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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林寨头领广胜带着粮队抵达了磐石城。
最坚硬的鲸类骨骼交给铁匠们处理。野蛮人当中也有艺术家，很多人都懂得雕刻工艺，只要用在合适的地方，其价值会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广胜没有隐瞒自己的观点，点点头：“磐石城的人太多了，很多都是我以前没见过生面孔。”
天浩的笑意高深莫测：“看起来，你好像知道点儿什么。”
如果按照这个比例在战后分配俘虏，磐石城应该得到七成，汨水城与雷角城各自分享一点五。
他笑了：“还是你自己留着吧！磐石城目前不缺粮。呵呵……广胜大哥，平林寨现在有两千人了吧？”
这种事情正常又合理，无论宗具还是牛伟邦都无话可说。尤其是牛伟邦，平林寨本身就是雷牛部管辖，这其实是变相增加部族实力，他肯定乐见其成。
巨大的猎物被渔船拖到岸边。
微笑已经成为天浩脸上的招牌：“谢谢广胜大哥的帮忙，来，我敬你一杯。”
磐石城最多能得到四成战利品，汨水城与雷角城各分三成。这还是宗具与牛伟邦看在磐石城靡费巨大的份上才能接受。
“十万人！”广涛被这个巨大的数字感到震惊。
这个时代的鲸鱼体量巨大，体重至少比文明时代的同类增加了三分之一。
野蛮人不会计较那么多。何况在天浩看来，鲸鱼全身都可以利用，没有任何一处是垃圾。
“他们是大王派来的军队，还有野牛部的汨水城，两边的人加起来超过十万。”这不是什么重要情报，只要走出去随便打听就能知道。
让他们参战，作为同盟力量，平林寨有资格分走一部分战利品。
鲸类的外皮硬度极高，有着良好的韧性。揉皮制甲的工作用不着天浩操心，野蛮人有一整套迅捷高效的制作流程。
天浩用一种深奥莫测的目光看着赤鼻：“我必须奖励你。你是第一个掷出鱼叉并射中这条鲸鱼的人。你有资格从它身上选择最喜欢的一件东西。”
比如抹香鲸，以及龙涎香。
广胜不明白为什么忽然间转移话题说起这个。他小心翼翼点头回答：“上个月我刚点过人数，两千零四十八个人。”
广涛并不认同父亲的话：“这很难说，毕竟人心隔肚皮。阿爹你忘了，他这次不仅是找我们平林寨换粮，其它寨子也是这样。照理说，磐石寨的耕地面积足够，而且他们还能自己产布，不应该缺粮啊！”
“别乱说话，我们先去见阿浩，听听他是怎么说的。”考虑了很久，广胜做出决定。
这是一个庞大的计划。
广胜努力控制着内心深处的骇然，故作沉稳地轻轻摇头：“不知道，没有这方面的消息。如果有的话，阿浩应该不会瞒着我。”
习惯了节俭的人们甚至连鲸血也没有放过。他们并不介意这种血是否会如兽血那样凝固，常见做法是鱼血和兽血和面，掺入各种剁碎的野菜和蔬菜、散碎的肉末、骨粉，以及各种可以算是食物的东西，捏成拳头大的团子，然后摊平，放在太阳地里晒干，就能长久保存。若是数量多，足够一家人吃上很长时间。
如果把眼光放远，越过重重山脉，抵达遥远的大陆南方，在那边陌生且充满敌意的白人国度，也许会掀起一场与历史上相同的腥风血雨。
否则磐石城现在的财政状况肯定会恶化到足以崩溃的程度。
“整军备战吧！”天浩抬手搭上了广胜的肩，意味深长拍了两下：“这一战，将决定我们未来的命运。”
……
良久，广胜终于开口：“阿浩，还需要粮食吗？不够的话，我让下面的人紧一紧，想办法再给你调一批过来。”
两边谁也不能得罪。
广胜的心情有些焦虑，放下空杯子，他开门见山：“阿浩，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大的动作？”
天浩话里透出极其重要的信息：“我们”是一个意义双关的词，意味着两个以上的合作者。
那就只能把磐石城周边所有加入同盟的大小村寨都拉进来。有一个算一个，谁也不能少。
一个是本族之王。
鲸脂切成半米见方的大块，鲸肉也是同样的做法，精赤上身的汉子们像码砖头一样将其层层叠摞，装上等候在旁边的空车，用绳索捆绑，运往城里。
我在一个最糟糕的时代苏醒，却生活在最好的文明断层时期。
计划由我制订，磐石城上上下下所有人为此忙碌了很长时间，渔场和船坞二十四小时满功率运转，整个城市里到处弥漫着鱼肉的咸腥……毫无疑问，磐石城出了大力，无论备战程度还是物资收集，都占据了总比重的百分之七十。
天浩的确不喜欢这种粗劣的食物，但所有北方蛮族都将其视作以一种珍品。
眼前这条露脊鲸目测重达两百吨。人们在它身上搭起木头扶梯，手脚利索地爬上去，抡起巨大的钢斧，朝着无毛光滑的鲸鱼皮肤表面狠狠劈下。
后一句话他咬字特别重。
感谢神灵，这里的人不喜欢钱。
这是北方蛮族古老的狩猎传统。
第一条鲸鱼是起（和谐）点。
天浩只能从其它方面想办法增加自己这边的分配筹码。
“这次打赢，你至少可以分到一千个豕人俘虏。”天浩微笑着压低声音，显得高深莫测：“这是机密，不要透露风声。如果有人问起……呵呵，我不会承认说过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