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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书整个下午看起来毫无异样地坐在自己办公的格子间里翻看那些法律文件和材料。不管路过的同事们以怎样或明或暗的目光从她身上打量过去，宋书都毫无所动。
“好的，琴姐再见。”
宋书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余起笙。
宋书合上面前最后一份卷宗，苦笑了下，站起身活动发酸的腰腿。
“……”宋书看了一眼窗外浓重的夜色，她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余总。”
食堂里所有人迷茫的时候，秦楼转过身。
姚意琴点点头，说：“vio加上集团前身，资历很久，文件多些也正常。不过你别累着自己……”
前一秒还在窗口里看热闹的掌勺大厨，发现下一秒战火就蔓延到自己身上。他十分茫然且无辜地站起来：“秦总，您是说，清炒的蚌壳肉之类的吗？”
宋书抬头，笑着补充：“我只是对有这样一位可以信任和追随的年轻领导感到很幸运。”
宋书一愣，“这怎么好意思……”
秦楼笑起来，阴沉沉的，又带着莫名贪餍而无法压抑的欲望。
“哗啦。”
秦楼转向左侧，走出两步去，放下餐盘。
“鬼知道，等我晚上问问我法律部的朋友，我也太好奇了……”
沉默几秒后，她笑了笑。“这么多年，秦总一直是个很优秀的人。”
“哈哈哈哈哈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看看法律部那个新人，人家跟你完全不一样，多淡定啊！”
“秦情，你还不下班呢？”
宋书停了几秒，才抬起头，粲然一笑，“琴姐，您先走吧，我这些材料还没看完；等这部分看完之后，我再下班。”
“从结果上来看，他就只给那个新员工倒了一次厨余。”
食堂里就陪着两人沉默了有十几秒，法律合规部离着最近，尴尬得手和脚都不知道该往那里搁，最后还是姚意琴作为部门前辈站出来。
然后下一秒，秦楼的目光随着身影骤然转向后，他抬眼看向食堂窗口，“——我是问今天中午有没有这一道菜？”
宋书说：“琴姐，您是我的前辈，还是细心帮我适应工作的人。您有什么想问的，直说就是了。”
宋书的步伐却在迈入的第一秒就顿住——
“不用——”
“啊？”姚意琴没回过神。
等所有文件材料看完，宋书回神，揉着发僵的肩颈抬起头时，才发现桌上的数字钟显示此时已经快要晚上八点了。
“那我当初可能早就被秦总吓得屁滚尿流了地滚蛋了。”
电梯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这情况持续了一整下午，始终没获得什么可供八卦的新资讯后众人的好奇心这才稍稍按下去。
他没有回头，只是望着那个站在他不远处到此时笑容也平静淡然的女人，然后秦楼慢慢咧开嘴角。
姚意琴点点头，面容上露出一点笑意，“确实。每次跟没经历过最初的转型困难期的新人谈起当年，我们都会忍不住话多——那时候秦总是身处董事会其余高层的极度怀疑和不信任下的，他成功预测过市场利率走向，还带领并不成熟的团队完成过数笔业内传奇的对冲交易……这些事情总能让我这种年龄不小的公司老人都跟着热血沸腾。”
“集团前身？vio是什么转型企业吗？不应该啊，我从几年前还只是个学生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vio在风投业界的名号了。”
vio资本的企业文化讲究高效，对员工加班不会有硬性要求，也不会有刻意加重工作时间无法负担的工作量的暗性要求，所以到此时，即便法律合规部原本有稍加些班的员工，也早都离开了。
“你想多了，要是每个人入职第一天都有这样感天动地的新员工福利，那我当初——”
挂断电话，宋书收拾好东西，拎着背包走向电梯间。
宋书身影骤停。
“还没下班吧？”
语气拿捏得每个分寸都小心翼翼，生怕解围不成，再把自己搭进去。
宋书无声叹气，声音里笑意维持不变，“谢谢余总。”
那一瞬间，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摸上自己左手腕，但是那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为免生事端，她来vio上班前总是会把那条小贝壳手链摘掉的。
“所以，秦总到底是来干嘛的？”
“当然不会。”宋书蓦地回神，目光深处那些深沉纠葛的情绪被轻飘飘的笑意遮盖过去。“这样传奇的商业故事谁不想听呢？更何况主人公还是年轻有为的公司领导人。”
晚上的下班时间到了，姚意琴走到宋书的格子间办公桌旁。停下来后，她心情复杂地站了几秒，才出声喊了句。
“余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