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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钟明毓无奈“这只能先在这里暂时休息了,大家找个屋子,晚上我们轮流守夜,有问题就叫醒大家”
“能……能不能到晚上还两说呢……”
赵阳说完,浑身抖的像筛糠,在见证那谭下密密麻麻的死不瞑目的尸体后,唯物主义者信仰显然已经开始摇摇欲坠,昭示着他已经被吓得脑子发懵精神错乱。
他们找了一个相对没那么破的屋子,沙巴马砍了两三棵已经枯掉的木头,将其扛回来生火。
众人围着火塘烈焰坐下,开始吃东西喝水。
钟明奇挤在钟明毓和程念中间,被吓的发白的脸终于恢复了点问道
“小念姐,你说水底哪来那么多尸体,该不会都是埃罗山失踪的那些人吧”
“有他们,但不是全部”
程念喝了口水,湿透的上衣已经换下来挂在横梁上,她现在身上穿的是钟明楼的外套,外面还套着从屋子里找来的被褥。
虽然长时间没人用,但奇怪在居然没有生虫子,只是味道比较难闻而已。
火塘里升起的焰烧的哔剥作响,有些还没能枯死的树枝在火焰中疯狂分泌新鲜的树汁,企图自救。
钟明镜用棍子拨了拨火焰,道“我刚刚下去的时候仔细看过,里面有些尸体的衣服还比较完整,看上去是新的,有些尸体已经完全赤裸,还有些尸体耳朵上戴着饰品,和尹姨村里的那些人戴的很类似,但是又不太一样”
“还记得归家歌得故事吗”程念抬头看他
“在这里曾经有山民居住,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全部消失了,从谭底下的人数来看,应该就在那里面了”
钟明奇张大了嘴“你是说,那谭底下的尸体,全是这些屋子里的原住民?”
“有这个可能”钟明毓拿了根棍子敲在火塘边缘,说完这句又抬头去问坐在对面的沙巴马父女。
“沙巴马大叔,你是怎么知道归家歌的?又是怎么知道埃罗山里这么多故事的?”
阿果翻译完,沙巴马叹了口气,思考了半晌,才用一种非常挣扎的语气娓娓道来。
原来沙巴马的曾曾祖父就是从埃罗山逃出去的山民,当时他逃走的时候,这里还住着不少山民。
他只是觉得不能再继续待下去,才会拼着一条命也非要穿透瘴气出山。
当时和他一起的一行十个人,都是年轻男女,最后却只有他活了下来,成功出了山。
就是他把归家歌还有阿穆沙的故事传给了自己的后代,但即使沙巴马的曾曾祖父活了下来,他的身体也因为被瘴气侵袭而残破不堪,活到了四十五岁就全身溃烂而死。
死前还念念有词说,这是龙神的诅咒,让后代把他的骨灰带回埃罗山找快地埋下去。
否则龙神吃不到他的魂魄,会累及他的后代子孙。
但是曾祖父根本不相信所谓龙神诅咒,没有回来,将曾曾祖父埋在了镇上的公墓里。
此后十几年,家里人都太平无事,原本他们都以为这就是曾曾祖父糊涂了瞎说的。
没想到恰恰就在这时候,十八岁的沙巴马腿烂了。
没有任何原因,上医院查了清创用药吊盐水吃解毒药都没用,一直烂,最后整片小腿上的肉都烂了,整天臭不可闻。
因为腐烂而引起发烧,怎么也退不下去,人都昏迷了。
几乎和沙巴马曾曾祖父死前一模一样。
他家三代都只有一个孩子,全家都急得团团转。
这时候还在世的曾祖父才终于想起了自己父亲说的话,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将自己父亲的骨灰盒挖起来,连夜坐车回了埃罗山,将坛子埋进埃罗山的山脚下。
当天夜里,沙巴马就退烧了,腿上的腐烂也好了。
可也许是太晚了,沙巴马的病好了之后,家里人就在十多年内陆续死亡,连沙巴马的妻子也因为车祸死去。
每个人死前都在念叨,是龙神的诅咒,是龙神的诅咒。
沙巴马心如死灰,带着阿果回到埃罗山,将全家人的骨灰都埋进埃罗山里,自此以后就带着阿果在尹姨村子里住下了。
火焰点子腾飞,沙巴马坐在对面撩起裤腿,让所有人都能看见他腿上发黑的崎岖的伤疤,说道
“你们不应该来到埃罗山,龙神不会放过祂盯上的祭品,龙神祭司今天夜里也许就要来拿你们的性命。”
“靠”钟明奇爆了粗口“有没有搞错,我们又不是埃罗山的原住民,又没有拜祭过龙神,凭啥就要成为祭品,这邪神压根不讲道理啊!”
钟明楼侧头瞪他,无语道“讲道理还叫邪神?你是不是傻?”
“……你才傻”钟明奇小声回嘴,叹息道“那我们怎么办,就等着这个龙神使者来拿祭品?”
钟明镜“你还有别的好办法?”
钟明奇“…………没有”
“没有就睡吧”钟明毓撸了一把西瓜头,对他们道
“现在是十九点30,我们两两一组,每组看两个小时,天应该就要亮了,我和小楼第一组,你们先睡吧”
“好”
稀稀拉拉的应答声,大家纷纷挪了几下,围着火塘,在一开始铺好的稻草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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