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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成为新王……很难。”牛艳芳的声音比刚才更低了。
牛艳芳很不高兴，眼睛里透出令人不易察觉的阴冷：“我知道，你去了几次雷角城，被那里的厨子把口味调高了。”
是啊，我才是王。
也许是觉得事情没有按照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牛艳芳彻底失去控制，再也不顾形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今天是个炎热的日子，太阳显然不愿意让出在天空中的统治地位，拼命朝着大地倾泻能量。在这个位置，牛伟战看到远处的景物正在摇晃，出现了一些颠倒混乱的景象。
牛艳芳双手死死按住发根，生怕因为牛伟战用力过大，将自己整张头皮硬扯下来。她疼得流出眼泪，在绝望痛苦中发出哭喊：“饶了我吧！大哥，我真的是为你好才这么说的啊！”
她的话像一团火焰，彻底点燃了牛伟战潜藏在心底，压抑了整整一年的愤怒。
牛伟战想起了曾经在雷角城遭遇的一切。
牛伟战抬起头，视线离开手中的烤肉，死死盯着牛艳芳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牛艳芳在桌子下面他看不到的位置握紧双拳，脸上却是热切又诚恳的表情：“上至大国师，下到三位族长，他们摆明了没把大哥你放在眼里。不是我说二哥的坏话，他根本没资格成为牛族之王。”
房间里很凉爽，牛伟战内心却充满了愤懑与不甘。
牛伟战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把拧住头发的右拳缓缓向后旋转，巨大的拉力迫使牛艳芳跟随方向站起来，却又无法完全直立，只能保持半蹲姿势，整个脑袋几乎与脊梁骨形成向后的直角。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毫无预兆，牛艳芳突然暴怒起来，她挖苦道：“就为了几个厨子，值得吗？”
牛艳芳被吓得魂不附体，尖叫着连声分辩：“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
“为我好？”牛伟战的目光无比森冷，他发出讥讽的冷笑：“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三妹，你不是什么好人，你做的坏事不少了，如果不是恶名在外，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直呆在宫里嫁不出去。没错，我跟老二之间的确有矛盾，我恨不得让他去死。可如果你觉得随便几句话就能挑拨我和他之间的关系，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些话收到了效果。
侍女纷纷退去，房间里只留下兄妹二人。
“闭嘴！再哭老子就宰了你！”牛伟战感觉愤怒怎么也压不下去，他居高临下盯着自己的妹妹，问：“你要牛天浩？你看中他了？”
“你和二哥都是王子，其中总有一个会登上王位。可我呢？我有什么？”
身后传来脚步声和别的动静，身材魁梧的大王子转过身，看到妹妹牛艳芳带着几名侍女走进来。她们在空荡荡的桌子上摆开各种食物，看起来很丰盛。
“味道一般，不是很好吃。”他知道这是妹妹亲手做的菜，多少留了点儿面子。
“你说的没错，王位是我的……是我的！”
牛艳芳浑身都在颤抖，因为恐惧，更多的还是后悔。她声嘶力竭发出惨叫：“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真的没往那方面想，我只是……只是……”
我从小时候就立下赫赫战功，虽然功劳没有父王那么高，却胜过族中大部分统领。
“我只是想要牛天浩！”牛艳芳拼着最后的力气，几乎与“说”这个字同时发出声音。
“混账！”
“我向神灵发誓，我真的没有啊！”牛艳芳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不是活活被牛伟战扯发脱皮，就是被他手上的力道扳断脖子，彻底窒息。
牛伟战怔住了，怒意随即在脸上蔓延开来。
“我要说！”牛艳芳抬起头，做好的发型被打散了，长长的头发披在脸上，发梢被唾液、汗水和血水浸透，聚成一根根粗大的发绺，肿胀的面部使她看上去像个怪物，表情却偏偏义愤填膺：“我实在看不下去才这么说！大哥你是长子，是长子啊！父王殡天的时候明明指定你为新王，却被大国师和辅政大臣们曲解，硬说是没有指定，非要你和二哥竞争，直到现在才能分出胜负。”
“大国师不会站在你这边。狂牛部的元猛，野牛部的宗域，他们三个与牛天浩是一伙的。换句话说，四个人，四张票，只要能说动其中一个，就相当于同时得到了四个人的支持。”
他拒绝提供粮食和军队，拒绝帮助我获得军功。
“你能对我说这些话，就能照着现在的样子对老二再说一遍。”牛伟战虽然性情粗野，却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瓜。
“是啊！要是每天都能吃就好了。”牛艳芳冷冷“哼”了一声，显然是话中有话。
牛伟战被她说的心中一阵爽快，表面上却做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这种话就不要说了，老二毕竟是我兄弟，还是你的哥哥，咱们是一家人。”
这一击分量十足，牛艳芳惨叫着被打得身体翻转，从椅子上摔在地下。她用双手艰难撑起上身，挣扎着重新坐回原位，用颤抖的手背擦去嘴角鲜血，连哭带喊地说：“我没有嘲笑你，我是为大哥你感到不值啊！”
亲情攻势外加卖惨效果非常好，暴怒中的牛伟战逐渐收住情绪，他阴沉沉地看了一眼面颊肿起老高的牛艳芳，沉着脸没说话，缓缓在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