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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晓婧笑容一僵，她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秦晴，过了好几秒才能确定这句话真的是从她这个安安静静的同桌口中说出来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人会在教室、课堂这种地方这么堂而皇之地把她的小名叫了出来。
秦晴这样想着，仍旧绷着小脸压低了声音：
——
男生的声线虽说微微低哑，但音量却并未低到不可闻的地步，故而话音一落，至少坐在两人前面的那同桌俩，就不约而同地背脊一僵。
……原来喜欢他的，真地有很多人啊。
认识这么久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学校里见到闻煜风不|穿校服的模样。
“你今晚怎么没穿校服？”
令所有人都意外的是，晚自习第一节 课上到一半，闻煜风回来了。
而且不知道是教室里灯光的原因，还是被这件黑色卫衣反衬的原因，原本在她印象里就比一般男生肤色要白的闻煜风，今晚看起来就更是像块大号的羊脂白玉了。
——
秦晴原本准备将闻煜风的校服外套直接还到他家里，然而中午上学的时候，却怎么也没能敲开闻煜风的家门。
“从你身上我知道自己以前错得多离谱……学习成绩好坏，原来真的跟做人如何没有任何关系啊。”
想明白了这一切的原因，女孩儿连手机都不顾得捡了，起身就慌乱地跑了出去。
秦晴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她只是望着方晓婧，轻轻地侧了一下头。
“秦晴，我听人说，闻校霸今天中午被三中那边叫了一帮小混混围了，有人还偷袭砍了他一刀、之后缝了好多针？他现在没事吧？？”
哐当一下，秦晴没拿稳的手机就掉在了地上。
李响依然是愣着脑袋往前冲的那个，尽管到了桌前就被赵子睿拉了一把，又被闻煜风的目光一刺，但他看见闻煜风拿笔的那只手之后，还是没忍住叫唤了声——
然后看着那两张卷子，闻煜风抬起始终垂在身侧的右手，握住了秦晴一同递来的签字笔。
而教室外面，更是一帮平常跟在三人后面的外班学生神情不佳气势汹汹地等着。
布置任务的秦晴懵然地抬眸，不解地看向李响。
闻煜风的薄唇一扬，阴郁了一个下午的心情都明媚了不少。
“……抱歉。”
然后她抬了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冰凉干净：
无奈之下，她只能拿了纸袋装了外套，又拎回了学校。
同时他漫不经心地开口，语带笑音：“不小心，弄脏了。”
——
“再见。”
她冷笑了声：“我成绩那么好，为什么要喜欢一个永远班里倒数还逃课打架的差生？”
“……”
回过神来，秦晴的脸颊已经像是红透的苹果了。
——
这个动作在女孩儿做来还有些俏皮的可爱。
“煜哥，你现在哪能写题啊！？”
确实是一身再普通不过的休闲衣服，可这人大概就是天生的衣架子身材，肩宽腰窄，身高腿长，将这件黑色卫衣和水洗蓝牛仔衬得像是什么国际大牌的气质一样。
说完，他放下笔，第一个起身往教室外走。
闻煜风将那情绪听得分明，他叹了口气，唇角染着薄笑侧过身来。
绷着小脸的女孩儿开始面无表情地上自己的晚自习。
秦晴犹豫了下，拿出手机，垂眼便见着一条新短信的提醒。
“大概要有好几天，你只能看我穿别的衣服了。”
秦晴一怔，然后她直起身来，看向方晓婧。
正在她浑然不解的时候，放在口袋里的手机轻轻地震动了下。
这样自我安慰着平静了好一会儿，秦晴才定下心神，缓缓坐直了身。
“这里面一张是课堂习题，一张是今晚作业——你旷课了，所以要先补上……不做完你就不要回去了。”
站在那儿的女孩的眼神慢慢降下温度来。
看得出再多进一步可能就要把小兔子惹到炸毛了，闻煜风没再多言，微掀着薄唇侧回了身体。
——
来自卓安可的。
只不过出口的话音和方晓婧从未见过的那个眼神，却跟这动作的可爱截然相反——
留在原位的秦晴茫然无辜地皱了下眉。
说完这句告别，秦晴再没有看方晓婧一眼。她抱着自己的书包，绕过半个教室，到了最后一张课桌的位置。
像是怕方晓婧听不清，她一字一句地开口：“你这样连喜欢都不敢承认、还要靠诋毁对方获得满足感的人，学习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大约是为了掩饰这种窘迫，秦晴伸手从旁边的书立间抽出了两张数学卷子。
李响凶巴巴地瞪了秦晴一眼，也被赵子睿拉出去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穿走了校服外套？
此间，凌厉的眉峰不自觉地蹙了一下。
随着这一角落两人归于安静无言，班里其他地方暗暗瞥来的视线也都收了回去。
上面“离他远点”四个红色的大字狰狞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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