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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顺点了点头，又是笑着说道：“程浩还说，云省没有被人注意的时候，王泉就带着人过去了，现在手里掌握着三个不错的场子，每天都有不错的出货量。”
远处，斑斓的灯光闪烁，车流穿梭，即便到了夜里，蓉城依旧活力十足。
还没说完，就被金顺回收打断了。
“他对终端客户的不管不顾，让终端客户把咱们当成了救命稻草，那时候，咱们已经有心无力了。”
客厅的顶灯没有打开，只有墙角两盏落地灯散发着柔和昏黄的灯光，整个屋子静悄悄的，直到胡大海敲门而入。
金顺突然笑了，笑的很轻松，也很随意，继而转头看向胡大海，淡淡说道：“你呀，聪明，明明知道答案，还想着照顾我的面子。”
“行情的涨跌只是一部分因素，这一点不能否认。最重要的原因并不是这个，而是人。”
“人心呀，真特么的不可猜测。”
“巨大的希望瞬间变成失望，绝望。你说，他们能不恨咱们吗？”
胡大海心情很压抑，金顺越是表现的轻描淡写，他心里越紧张，以他对金顺的了解，自家老板绝对算不上好人，睚眦必报，是同行对他最常用的评价。
林庆州？
“川省的情况就这样了，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太大的变化，明天，你跟我一起去云省，去见见这个王泉。”
可他今天却用局外人的身份给自己分析失败原因，胡大海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咱们一心想着拉拢客户，尽可能的通过这一次让利，打开蓉城的市场，为以后发展打开切入口。”
看着站在窗边的那个身影，胡大海身形微微一滞，随后轻声走过来。
金顺突然转变话风，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实汇报？还是出言安慰。
胡大海真心不敢相信，前段时间价格被压到谷底，这人为什么还敢继续囤货？
“浑水摸鱼？！”
“他们的参与，让天平第一次倾斜。”
“批发商们仇视咱们，跟远洋商贸联合抵制咱们，实属正常。”
“我们明明知道下游客户唯利是图，拉拢他们的时候，却忘了，那些渠道批发商更甚。正是因为忽略了他们，才把他们亲手送到远洋商贸的阵营中去。”
感觉温度差不多了，金顺给胡大海冲泡茶水，也不忘给自己续上，接着说道：“再次降价，让自己受损更严重的情况下，也没有真正的挽回局面，反而加快了自己的库存消耗。”
“这里的人已经习惯了安逸的生活风格，如果贸然改变，适得其反也说得过去。”
过了还一会儿，金顺才出声。
抿了一口茶水，金顺又是摇头笑道：“如果只是这两个错误的决定，还不足以彻底击倒咱们，致命的一击，就是我刚才说的，人。”
“窦远洋很聪明，他比咱们更了解批发商的心态变化，他一直在等，等到批发商怒到极致的时候，选择放货，几乎是一瞬间，就把所有批发商拉到了他的船上。”
不得不说，金顺说的很有道理，两次错误的决定，让看似平衡的天平慢慢倾斜。
巨大的落地窗，视野更加开阔，能够看到更多的蓉城夜景。
“可惜。”
“也正是这一次，让我找到了真正的原因。你知道是什么吗？”
杯中的茶水饮尽，金顺放下杯子，嘀咕一声：“他的货，必须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