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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得到王位，但我绝不能成为一个罪人。
牛艳芳忽然笑了，冰冷的笑容夹杂着讥讽，眼眸深处释放出蛇一样令人畏惧的目光：“如果他们不死，你觉得以后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你想要牛天浩？”牛伟战已经相信这是牛艳芳的最终目的。如果说这就是她苦心积虑编织的阴谋，倒也符合逻辑。
“起来吧！”良久，他缓缓地发出命令，同时抬手指了一下椅子。
如果牛艳芳是族长，或者城主，牛伟战都相信她成为自己的助力。
“我想找个好男人嫁了，可看来看去只有牛天浩最合适。偏偏他已经结婚，还找了个丑八怪……大哥你说我能怎么办？”
三妹的确胆大妄为，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牛天浩从来就没把你当做王子，狂牛部的元猛也一样。想想你从他们那里遭受的屈辱吧！想想他们那些肮脏嘲笑的脸。你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是。”
牛艳芳点点头，加重语气道：“现在动手还来得及。”
恶毒森冷的字句如重锤狠狠击打着心脏，牛伟战从惊恐和震撼中逐渐冷静下来。他感觉握在手里的筷子有些不稳，下意识将其抓紧，疯狂的念头在脑海里飞舞，他喃喃自语：“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可做起来太难……牛天浩是族长，他身边的卫队都是豕人，而且远在雷角城，很难下手。”
牛伟战继续思考，陷入了长达两分钟的沉默。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道：“另外，从其它部落选人参加大朝会并不现实。实力不足就得不到其他成员的认可。尤其是元猛和宗域，他们是最大的障碍。”
牛伟战没有说话，他拿起摆在面前的筷子，从盘子里夹起一块已经凉掉的肉，放进自己的碗里，没有吃，只是将筷子放在熟肉上面，一下一下轻轻点着。
“那就还剩下另外一种办法。”牛艳芳早已料到牛伟战会这么说，她其实对第一套方案没抱太大希望：“只要干掉竞争者，就没人跟大哥你争夺王位。”
牛伟方对这股气味很熟悉——在高浓度辐射环境下产生变异的盘角羊性情凶猛，它们擅长奔跑，有着坚硬锐利的犄角。这种群居动物虽是素食者，却非常好斗，尤其是成群结队的情况下，就连黑嚎狼也不敢轻易招惹。
“我知道大哥你现在的赢面不大，支持你的人不多，可从小到大只有你对我最好。不是我在背后说二哥的坏话，他一直欺负我，嘲笑我克死了丈夫，嘲笑我只会跟在父王后面拍马屁。你们以为我愿意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想要丈夫啊！”
首先，我必须成为牛族之王。
内心正进行着激烈碰撞的牛伟战皱起眉头，他不是很赞同牛艳芳的计划：“这样做太冒险了。大国师位高权重，杀了他会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现在距离选举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在紧要关头出了这样的事，选举很难如期进行。到时候，非但得不到我想要的，甚至有可能得不偿失。”
透过微颤的皮肤，微微有些失神的眼睛，牛艳芳清清楚楚看到了牛伟战内心的挣扎。她在犹豫天平上狠狠压上新的砝码：“大哥，我可以帮你把二哥约出来。”
牛艳芳吸嘶着冷气，握紧双拳强忍疼痛，耐心地解释：“你说得对，大国师与牛天浩是一个整体，他们是一个稳固的联盟，只要争取到其中一个，就相当于得到两票。但事情得从两方面来看，就算不能拉拢，至少也要尽最大努力降低来自他们的威胁。”
谁也不会心甘情愿放弃荣华富贵，无论自己还是牛伟方登基为王，都要把牛艳芳赶出王宫。这是祖先留下的规矩，也是确保贵族群体不因为强大的生育能力变得庞大，空耗太多物质，进而削弱族群，造成可怕的灭族灾难。
两天后的下午。
“……去做吧，准备好蘑菇，帮我把老二约出来，一起吃饭。”
问题是，她现在什么都没有。
二王子牛伟方带着卫队，来到大王子牛伟战的私人宅邸。
她抽抽搭搭地哭着，牛伟战强硬凶悍的表情逐渐从脸上褪去，他咽下嘴里的食物，用沾满油脂的大手抹了一把全是胡茬的下巴，陷入沉思。
“你疯了？”牛伟战浑身一颤，又惊又怒，本能地说出这句话。他随即发现这是解决目前困境的最佳手段。伴随着巨大的惊恐，他慌慌张张地问：“你想怎么做？”
牛伟战冷冷地说：“你好像把巫彭那个老家伙给忘了。他是国师，而且还是牛天浩的老师。雷牛部已经表态，你觉得巫彭会赞成我登上王位吗？”
他很清楚牛艳芳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从接受邀请，走进这个房间的时候，牛伟战心里就充满了警惕。
“……你想杀了老二？”
秋天的山林有很多蘑菇，它们同样经历过辐射，或多或少产生了变异。蘑菇是北方蛮族在冬天重要的食物补充。它以鲜美的滋味得到所有人喜爱，其中一些数量稀少的品种，更是被贵族所专享。
牛艳芳没有否认：“现在是秋天，山上到处都是蘑菇，误食毒蘑菇致死的事情年年都有，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借口。”
鲜红的血丝正在牛伟战眼眶里蔓延，他盯着她：“你似乎已经有了计划？”
牛伟战用深邃的目光盯着她：“你想要我给你赐婚？”
“杀了他们。”从牛艳芳嘴里吐出的字句冷酷又冷静。
牛伟战眼角抽搐了一下，手上的力量失去控制，“咔嚓”一声猛地捏断了筷子。
装模作样是一种本事，通过这种方法一点点试探牛艳芳的底牌，加上一点“适当”的暴力，牛伟战相信自己能撬开她的嘴巴，看看她心里究竟埋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