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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馋？”李果扭头看着莫愁：“黑质白章克你？”
“哎呀……”莫愁拍了一下李果的肩膀：“是金蟾剑和玉蟾剑，这是一对双剑，合起来是叫天雷地火。是东海紫竹林的剑器。”
身残志坚摇摇头：“我是剑把子，没有杀伐气。她要成精就必须洗掉杀伐气息，代价么，就是连带着记忆一起洗掉。”
“如果你非得要把无常的世事全往自己头上按，你他妈这辈子什么都别干了。”身残志坚用筷子插着牛排，像吃烧烤似的绕着圈咬，一边咬还满嘴酱汁地冲李果说着话：“是你或者不是你，有什么关系。你问的那么清楚，又能怎么样？难得糊涂难得糊涂，你糊涂半辈子了，就不能再糊涂半辈子？”
这个时候，湛卢突然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并在李果和莫愁惊悚无比的眼神下，聚精会神地看起了电视……而李果分明记得，湛卢在李果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剑身，回到了剑匣里……那这个从床底下钻出来，是个什么意思……
这还真是个问题，两个有独立意识的人，必定不能再成为一体的，这想也不用想的。所以李果还真是颇为了解身残志坚现在心里的想法，毕竟李果自己也有个只能二选一的姐姐……这叫一个纠结。
此话一出，湛卢和出鞘齐齐看向了身残志坚，特别是出鞘，眼神里的那抹“你这臭不要脸的”神态，彰显无遗……
而今天的出鞘大姐也十分的奇怪，在平时，欺负身残志坚那叫一个叭叭叫，可今天却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非得身残志坚在旁边哄着，眼眶还红红的。怎么看都没有平日里那个飒爽专横的女匪首的气质，这一点着实让李果十分佩服身残志坚。
身残志坚一愣，然后猛的踹了一脚李果：“你有病啊，没有你弄的这么神秘干屁？”
所以李果在桌子下面踩了踩身残志坚的脚，用眼神示意他赶紧去管管，可身残志坚眼神里的无辜，居然比起湛卢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果了然似的点了点头，然后搂住身残志坚的肩膀：“想找她么？你双胞胎姐姐……我还是觉得怪怪的……”
可身残志坚根本就是个死了皮的混蛋，任凭李果的眼泪都快瞪出来了，他自坐在那巍然不动，还不时地去哄哄一脸不痛快的出鞘大姐。
“我妹也行，不过我妹真的短时间里来不了。”身残志坚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李果上他家亲戚，反而兴致勃勃地说：“你看，你要是上了我姐，她又能留下来，还不用每天担心要跟我合二为一这种事。你还能白得一件神兵，加上湛卢，你丫就是三刀流了，盆友！”
莫愁一愣，接着满脸惊骇：“蜀山……要门票了？”
李果摸了摸脑袋：“我感觉你说话怪怪的。”
等到李果回到旅馆之后，莫愁已经坐在床沿上看电视了，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大碗酒糟煮蛋，琥珀正趴在旁边美滋滋地吃着。
李果想都不要想，假如身残志坚这样一个帅哥，走在路上却像只萤火虫似的忽明忽暗，那一定很精彩……
而莫愁这时悄悄坐到了湛卢的身边，小声地问她：“你就是湛卢？”
湛卢点点头，然后上下打量着莫愁：“是。”
“对！”湛卢也是气愤不已，语气很重，并从莫愁怀里露出脸，怒视着身残志坚和李果。
身残志坚喝了口王老吉：“那也就是说，湛卢在你面前也没秘密咯？”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可莫愁说不去压根就没什么用，出鞘大姐连拖带拽地把莫愁就给带了出去，莫愁赖地……可是地上很滑……
“不能恶意卖萌啊少女……”李果捏了捏莫愁的脸蛋：“早点睡吧。”
李果点点头：“西部大开发嘛……怎么办呢……”
“大概百分之九十五左右吧。”李果把盘子放回湛卢的面前：“基本上就是无遮无拦了，蛮苦恼的……我在湛卢面前是没秘密的。”
“哦……”身残志坚挠了挠脸：“就是你现在的古装版……几乎没变。至于为什么要把我搞残，你把自己都搞死了，搞残什么的，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身残志坚接过烟，也没什么废话，提腿就跟着李果走了出去。走到阳台之后，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悄悄地点起烟，在烟火明暗的交替间，两个人的脸上都呈现出一种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成熟。
李果点点头：“她说你是个傻逼，她根本不是你的小老婆。”
李果：“……”
“那好消息呢？”
身残志坚见湛卢附和，马上继续接嘴，根本没有跟李果任何一个还嘴的机会：“放下，其实挺不容易。你看，我为了这个事，郁闷了三百年、暴怒了三百年、沮丧了三百年、黯然了三百年，这前前后后一千二百多年，我得到什么没有？没有，对不对，什么都没有，那你说，我是选择放下还是继续跟你那横眉冷对要你杀人偿命？”
“段冰？”李果惊讶地叫了出来，而莫愁眼神瞬间凌厉，气势外放，甚至是剑匣里的出鞘大姐发出的嗡嗡声都响彻在房间里了。
“相公，不打紧的。”莫愁从卫生间里出来，换上了一身秀气的睡衣：“剑里有相克，湛卢刚好死克黑质白章。”
身残志坚哎呀了一声，然后和李果一样朝屋里张望了一圈，然后也和李果似的压低了嗓门：“如果我那姐姐真的确定是变成了人而不是什么狗啊猪啊九色鹿什么的，你上了她绝对双赢。”
“你二人为何要逗湛卢。”莫愁把湛卢搂在自己怀里，像防狼似的防着身残志坚和李果：“湛卢天性纯良慈善，你们也忍得下这个心？”
“讨厌……”莫愁娇羞地从后头咬了咬李果的耳朵：“莫愁不馋……”
“玩……”湛卢甜甜一笑，然后眯着眼睛看了看黑质白章。
身残志坚看着李果，目光炯炯：“我下午买奶茶，中了一台空调！你明天去苏宁给换了去。”
“那出鞘和湛卢呢……”李果抬头进去看了看桌子旁边那三个姑娘：“她们呢？”
“我们是搭档。”身残志坚伸出手在李果的胸口用力地捶了一下：“好多年的搭档。”
这一次轮到离开李果他们有一段距离的服务生惊恐万分了，开始李果那一桌人说的话，他是一句都没听到，而在李果的那一句“他强迫我去上他姐姐”和身残志坚的那一句“你姐姐不是也要给你生孩子么”之后，然后他的小心肝就不停地跳着跳着……并无比感叹现在有钱的年轻人，生活实在是太过糜乱了，明明身边带着姑娘，居然还能讨论这么下作的事情。
湛卢回头：“蟾。”
身残志坚一愣，然后看着湛卢：“小卢卢……你和他的同步多少了，说实话。”
“哈……”湛卢居然笑了，虽然笑的时候也只是发出一个音节，但是她露出小虎牙的笑容倒是非常的春光明媚。
而身残志坚靠到了栏杆上，看着天上纷纷扬扬落下的细雨，轻轻吐了个烟圈，视线散乱，似有似无的剑气跟着青烟徐徐升起，然后淡淡地消散在黑暗里，时不时地被灯光扫中，映成一滩氤氲的光圈。
甚至都没要李果问问题，湛卢就已经把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而之后，李果突然反应了过来，床底下，赫然就是黑质白章盘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