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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就蒙了,连夜回来的。”李果说到这,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阴霾:“杨儿姐姐死的时候,只剩下七十斤不到,浑身是伤。她是喝农药走的,她好像生了个儿子还是女儿,我不知道,不过听周围的人说,赵凯在她怀孕八个月的时候,把她送给了上头一个当官的玩了整整一个月。”
像栀子花,或是别的什么带着苦涩香气的花。
“木有……”身残志坚犹豫了一阵:“她说什么了?”
“其实杨儿姐姐后来也跟我们说过,她不是干那一行的,只是陪人喝喝酒。”李果的笑容又充满了无奈。
李果点点头,又摇摇头……
李果回忆到这里,脸上突然露出一丝难以形容的表情,并用脑袋在房东姐姐的肚子上蹭了蹭。
房东姐姐一愣:“是说我?你昨天晚上还插了我呢。”
杨儿姐姐并没有多做停留,只是步履蹒跚地踩着她的红色高跟鞋慢慢挪进她那间每个月五十五块钱租金的闷热的房间里。把李果和哈儿抛在了后面。
“老你妹啊!”李果又踹了一脚身残志坚:“能好好说话么?”
当他醒来去水房洗漱的时候,杨儿姐姐也在那里洗衣服,她又变成了平时的样子,身上带着淡淡的自然的香味,昨天她吐的那么厉害,可今天李果却看不到任何残留物。
房东姐姐也听见了,她指了指被别在李果腰带上的身残志坚:“你早点扔掉它吧,好烦人。”
哈儿这时的精神也被打起来了,然后两个人一起冲出了房间。
夜晚的杨儿姐姐,与白天的她是一个反义词,白天素颜的脸上抹上了浓脂,白天洁净朴实的衣裙变成了浓艳骚包的服饰,白色的休闲长裤和旅游鞋变成了黑色的丝|袜和红色的皮鞋。
李果黯然地摇摇头:“当时我没有那个能力,哈儿当时都准备带上菜刀过去了,是我拉住的。”
屋顶上那个八十年代的电风扇吱吱嘎嘎的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蚊帐里还飞着嗡嗡叫的母蚊子。
“你跟你爸说了么?”房东姐姐撑着下巴:“他应该会帮你。”
“其实你知道吧,我们与其说是在暗恋她,更不如是说把她当成一个姐姐,亲姐姐的那种感觉。”李果揉了揉发红的鼻子:“她从来不跟我们说她的真名、从哪来、具体年龄。她说她喜欢小杨儿这个名字。而且我们也没见过她给谁打过电话,跟没见过谁来找她。可能我和哈儿是她唯一的朋友或者说弟弟吧。”
哈儿揉揉眼睛,从床底的鞋盒里摸出一把散烟,在里面找了一会儿,找到了一根价格最低的红山茶,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用塑料纸把剩下的烟包好,放回鞋盒子里。并点燃了手里的红山茶,很贪婪地吸了一口:“你也喜欢杨儿姐姐是波?”
身残志坚声音顿时低垂:“少年郎,唯有用恶人的鲜血,才能铸就永恒不朽的诗篇。公平、公正、公开、公允,这只是存在于你所看不见的阴暗角落。为什么美国个人英雄主义能让全世界热血沸腾,因为这种事情,并不只存在于你我的身边。现实让人失望,你既然能超脱现实,为什么还要畏首畏尾!少年!不要让老朽失望,老朽与你是伙伴,是伙伴!伙伴知道吗?就是基友,基友之间是不需要客气的,拿上我,去厮杀去砍杀吧!”
李果咬了咬腮帮子,咬合肌鼓了鼓:“后来我和哈儿再也没提这事,杨儿姐姐也一如既往,我们的关系还是很好。我和哈儿那时候常打架,每次都是她帮我们处理伤口,还经常帮我们买衣服,或者在考试前帮我们去书店买习题。”
李果了然了……书魂大叔好像真的似乎很有来头。不过这事,他要是不说,谁都甭想知道。身残志坚许是知道,可他俩会互相踢皮球……
李果正坐在房间里靠近房门的位置,静静地听着楼道里的动静。而哈儿也是红着眼睛哈欠连天地在等着。
“这种心情我了解。”房东姐姐捏着李果的耳垂:“有一个人在身边的时候,女人会更安定。”
李果闻着房东姐姐身上的味道,回忆着属于自己青涩时代的宝贵财产,然后他突然感觉时光飞速地往后倒流起来,身边的场景变成了那个闷热还散发着青春期男生特有怪味的小宿舍。
李果并没有回答哈儿的问题,只是继续在那痴痴地听着楼道里传来的声音。桌子上的闹钟已经指向了凌晨三点十分。凌晨的寂静加上放暑假时的空旷,让整个学校看上去像一个在夜幕中等待猎物降临的短吻鳄,空洞洞的大门就像它的嘴,显得很有一种特别且奇怪的恐怖气氛。
李果一听,猛的回头:“吵去死啊吵,明天又不上课。”
身残志坚也跟着高叫:“有空给我托梦啊!”
李果什么也没问,只是拉着哈儿给杨儿姐姐让出了一条路:“我们只是……只是出来上厕所。”
在李果仍然琢磨那个三十五向南倾角是什么玩意的时候,身残志坚突然从李果的腰间窜了出来,光刃豁然出现,然后径直停在李果面前一米处:“少年!走,让我们杀个痛快,用那男人的血来代替三牲祭了本大爷!本大爷已经好久没有喝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果无奈,只能把鸟子精上午说的话,又给身残志坚复述了一遍。
下山时,夕阳斜照,高大的柚树随风左右清摆,像是有人在挥手告别。
杨儿姐姐仰起头,看了李果一眼,露着嘴角的酒窝,淡淡地点了点头:“我那有稀饭。”
想了一阵,李果看了看天色,一骨碌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拽起房东姐姐的手:“是现在走,还是多坐一会儿?”
“你这样的人,是最恐怖的。”房东姐姐嘻嘻一笑:“作为敌人的话,你会惦记人。”
李果哈哈一笑,然后回过头看着那颗柚子树,大声喊道:“杨儿姐,我走了。有空再回来看我。”
“神经病。”李果伸手抓过身残志坚,把它往土里一插:“消停点。”
李果点点头:“用日语给我唱唱《北京的金山上》呗。”
“我也不信。”李果咬了咬嘴唇,眼睛翻起一阵坚定的光芒:“我是怕她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她。”
房东姐姐撇了撇嘴:“她是不想让你们嫌弃她。”
“基你妹。”李果看了一眼身残志坚:“你没听鸟说的话?”
甚至连走路的姿势也发生了变化,白天她走路是轻盈而快捷的,晚上她走路,有着强烈的表演性,不像是为走路而走路,而是为了让人看而走路,每一步,都是一种撩拔和诱惑,让男人们和女人们,都忍不住想上去把她的衣服撕了……她似乎是喝醉了,带着浓浓的烟味酒味还有脂粉香水味,慢慢地往台阶上走着,步子细碎,踢踢踏踏的。根本没发现就站在楼道尽头看着她的李果和哈儿,只是这么拎着她的包,低头慢慢走着。
“你要死咯……”哈儿,这时还是个留海遮住眼、耳上打耳钉的少年:“再不困觉,要崩溃的哟。”
“后来呢?”房东姐姐也好像听的入迷:“她八成真的是干那个的吧?”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现在躺在房东姐姐怀里的李果,根本就回忆不下去了。只是愣愣地抬头看着身边的柚子树。
哈儿也许和李果一样,两个人就像两张凳子或者两盆金桔似的站在那里,那种天昏地暗的感觉让李果觉得连仅有的一丝灯光都被黑夜所吞噬,甚至闷热窒息的夏夜也变得冰凉刺骨起来。
然后,在身残志坚这贱货的起哄下,房东姐姐爬到了李果的背上:“晚上我陪你去开动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