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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题在天峰看来不难解决，方法同样来自于天浩：只要挖掉这座山，前面就是一片通途。
“是啊！”福全点点头，试探着问：“能不能还像从前那样，多给点鱼和肉？”
天浩下令所有人仔细搜索。
如果他们只是在牛族领地内部筑路，福全也懒得计较。可问题是，天浩显然对鹿族产生了兴趣，磐石城的筑路方向四通八达，其中一个就指向自己的左所寨。
这里有水，有地，矿石和泥炭也不缺，开采石头只要花费力气就成。唯一的缺点与大海之间有高山阻挡，必须绕行很远才能抵达。
粮食一直不够吃，福全对此也没有办法。春耕秋收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经验，多少年都这样过来。一块地里收多少粮食那是有定数的，年成好了多三五斗，年成差了就少一些，除非是老天爷实在不给脸的大灾之年，否则区别不会太大。
更重要是，人家有一个对下属体贴照顾的王。
福全的面孔因为愤怒而扭曲，他不顾一切大声喊叫起来：“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不……我绝不同意！”
天浩没有让福全多等，他还是像以前那么热情，脸上洋溢着令人倍感亲切的笑。见面就主动握手，透过指关节与皮肤，可以感受到沉稳与力量，让人心安。
问题是，天浩一直没有找到硫磺。
长生不老，复活，在漫长的岁月里与时间纠缠……相互追逐……听起来多么令人神往，可着不是我想要的。我的命运被蹂躏，就像那些已经死去的人类。现在……现在……现在……所做的一切与梦想无关，纯粹只是为了活着。
天浩诡异地笑了，眼眸深处闪过一丝讥讽：“这不可能。”
到了吃饭时间，远处来了好几辆大车，有人在前面用皮绳拖，也有用牲口拉的。他们从车上卸下大锅肉汤，厚实的饼子从厨子手中传递开来，地上点了几堆火，汤要是凉了就架在火上重新烧开……总之一句话，他们不缺食物，这是确保筑路工程进度的基础。
然而问题就在这儿……福全仔细考虑过，就算自己立下与天浩同等的战功，大王鹿庆元也不可能给予这种奖励。当然姓氏肯定会给，至于其它，恐怕只是几百公斤粮食，外加一些布匹，或者女人。
“什么生意？”天浩随和地笑着问：“还是用布匹换粮食？”
很多事情都不能拒绝，就像复活，就像寄生。懵懂无知的蛮族少年天浩无法抗拒命运，与他有着同样名字的古代天浩也是这样。这是专属于一个时代的神秘力量，进化与发展是一对矛盾双生子，同时也承载着共促共进的强大力量。
大豆、稻米、甜菜、葡萄……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未来的一切充满光明。
福全躲在远处看着。
目前需要处理的问题很多，他决定过段时间再去找老嬷嬷，说不定会有新的收获。
而我，将会成为这个时代的英雄。
福全一点儿也不喜欢夏天。
筑路工程在春天的时候停了几个月，可是现在，刚入夏，他们又开始了。
我会开心的活下去，有尊严的活下去。
天狂懵懂地点着头，他望向那块木碑的目光充满了尊敬，更有一种说不出的狂热。
“那是……那是……呵呵……”福全讪笑着：“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谈笔生意。”
磐石城的接待大厅比以前阔气多了，还是那么干净，也更加宽敞。
只不过，他心里仍然带有一丝幻想。
天狂对“英雄”这个词的理解颇为狭窄：“他们杀了很多人？砍下了很多脑袋？做成无数的骨碗？”
这是一个无比广阔的世界，在眼眸深处以深邃方式展现着，我能看见山那边的远方，嗅到空气中充满无限机遇的味道，然而……我已心力交瘁。
他很清楚，这条路是冲着左所寨来的。
天浩懒得解释，脸上笑容也变成了公式化：“这样吧，看在你上次带着鹿庆西来过我这儿的情分上，我可以给你个还算不错的价钱，按照咱们以前商定价格的三分之二交易吧！”
……
天浩很早就探索过周边区域，根据勘测结果，漳浦寨东面的山全为石质，表面松散的土层很薄。天峰带人从附近的矿里挖出泥炭，堆积在预先测定的位置点火燃烧，同时砍伐树木，挖空树心，对半剖开，形成中空的半管。几十上百棵这样的大树连接在一起，用大号铁钉固定，一头连接位于高处的水源，一头从漳浦寨外围横空而过，架设在石山正上方，水源部位预先用沙包填充阻塞，等到泥炭将山石烧烫烧红，温度达到顶点，以远距离摇晃旗帜的方法传递信息，放开临时水闸，大量冷水滚滚流下，冷缩热涨，大块的坚硬山岩纷纷碎裂。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宁愿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天浩到底想干什么？
天浩笑得连眼睛都眯起来，他没有掩饰自己的嘲讽：“你好像还是没弄明白，现在不是我求着你用粮食换布，而是你主动上门找我做这笔生意。我有定价权，换多换少，我说了算。”
他用烧红的匕首在木碑表面刻烙下四个大字：甲四十三。
木碑上代表的那些逝者，他们是真正的英雄。
“是神灵告诉我的。”
他的回答毫无破绽：“别忘了，我可是行巫者。”
现在是春天，这里的大部分物种都没有成熟。
天浩闭上眼睛，紧紧收住最后的泪水，深深吸了口气，带着浓重的鼻腔音调，笑了。
没人看见天浩眼眶里有晶莹光彩微微闪动。
说笑归说笑，其实方法蕴含着科学原理。
天浩笑了：“没问题。只是这价钱方面……不知福全大哥是怎么想的？”
天峰成为头领后，漳浦寨的变化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