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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拨了号码出去。
寒时这半个月来，第三次被送进了医院里。
“你现在，在哪儿？”
半晌后。
一见来电显示，寒时低笑了声，接起来。
宋帅：“……”
“……祖国？”
病床上，那人慢慢睁开了眼，瞳里寂暗。
说完，丁玖玖再也没办法多坚持一秒。
寒时哑声失笑。
“不必，谢谢。”
宋帅：“行了，知道你政治觉悟高了，你他妈别秀了。”
“不是。”
撑着昏过去的寒时，丁玖玖慌乱地伸手去摸他身上的手机，等好不容易颤抖着手把它拿出来拨出电话去，女孩儿的声线都是抖得不成音——
“还有废话吗，没有挂了。”
丁玖玖只觉着肩上猛地一沉。
“用祖国的大好河山陶冶一下情操和归属感，不行么？”
须臾后，他无谓地撩起视线，神情又恢复到那漫不经心的状态。
安静几秒，她还是没有忍住，红着眼圈回过头，看了一眼病床上还在昏睡的寒时。
“秦‘将军’，你放心，你冲锋陷阵的时候不远了。”
“宋书答应你第250次的求婚了？”
对面的声音阴森森的：
寒时被怼得不太爽。
“你现在在q市啊？”
走出几步去，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散心。”
在病床旁，看着那张清隽也难掩憔悴的脸，丁玖玖努力憋着泪红着眼眶的模样，让旁边站着的徐婉晴都忍不住心疼。
“我还以为你已经准备充分，只等着最后一场攻坚战，这才回来的？”
丁玖玖咬住下唇，转回脸。
“没时间。”
“为谁回的？”
即便是跨国行程，他似乎仍然没有带什么行李，只有一只极小的飞行箱跟着。
她有多残忍地……把他那最后一点祈求的希望都磨灭了。
“别想，秦家这摊子够我折腾了——你们寒家那烂江山，以后留着你自己头疼吧。”
“是的，先生，请问您还需要什么帮助吗？”
眯着眼思考了两秒，他莞尔一笑。
寒时轻嗤了声，望着航站楼落地窗外的晴天碧日。
丁玖玖本能地伸手把人扶住，惊慌出声：“寒时……——寒时！”
说完，对面把电话挂了。
而即便知道了，他大概也并不在乎。
“……确实如此。但不急这两周。”
同事笑着从旁边经过，低声打趣她，“这样的男人，可不是我们能占有的。”
丁玖玖张了张嘴，却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对面秦楼气笑，“你思想觉悟高，我知道，但你报效祖国也不用非得投身偏远山区吧？”
她没有回头，只轻声开口。
宋帅：“……”
“怎么，就那么忙？又不是要进什么深山老林，怎么不能两头兼顾了？”
“楼爷。”
心口疼得像是有只手把里面的五脏六腑都撕开了。
看着这个能用几条短信发来动态视频效果的二傻子，
“……不是。”
男人站起身。
“寒时，我一直觉得你是我们这批人里最他妈聪明的一个，觉得我表哥都没法跟你比！……我发现我真是瞎了眼了，你他妈就一傻子，真的！”
空乘小姐压着自己心里尖叫的冲动，竭力保持住足够职业的微笑——
寒时沉吟两秒，轻眯起眼，“c市。”
“……”
十几个未接来电下，还有宋帅几条信息——
等那双黑眸里重归清明，男人坐起身。
说完，电话挂断了。
……还真是胆子大了。
寒时笑得漫不经心。
在伸手扶上门把手的时候，女孩儿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