖,才将云洲的哭声止住。不一会儿,小家伙便蹦蹦跳跳地出了门,与雨眠玩在了一处。
“主子,何家的手脚越来越频繁了。”舟屿小声道,“咱们还要继续忍着吗?”
我听出她的不满,好笑地说道:“你才来几天,就手痒了?”
千越、舟屿曾是江湖人士,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做事不拘形式干净利落。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缺乏耐心。灵卉掌管的客栈不仅为我赚钱,收集商会的消息,它还做着一件更隐秘的事。在客栈之下,隐藏着茂国乃至多国,多种多样的交易。在这里流通着各种各样的人才,以及不为人不知的消息,童叟无欺,价高者得。
“有点儿。”舟屿撇了撇嘴,实诚道,“白天小主子出门,总有那么几个爬虫跟着;晚上也不安生,爬来爬去,吵得我睡不好觉。您又不让我们暴露身份,我和千越光是装作起夜就各起了两回,这谁遭得住啊。”
我略微沉吟,望向窗外,“确定是何家吗?”毕竟盯着我这院子的,可不只何家。
“确定,确定得不能更确定了。”舟屿听闻我的语气,隐隐兴奋道,“见过他们与外面的人碰头。大概是做了两手准备,要么暗偷,要么明抢。”
自我将云洲和雨眠接到身边,何家安生了一阵子。毕竟何家顾惜名声,即便要夺何正武的“遗腹子”,也得有个说法。我不肯入瓮,他们无可奈何,只能等待时机。尤其是在庆功宴后,盛青山似是而非的态度,让他们几乎放弃了这两个孩子。此时为何又动了心思。
想到另一种可能。我示意舟屿靠近,轻声吩咐了几句。
舟屿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但面对我时又显得十分慎重:“主子放心,我们一定会将小主子安全带回来。”
我目送她抱着云洲出门的背影,即便对她有信心,却也难免忐忑。
……
次日,城郊有人抢孩子的事儿便传得沸沸扬扬。
当知道抢的是枭记东家、回春堂姜神医的儿子时,传言更是火上浇油。
惊得衙门来了两次人。
上午,办事的官差先是听舟屿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通,其惊心动魄不亚于在茶楼里花钱听的话本。
那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全是来抢孩子的胳膊腿儿,双方打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眼花缭乱哭爹喊娘。
引得那两位官差,情不自禁地叹了几次“好险”。
再看云洲,粉雕玉琢的小脸,添了几处擦伤,因为受了惊吓,黑白分明的眼睛水汪汪的,像是眨眼就要哭出来一般。只一问话,就吓得往娘亲怀里钻。
云洲不怕生人。这般扭捏全因为舟屿说他们是来收倒霉孩子的。云洲的小脑瓜子使劲想了想,自己先是被卖了半壶酒钱,出门又遇见绑孩子的土匪,实在是倒霉极了,害怕得不行。
官差最后看向我,因为差点丢了孩子,已没了往日的风采,整个人苍白憔悴,摇摇欲坠,更是不忍心多问。
午时,我在堂中坐着。来了位带孩子的妇人,霎时触景生情红了眼眶。更是当着众人的面,咳出一口血来。那妇人宽慰了我好一会儿,提着药抹着泪离开。
下午,我在房中躺着。官差来问我可有仇家。我已虚弱得起不来身,请舟屿带官差看了院子里陌生的脚印,担忧地询问,是不是被贼人惦记上了。
如此,寿城中有人要偷抢孩子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
我因受了惊扰,吐血卧床的消息也不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