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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刚到那石阶下面，两人就听见了头顶方向传来的鼎沸人声。
“那我再问一个问题。”秦晴抱紧了手里的卷子，“闻煜风没有碰过那些杂志吗？”
“你可别想瞒过我啊，”卓安可玩笑着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心情怎么样，可都在这张小脸上写着呢。”
说着，卓安可拉着秦晴往大石阶上走。
“……”
上次齐璐璐来，煜哥好像是拿起杂志翻了那么两下的，最后还扔桌上了。
然后她一挑眉：“谁惹我们小晴生气了啊？”
只不过转念一想，作为高中生在学校里看那种杂志本来就不对，她才不该是心虚的那个呢……
“哎哟我的秦晴同学啊，你真是误会了——”
这会儿正是九月中下旬，白日里的清城天气还是稍有些燥热。所幸今天天上的云彩一层遮着一层，常常叫那日头没机会露脸，走在这林荫下面也不觉着温度灼人。
“这么热闹呢？难道是校篮球队的在打比赛？”
她正古怪着，就瞧见了绕到远处矮石阶那儿的秦晴。
男生薄唇微掀，头也未回地往场地边上走。
——况且今天他可刚跟人小姑娘说他们煜哥“洁身自好”，要是这会儿就扯出个齐璐璐来，他们煜哥估计更得扒掉他一层皮啊……
只是这石阶实在过于高大了，秦晴忖度自己是要用爬的。她打怵地看了两眼，就默默地绕到了一旁正常的走人的石制小阶梯那儿。
站在一旁的秦晴却是一听那喧闹的尖叫和加油声就觉着头疼。
她转回头去拉住秦晴，兴奋道：“小晴，听见了吗！我们闻校霸在里面打篮球呢，多好的机会，快快快，给人送水送毛巾呀！”
秦晴拗不过她，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只能被拖了过去。
秦晴正想着，就听身旁的卓安可“咦”了一声。
下午课间操的时候，卓安可找来了高二六班的教室外面。
秦晴背脊一僵。
李响被那严肃的眼神看得一凛，本能地收敛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行行行，不逗你了。”
“秦同学，你要相信我啊！”
卓安可收住笑声，只不过眼里的笑色一时半会儿却是压不下去，“既然你心情不好，今天外面太阳还不算太晒，我们就去操场上溜两圈，怎么样？”
“比赛？”
秦晴莫名地有点心虚。
见秦晴一脸为难，卓安可半是强迫半是企求地拽着秦晴往那边走：“就算你不感兴趣，也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我保证，就看几眼就走。”
兴许是那人太过亮眼的缘故，秦晴只往场内一瞥，第一眼便瞧见了闻煜风。
从刚刚一听那女生提起闻煜风的名字，秦晴就有一种想要转头就跑的冲动，此时哪里肯配合卓安可的玩笑？
卓安可自言自语，“不应该啊，没听说校篮球队最近有什么活动啊……”
秦晴转回头不解地问。
还没等秦晴做什么回应，两人身前的休息长凳上，似乎是刚替换下来没多久的男生转回头来笑着道：
秦晴细眉皱起：“既然不怕老师来翻，那为什么还要包上数学书的封皮？”
秦晴并不习惯这些女生之间的亲昵动作，猝不及防之下被卓安可弄得呆了好几秒，然后连耳朵都微微泛了粉。
场地里面两拨人，一拨套着亮色的球衣，另一拨只穿了校服内搭的白色衬衫，显然是用来区分队别的。
“……”
卓安可想也不想地拒绝，表情严肃了不到一秒就转为笑脸，“我一直听人说我们闻校霸打篮球那叫一个帅，只可惜可遇不可求——总是在我们上课的时间。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了一次下课打的，那必须得围观一下呀。”
秦晴无奈：“你就别拿我开玩笑啦。”
抱着一摞卷子，女孩儿原地转回身，目光直直地盯着李响。
一听这话，卓安可眼睛顿时亮了。
高二教学楼离着操场并不远，这会儿下课正是学生四散的时候，顺着人群，没一会儿秦晴和卓安可就到了操场的西门。
女孩儿的脸颊微微泛上红，澄澈的眸子里薄薄的恼意又添了几分，她轻咬了牙，脚下步速都加快了几分。
听到这句话，秦晴的步伐终于停了下来。
李响心虚地摇头：“那个……虽然不多，但还是没煜哥的课桌宽敞不是。他有半张桌子不用，我一些杂志都放在那儿，这样就没老师敢去翻了。”
留下李响在后面欲哭无泪，只恨不得挠墙——
“……这什么情况？”
“……”
一边走闻煜风一边定定地望着场外某个方向的女孩儿，然后他轻轻眯了下眼。
兴许是这目光里的情绪有些近乎实质化了，场中原本专心致志地运球的男生动作一停，若有所感地望向场外。
即便秦晴并不懂篮球的规则，但也能够看得出，那人在球场上游刃有余——每次与人带球对峙，薄唇的笑弧都疏懒闲适，倒像是饭后的闲庭信步——以至于他无论出现在哪儿，都毋庸置疑地会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两人刚打了招呼，卓安可就拿眼神上上下下把秦晴扫了一遍。
只是还没等她回答，卓安可已经兴冲冲地拉着她横穿操场，往对面毗邻操场、高了几个大石阶的篮球场方向走去。
卓安可奇怪地盯着场中：“原本听说李响赵子睿一直都是跟着闻校霸的啊，怎么今天李响反而被分到另一队去了？”
李响毫不犹豫：“那是我放过去的，煜哥不知道。”
卓安可都已经上了两三个大石阶了，回头一看，前后左右都没了人影儿。
秦晴抿起唇，仰着小脸目不瞬地看着李响。
“煜哥？”
女孩儿少有地轻轻哼了声，心里微恼地睖了李响一眼，转头走了。
而他则直身往场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