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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里根本没有你这个王子，也从未把你当做牛族的王。”牛艳芳用阴冷的声音在牛伟战心中扎下一根根刺：“我敢用人头打赌，牛天浩不会服从你的任何命令。”
“大哥你以前最疼我了，每次回来都要给我带好处的。说真的，我一直希望大哥你能登上王位。”
如果没有牛天浩带着他们一起打鹿族人，得到丰厚的战利品，他们也不会站在雷角部那边，与牛天浩一个鼻孔出气。
“那是以前！”牛伟战吃东西的速度很快，他三下两下啃光手里的肉，把光秃秃的骨头扔在桌上，颇为烦躁地嚷道：“这么多年了，你做菜的手艺根本没有进步，反而比以前更糟。别的就不说了，这肉烤的半生不熟，你自己看看，里面带着血，全是生的。”
“直到现在你还不承认？”牛伟战狞笑道：“三妹，咱们从小一起长大，别人不知道你的心思，我还不清楚？你不就是想挑拨我和老二打一场，拼个你死我活，然后你趁机从中得利？”
“我知道你跟他们每个人都谈过。大国师和宗域没有当场表态，牛天浩和元猛直接表示拒绝。尤其是牛天浩，他根本不愿意出兵帮助大哥你灭掉鹿族。”
老二凭什么跟我争？
牛伟战目光一凝，缓缓松开手指，带着说不出的厌恶，把牛艳芳像垃圾一样扔了出去。
转过身，走到餐桌前，满面愠怒的他从盘子里抓起一大块肉，像对待仇人那样张口狠咬下去。
巫且在微笑中发出叹息，跟随天浩的背影，缓缓向前。
鹿族是一块真正的肥肉，现在的情况非常好，鹿族已经垮了，剩下六十多万鹿族人龟缩的雄鹿城，与白鹿城之间毫无障碍，只要一个急行军就能抵达城下。他们战斗力低下是公认的事实，只要雷角部派出援兵，维持绵长的补给线，自己就有绝对把握在入冬前攻下雄鹿城，灭掉鹿族。
共进晚餐是牛艳芳的提议，牛伟战没有拒绝，他也的确有些饿了，伸手从盘子里抓起一大块带骨头的烤肉，张嘴咬了一口，下意识地皱起眉头，慢慢嚼着。
……
突如其来的暴怒毫无预兆，被嫉妒和疯狂刺|激到顶点的牛伟战猛然站起，一把抓住牛艳芳的头发，轮起手中带肉的骨头，朝着她脸上用力砸去，口中发出咆哮：“你竟敢嘲笑我？”
“只是什么？”牛伟战凑近她的耳朵，雷鸣般的狂吼几乎震破耳膜：“说！”
牛艳芳胖圆的脸上浮起一丝不满：“做法没变啊！大哥，你以前不是说我烤的羊肉好吃吗？”
牛艳芳把椅子往前挪了挪，与牛伟战贴得更近了：“大哥，四比三啊！你根本赢不了。”
牛艳芳感觉从鬼门关前走了一趟，侥幸未死的幸运使她彻底瘫软，如烂泥般顺着椅子滑到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努力扬起头，透过从额前垂落的乱发，看着桌前那个令人畏惧的身影，低声抽泣起来。
牛伟战没有否认：“雷角城的东西的确好吃，尤其是烧鸡和卤肉，那是我吃过最美味的食物。”
大王子牛伟战站在窗前，透过窗口遥望着远处平缓起伏的天际线。
牛伟战猛然转头怒视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耳边再次传来牛艳芳的撺掇声：“大哥，你得好好想想，时间已经不多了。再有一个月就要举行大朝会，到时候，你和二哥之间只能有一个人登上王位。”
“除了他们，有资格进入会场投票的人，只剩下凶牛部的牛凌啸，还有公牛部的牛振峰。”
牛伟战没有听懂，他本能地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就派人去雷角城，向牛天浩要几个厨子。他虽然是个混蛋，却不至于拒绝。”
“很简单不是吗？呵呵……偏偏有很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
牛族领地，首都，黑角城。
“二哥比不上你。”肿起来的嘴角说话不太方便，牛艳芳强忍疼痛，继续发出阴冷的话语：“二哥没打过仗，他没有战功。最让我鄙视的就是他居然向牛天浩求亲，想要娶他的妹妹为妻，以联姻来促成结盟，从而得到雷牛部的支持。”
他知道那不是现实，而是在某种特殊力量影响下产生的虚幻。曾经有人朝着幻境奔跑，想要得到肉眼看到了财富和美女，他们最终什么也没有得到，却在可怕的高温下脱水，不是活活渴死，就是在狂热的尖叫声中发疯。
他拒绝了我的建议，甚至把这种抗拒反对的思想扩展到其它人身上。狂牛部的元猛已经明确表态不会站在自己这边，；野牛部的宗域虽然态度不那么明显，却一直在这个问题上顾左右而言他，不肯给自己一个明确答复。牛伟战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老家伙对自己并不看好，根本没有把赌注压在自己身上的意思。
这答案出乎意料之外。
我得到很多贵族的拥护。这是一个从父王时代就不断扩大的圈子。王位不是说坐就坐，需要人脉，需要得到来自方方面面的广泛认可。相比之下，老二的人缘就没这么好，他的全部心思都花在父王身上，主要笼络包括大国师在内的一帮近臣，而不是像自己这样，得到人数更多的贵族支持。
“你是长子，父王在位的时候就把你封为城主。你从十一岁就跟着父王外出征战，从东打到西，连虎族人听到你的名字都会害怕。”
好吧，就算我考虑不周，鹿族是你牛天浩故意留下来，已成为口中物的存在，那我就换个要求，结盟！
怒火中烧的牛伟战发出野兽才有的低吼，他猛地伸手，再次抓住牛艳芳的头发，把她狠狠拽到面前，手腕反拧，以不可抗拒的力量硬生生将牛艳芳的头扳起，盯着那张因为痛苦和恐惧扭曲的脸，恶狠狠地问：“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你是王子，是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牛艳芳压低声音，脸上显出一抹狠色：“大哥，牛天浩对你毫无敬意。上次你去雷角城，他拒绝了结盟，摆明了跟你不是一路人。哼！区区几个厨子在你看来没什么大不了，但我保证他绝对不会给你。”
“我知道！”牛伟战烦躁地从盘子里抓起一大块肉，当做仇人似地狠狠啃着。
牛伟战用力咬住牙齿，在口腔里磨得“格格”作响。他眼里闪烁着愤懑：“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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