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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正交谈的两人见到了水台旁边的丁玖玖和寒时，同时一默，好奇的目光盯了过来。
受限于那旁观的视线，女孩儿压得极低也极软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出口，带着点懊恼和别的什么情绪。
也不知道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目光从女孩儿红透的白耳垂上掠过，寒时眸光深了深，便撇开视线。
站在原地的女孩儿深吸了一口气，压住把手里洗漱盆都快捏得寿终正寝的冲动，扭回头看了一眼那道修长的背影，柔软的杏眸里情绪有些复杂。
……
像是要验证她的想法，下一秒，她目光里身形修长的男生便哑笑着垂下眼，话声懒洋洋地出了口——
“嗯，寒时同学去坐别的座位吧。”
乔湾：“我过来的时候只看见你脸色不太对，一直死死地抱着被子，我拉都拉不动，一拉你还跟要哭出来似的……不过这么一说——所以你其实是做什么噩梦了吗？”
这片水台本就是全楼公用，哪有什么辖区不辖区的说法？
丁玖玖轻皱了下眉，“我刚刚有说什么梦话吗？”
“昨晚我不在，睡得还好吗？”
他哑声笑了，舌尖轻舔过上颚，“……我不急，所以领导你可以慢慢考虑。”
一听这，乔湾顿时忍不住打开嘲讽模式——“还能为什么？自然是某些人那一瓶盖深浅的酒量的功劳呗——是吧，玖玖同学？”
丁玖玖：“……”
沉默两秒后，女孩儿微皱起眉，“这个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现在……几点了？”
来人迈着双长腿走进门，身后还跟了一个宋帅。
“画画，你觉没觉着，玖玖从刚才洗漱回来以后就有点奇怪？”
迎着女孩儿呆住的神情，男生莞尔，单手撑着圆桌桌边蓦地压下上身，几乎亲到女孩儿脸颊一侧柔软的酒涡上去——
“没有，你用。”
“……啊！”
乔湾啧啧感慨，“是啊，可沉了，估计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今天早上在梦里突然想起来，她大概都要把自己小时候做的这件“好人好事”给忘了吧？
丁玖玖未解其意，不过看到离着最近的也是跟自己隔着这个空位的矮凳，便点了点头。
“昨晚你不在，我睡得可一点都不好啊，小领导。”
一听到脚步声到了身后，丁玖玖反应极快，伸手往旁边空座上轻柔一拍，仰起脸来，杏眼弯成了月牙，酒窝里都透着笑——
寒时点点头，站在原地，位置都没挪一点，只将长腿一伸，勾过了旁边的矮凳，然后“啪嗒”一声放到了丁玖玖和被她按住的那空位之间。
背对着房门的丁玖玖身形一顿，转回头看过去。
袁画深表认同地点了点头，思考几秒之后做了个判断，“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看起来苦大仇深的。”
“……”
“笃……笃。”
迎面却撞进了一双衬着深浅笑色的眼眸里。
“不算噩梦……”她笑了笑，有点无奈，“更类似于好莱坞大片，惊奇冒险类的那种。”
说完，男生直起身，迈开长腿便走人了。
“最后一个问题。”
真奇怪啊。
“——！”
袁画：“……？？”
“嗯……是有那么件东西，等我们找到了再告诉你。”
“你……你怎么在这儿？”
——
——
丁玖玖收回余光，决定“速战速决”，便仰起脸，看向面前这个足足比自己高了二十公分的男生。
“……我的错，别提了，让往事随风好么两位同志。”
在两人肩线拉到同一个平面位置的时候，他插着裤袋微微俯身，到滞住的女孩儿耳边哑声一笑：
看着曦光下女孩儿仰起脸看向自己，眼神里透着的柔软的茫然和无辜，寒时只觉着心尖儿上像是被一根很轻的羽毛搔了一下似的。
手里那捧水终于顺着指缝流得一滴不剩，“清醒时间”结束，丁玖玖舒出一口气，站直了身。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似乎毫不在意那目光，噙着唇角那点漫不经心的笑意，一直走到了女孩儿的身侧。
……昨晚长桌旁她说的，怎么好像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呢。
丁玖玖：“……？”
袁画顿时了然地点头：“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昨晚回来就见你睡得那么沉呢。”
袁画放下脸盆，“才大早上，怎么就叹起气了？”
阳光拂过他黑发细碎的发梢，落到被那副宽肩窄腰的漂亮身材撑起的运动外套上。
“……嗯？”
她话音未落，便见已经有起得早的学生三两作伴，从四合楼的楼体内走出来了。
丁玖玖停下脚，不解地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