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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虎族历史上，从未发生过其他部落水军顺江直下攻击钢潍城这种事情。倒不是说历代虎王和统领没有眼光，而是族群所在区域导致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出现。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凌晨，红月城南面，虎族大军营寨。
难道百人首叛变了？
五十艘大型平底船的建造过程比想象中简单。图纸是现成的，各种造船材料从磐石城运来，只要在船坞里完成最后的拼接程序就行。除了船舱与脚踏式推进装置，加上一层薄薄的盖板，这些平底船没有任何上层建筑。
他们只需要在看到烟火信号的同时打开城门，或者杀死北面守城的虎族巡逻兵，控制绞盘不让城门关闭，就已经达到了目的。
更糟糕的是这些念头都很可怕。
大军营寨距离江边很近，主要是为了方便取水。凌晨，哨兵发现了来自南面的船队，这些巨大的船上没有旗号，外观也很古怪，与正常的航船区别很大。
整整一个白天，虎劲中都呆在营帐里，心神不宁。
虎牢关失陷了？
江面上的船队已经走远，连影子都看不见。
三十具重型弩炮从红月城正面阵地上拆卸，沿江架设。
“声音……我是说江水流动的声音，跟平常不太一样。”士兵搜肠刮肚，这是他认为最符合描述的字句：“会不会是虎族人……”
虎劲中从睡梦中被副官叫醒，来不及穿好所有衣服，他以最快的速度翻身上马，一路狂奔，赶到江边。
感谢这个世界没有电灯，也没有类似的探照装置。庞大的船队选择阴天的夜晚顺流而下，悄无声息进入了虎族领地。
虎牢关方向为什么没有通报？
何况在虎族人看来，虎牢关与钢潍城之间很近，步行只需要三天，骑兵一天就能抵达，就算遇到突发事件，虎牢关驻军和虎族领地内部两个方向都可以支援，形成合围之势，歼灭袭击者。
江边派驻了一个二十人的临时巡逻队，所有队员均为虎劲中身边的亲卫。他下了死命令——从现在起，全天候监视江面，发现任何异常立即上报。
庞大的船队已经远去，只能看到北面江上模糊的船影。
暴齿站在树林边缘，嘴里嚼着一只刚逮住的蚂蚱，双手握着单筒望远镜，默默观察着远处的钢潍城。
几分钟后，一枚点燃的火药信号弹冲天而起，在空旷的烈日下发出尖厉哨音，随即炸开，在蓝色天幕与绿色大地背景下，散出一缕淡淡的红色。
“这些船是哪儿来的？”
……
需要防备的部族有两个，狮族和牛族。
内河平底船容量不大，考虑到袭击作战的特点，以及装运战利品，两千五百名豕人战士是天浩能派出的最大规模军事力量。
还是虎族内部出了什么乱子？
有些人自称可以预测未来，其实是建立在大量现实情报收集并论证后的基础上。天浩也不例外。他很清楚，鹿族目前的状况可以说是处于历史最低点，无论任何部族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就算虎族人不动手，狮族也会派出大军进攻红月城。鹿庆西注定不可能得到安稳，除了率军坚守，他别无选择。
虎劲中连声怒吼，却无人应答。
虎劲中目光变得沉着起来，他听到周围零碎的议论，那是士兵们对此发表不同见解。
“盛兴隆”在当地雇佣虎族人，祖木花钱买通了两百多人充当内应。都是些衣食无着的穷苦平民，只要能有饱饭吃，他们愿意做任何事。何况祖木给出的价码不低，保证这些人在事成之后带着家人全部迁往磐石城，只要肯干活，就能得到免费发放的衣服，能吃饱，甚至有鱼有肉。
他没有下令继续攻城，只是让士兵们谨守营寨，保持戒备。
“为什么他们往北开？”
他是主帅，统辖着二十一万虎族大军。无论发生任何事，都必须保持冷静。
牛族也是大敌，却远不狮族这样能造成威胁和压迫感。牛族领地实在太远了，北面狭长形的区域有部分接壤，中部地区被鹿族占据，相当于在两族之间产生了战略缓冲。只要鹿族一天没有被牛族并吞，虎族就根本不会考虑牛族大军以船载的形式进入己方领地。
在支持“朋友”方面，天浩做得很不错。他没有落井下石，目的是为了让鹿庆西在红月城拖住虎族大军，暗中执行自己的计划。
袭击钢潍城的过程很顺利。
暴齿收起望远镜，看了一眼透过头顶枝叶间隙洒落地面的阳光斑点，微微颌首：“发信号，通知城里的人，告诉他们，我们来了。”
虎族领地，钢潍城。
“虎牢关”这个名字来源于基因记忆，因为其中带有一个“虎”字，受到虎族追捧，从数百年前修建关隘一直用到现在。
“搞了半天，原来是咱们的船。”
虎劲中感觉手脚冰凉，他目瞪口呆看着船队消失的方向，半天说不出话来。
无数念头在虎劲中脑海里环绕，他觉得快要疯了，却无法从中找出正确答案。
简单来说，这里是一个以城市为名的大型仓库。
简单来说，它们只是运输船，并非战船。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虎族的船。技术，加上天生在陆地上纵横，轻视其它族群的傲慢心理，使虎族在船只研究与制造方面处于下风。小型舢板可用作捕鱼，却无法承担大量运输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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