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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被你连夜送去非洲开垦去了?”陈麒现扯完有的没的,切入正题。
“避避风头罢了。”
“你是个真情种。”陈麒现昨天连夜让人把华秋实从陈家接走,防的就是陈麒迹拿她大做文章。
在这场争夺战中,一定是有牺牲品的。
不过他以为,就算是有牺牲品,也不要是女人。
他放华秋实一马,不是因为她临时倒戈,有一定心慈手软的成分。
所以,他在电话里征求过邬永明的建议。
他答应去接,说明还念着自己与华秋实的旧情。
无论结局如何,曾经好过一场是真。
那些真里,究竟掺着多少假,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男人是种奇怪的生物群体,大体上分两种,有良心的,和没有良心的。
邬永明又问了几句陈家的破事,陈麒现明显兴致减弱,倒也有问必答。
“麒现,我虽然娶过好几房太太,不过和你那爹,还是有本质上区别的。”邬永明自嘲道。
陈麒现:“这我承认,你是风流,他是下流。”
邬永明被不轻不重噎了一下,尬笑两声,依旧展现着大家风范与气度:“以后有事就说话,我能认你这个兄弟,就代表着我不会眼睁睁看你平白无故受欺负。”
“得嘞,你看我几时跟你客气过。”
“我不是个忘恩的人,早年我受过你外公恩惠,这份情永远记在心里。”
“不然说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呢。”陈麒现唇角含笑,适当吹捧着他。
他这个样子,颇为受长辈喜爱。
平日里越没好话,偶尔吹捧一两句,当无价之宝。
到了中午,邬永明留他们吃饭。
陈麒现和姜弥都没有扭捏。
“素菜都是地里种的,鸡鸭也是自己养的。粗茶淡饭,看看吃不吃得惯。”邬永明这话,主要是对姜弥说的。
陈麒现对这儿熟门熟路,小时候常被外公外婆带着过来玩,一玩就会住几天。
他犹记得,邬家的鹦鹉会说人话,而他家的鹦鹉从不开口。
一直到飞走,也不过临走前对他说了句“再见”。
吃过饭,陈麒现没有再多逗留,他解释道:“我下午还有些事要办。”
邬永明通情达理道:“行,那我不留你。”
“今年过年来不了了,明天带着丈母娘回老家一块儿过年。”
邬永明这才想起,连忙吩咐方才那位写小楷的女子,将他提前准备好的见面礼交到姜弥手中。
这份礼来得突然,姜弥顿时感到手足无措。
偏头看了陈麒现一眼,只见他点头,温柔道:“老邬给的,要拿。”
姜弥伸手接过,郑重地道了谢。
面色通红,心下有几分责怪陈麒现。
出门前都没说要拜访他,害她一点准备也没有,空着手就施施然来了。
邬永明一目了然,笑道:“小姜你别难为情,这小子哪次来不坑掉我点宝贝,我都谢天谢地了!小小的见面礼,不成敬意。你若愿意,以后跟着臭小子常来,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回礼了!”
姜弥这才没那么无地自容了。
陈麒现没当回事,临别前也谢了邬永明,顺便不忘挖苦了一番远在通州的林平顺:“老邬,上次那个玄武,老林头爱不释手。打开锦盒那瞬间,我看他眼睛都看直了,还非要死鸭子嘴硬,说什么君子不夺人所爱。”
邬永明轻哼:“他惯爱打官腔的。”
“正常,看他现在爬多高。”
邬永明到底为陈麒现着想,看不惯归看不惯,必要的时候还是顾全大局道:“既然你让小吴来开这个口,我没有不忍痛割爱的理由。老林这人脾气大人也倔,懂得自保,是座靠山。你以后免不了受他庇护,跟他说话别跟我说话似的没大没小。”
陈麒现撇撇嘴,虽然不太明显,可还是有那么点指桑骂槐的意味在。
他也就跟亲近的人没大没小。
没有陈东海,却有这么多人护他,此生足矣。
道完别,坐上车,陈麒现说:“咪咪,先送你到家,我去趟陈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