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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迅速抵达医馆,侍卫已经提前通知过了,医师在后门等着他们。
姜姜手脚软乎乎的,海诺索性背着她下了马车。
年迈医师一眼就把姜姜认了出来:“又是这位小姐,怎么回事,喝醉了吗?”
“不是,她的头被打了一下。”黛拉回答道,用手比划了一下姜姜被扇头的样子:“一个高壮成年男性,力气应该很大。”
“什么?”医师吓了一跳,加快了脚步,让海诺把姜姜放在一张小床上,床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许多奇怪的仪器。
姜姜晕乎乎躺下来,模模糊糊的看见边上的仪器,吓了一跳:“你们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来这里的,不要解剖我,我什么也不会啊。”
辛迪按住姜姜乱动的手,眉头紧蹙:“医师,她不会真的脑袋出问题了吧,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说胡话。”
医师没有答话,检查了一下姜姜的脑袋,又掰开她的眼皮看了一眼。
“初步检查看应该是没什么大事的,不过她可能会留下心理阴影,头部严重受伤以后再次被攻击,会变得非常敏感,更加容易头疼,特别是在气温明显变化和换季的时候。”
医师让海诺把姜姜抱起来,放在一张沙发上,从旁边的柜子里翻找起了草药,一找就是半个小时,桌面上堆放的草药足足有五十多种,颇为壮观。
准备齐全以后,草药被一起塞到了一个圆形的玻璃球里面。
医师抓着一束草药点燃,然后把玻璃瓶接在一根管道上,另外一头接着像鱼缸一样的仪器,就这么盖在姜姜的的头上,神秘的绿色烟雾顺着管道飘到了鱼缸里,不一会就遮住了姜姜的脸。
黛拉坐在旁边,担忧的抓住她的手,眼圈红红的:“都怪我,她是我为了保护我才这样的。”
辛迪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不怪你,谁都没想到会这样,她肯定会因为保护了你觉得很自豪的。”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鱼缸里面的烟雾慢慢消失,露出了姜姜有些苍白的小脸,医师把鱼缸拿了下来,再次检查了一下姜姜的状态,满意的点点头。
“可以了,再过五分钟就醒了。”
果然等时间过去五分钟的时候,姜姜动了动身子,醒了过来,像是睡了一场很沉的觉,四肢都有种未醒的困顿感。
大家围了过来,黛拉紧张的问道:“怎么样,头还疼吗?”
“不疼了。”姜姜摇摇头,耳边突然出来一道刺耳的电流声,她没忍住眯了眯眼。
医师敏锐的发现了她的动作:“有点耳鸣是正常的,开点药回去喝几天就好了。”
辛迪伸手想摸摸她的额头,被姜姜迅速的躲开了。
辛迪有些惊讶的收回手。
医师笑着摸了摸胡子:“她现在很敏感,知道你们担心她,但是还是别碰她的头比较好,回去的时候记得戴好帽子,不要吹到风了。”
“好了你们干嘛这种表情,我真的觉得不疼了。”
姜姜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感觉舒服多了,除了脑袋有点凉凉的。
辛迪正想说点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带着眼镜的男士走了进来,他的个子很高,气质清隽,薄唇挺鼻,五官精雕细琢,俊美无双。
他眼神在几人中寻觅着,最后落在了黛拉身上,紧绷的脊背松懈下来。
黛拉一看见男子就站起身扑了过去:“诺亚,我差点以为见不到你了。”
男子把扑过来的黛拉抱了个满怀,摸了摸她的墨发:“吓到了吗?对不起,我来晚了”
姜姜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男子好像和安德烈认识,放开怀中的黛拉低头朝安德烈行礼:“殿下。”
安德烈点点头:“原来你们认识。”
男子笑了笑:“改天再跟您解释。”
黛拉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男子朝姜姜鞠躬:“您好,我叫做诺亚,是个作家,感谢您救了黛拉。”
姜姜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道:“不用客气,我也没做什么。”
诺亚笑了笑:“可是您救了黛拉,无论如何,我们会记住您的恩情的,还有殿下和你们几位。”
黛拉也跟着道谢,诺亚始终牵着她的手,眼中充斥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惶恐之情。
黛拉重新穿好斗篷,遮住了自己艳丽无双的小脸,感激的抱了抱姜姜,然后走到诺亚身旁,诺亚伸手搂住她,替她拉紧斗篷,两人依偎着走进了夜色中。
姜姜摸了摸鼻子,被黛拉身上的香味熏的有点想打喷嚏。
医师让学徒包了药送过来,姜姜道过谢以后接在手上,刚准备把钱递过去,学徒连忙摆手:“殿下已经付过了。”
姜姜这才发现安德烈出现的有些奇怪:“殿下,您怎么在这。”
安德烈解释道:“我来找辛迪,有些话要跟她说。”
姜姜还想要说什么,海诺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我们就让他们好好谈谈吧。”
两个人上了马车,海诺坐在一边沉默下来。
“你是怎么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这副表情。”姜姜有些纳闷的看着沉着脸的海诺。
海诺脑海中还是刚刚姜姜流泪的神情,他有些恍惚,脸上的神情很复杂。
他扭头看着窗外,似乎不敢看她一样,神情像个犯错的孩子:“上次你出事我就没赶到,这次还是来晚了一步,如果不是我带爷爷去了酒馆,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你也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姜姜笑起来:“所以你才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吗?还把你的刀送给了我,你别这么想,我很高兴认识汉默克先生,我一点都不后悔遇见你们。”
看着他还是一副无法释怀的样子,姜姜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好了别说这个了,话说辛迪这么善良的人和安德烈这样心系子民的王储真是般配啊,怪不得我总觉他们有一种莫名的默契。”
海诺被吸引了注意力:“我爷爷也是这么说的,殿下一直过得很辛苦,他真的很需要一个能理解他的人。”
姜姜露出好奇的表情:“怎么回事?”
海诺摇摇头:“我不能告诉你细节,大概来说就是殿下有一个不爱他,甚至憎恨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