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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身残志坚越看李果,他的眉头就缩的越紧,最后干脆冲上去,一把扯住李果的衣服,二话不说往下一撕。
“怎么这么一副打扮?”李果扭头诧异地看着身残志坚:“走路上会有富婆和怪伯伯包养你的。”
而龙神雪则靠在垫子上,双眼无神地盯着车窗外头。
李果揉了揉鼻子:“其实他应该恨的。”
雪姐姐摇摇头:“想想,其实如果不是我天赋好,哥哥见到的……可能……”
“一个金身活佛圆寂了。”李果揉了揉鼻子:“等了莫愁一千多年的。”
而且从刚才和他握手的瞬间,李果切实感觉到了一种超乎想象、几乎凝成实体的精神力萦绕在那具金身周围,精神力强度绝对超越了李果周围可感知到的精神力最强的小新妹子,而且是完胜。
慢慢退出门外,莫愁抬头看了看枝繁叶茂的古树,突然笑出了声,但是笑得十分苦涩:“莫愁记得这棵树,当初莫愁就是在这里把那镯子交给他的,只是一时兴起……一时兴起……”
李果端起茶,先是闻了闻,没有什么特殊的香气,没有龙井的苦香、没用云雾的朦胧、没有崖玉的淡雅、没有六瓜儿的温润,只有一股清清的泥土腥气和淡淡的早晨浓雾的味道。
“光吃素营养跟不上的,我们这还有孩子。”胖和尚憨憨地笑着:“日行一善,胜过斋戒千年。”
答谢……李果觉得,如果猜的没错的话,活佛应该是答谢莫愁,谢她了了他唯一的心事,解开了困扰多年的锁。
胖和尚摇摇头:“我不是,活佛是。其实活佛也是继承了他师傅的法号。”
胖和尚摇摇头:“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满口佛家理论,但是根本不得其真谛的假和尚。以为剃了光头、吃着斋菜、穿着素衣、背着佛经、玩着念珠就能成佛。面对这样的信徒,要真是有佛祖,他肯定更喜欢永信大师,毕竟永信大师养活了一方经济,让不少人过上了好日子。”
“小白龙!当年叔叔还不能成人形,你天天捏我摸我,我一言不发,任你凌|辱。现在倒好,我连我的好基友都不能抱了么?”身残志坚穿着一件开领的花衬衫,外面一件无袖的小马甲,下面穿着紧身裤,看上去……看上去就好像是当鸭子的……
李果摸了摸莫愁的头发,但是却没办法安慰莫愁。
莫愁拍了李果一下,撒娇道:“相公……你哪能把这事……这事告诉这厮。”
李果缓了缓:“你是说……”
李果附议,然后很潇洒地告别了这一趟心灵之旅。在回去的路上,李果脑子里一直把从刚开始的画面反复播放,从走进庙门的那一刻开始,依次经历了寻找、重逢、等待、解脱、轮回和原谅。完完整整的人生啊……感觉真的很奇怪。
李果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同样的等了千年,而如果不是雪姐姐是个小龙人,那么李果见到的雪姐姐肯定会是个女活佛……给李果留下一句“来生无论爱与不爱,都不会再相见”,这得多伤人……而且这活佛只是和莫愁仅有一面之缘,而李果和雪姐姐可是相依为命了许多年。
李果能说什么么?说不出口,但是他确定雪姐姐是能感觉到他的心的,毕竟自己的魂魄都被雪姐姐打上了属于她的钢印,所以他只是回手摸了一下龙神姐姐幼滑的脸蛋。
稍稍喝了一点,李果只觉得极苦,而且苦得发涩,涩到难以下咽。可为了礼貌,李果还是硬着头皮喝了下去,可这茶说来也怪,在嘴里时就好像是树叶子煮出来的糙水,可入喉之后,居然能让人涌出一种甜如蜂蜜的甘怡,而且唇齿留香,深呼吸一口甚至还能闻到从肺里涌起的那股清香,而且这茶让胃暖暖的,但是鼻腔里却凉凉的。感觉奇怪又奇妙。
“一切都是缘。”坐在墙角打坐的胖和尚突然出声:“不用太过哀伤。几位,肯赏脸一起去喝杯苦茶吗?”
李果突然停了下来,这个动作让雪姐姐的脑袋直接撞到了莫愁的屁股上,撞得莫愁哎哟一声。
李果接下了这个礼物,然后被胖和尚送到了庙门口:“从今天开始,我们全寺要斋戒七天,沐浴七次。以庆祝这小庙里第一个大圆满的诞生。”
“雪姐姐?”李果侧过身子小声叫了一声:“怎么了?”
星点光华逐渐散尽,房间里除却那具干瘪的金身,似乎只有一个执杖披沙的小沙弥转身离去的虚影。狭小幽暗的房间似乎无限被延长,他渐行渐远,并在中途停顿了一下,回身给了李果莫愁一个温婉璀璨的笑脸,然后在寺庙前堂的钟声和挂在房檐下的铜铃脆响中,踏上了循环往复的路,再也没回一次头。
莫愁这时也放下茶杯:“好茶。”
“雪姐姐。”李果背上的莫愁突然出声,轻轻呼唤了一声雪姐姐:“你肯定也很辛苦,对吗?”
“操……这娘们,是有病你知道么!”身残志坚扣了扣耳朵:“我早上起床,就发现她坐在你家鸟儿家的客厅里,正在跟我徒弟和她妈还有鸟儿冷冷对峙。然后看着我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冲上来揪着我衣服问我把你给弄哪去了。我操……我哪有这本事,然后她干了什么事,你知道么?她现在小鸟家对门蹲点了,住进去了。现在鸟二他们想办法绕开她过来跟你会和,你可千万别回去啊!”
“茶,是本地产的土茶,水是后院的井水。”胖和尚视线一直停留在茶盏和公道杯上:“其中滋味,请各位自品。”
说完,莫愁反身投入李果的怀抱,静静地、淡淡地沐浴在带着潮气的温暖阳光中。
李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连名字和法号都不知道的小和尚,因为一次邂逅和一个承诺而等了千年,他也许已经忘记了莫愁究竟长什么样子,但是他却死守着莫愁交给她保管的东西。这种感觉,似乎已经超出了爱慕,更多的是一份带着执着的责任。
李果和雪姐姐一愣,然后互相看了看:“就是那本差点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是你写的?都印成几十种语言了,成了好多大学的选修课呢。”
“我四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活佛了。”胖和尚放下手中的杯子:“他在梦里召唤我,我第一次甚至被他给吓的尿裤子。”
“然后,这股本应该归于万物的灵力,被你那个骚|货锁妖塔给吃掉了。”身残志坚突然做出一副神秘的表情:“我操,你是不知道,这股灵力多恐怖……小骚|货现在正处在化形的边缘,我劝你躲躲,不然你绝对会被折腾死。”
“这……这厮?”身残志坚一个哆嗦:“小娘皮,你是看我没抢你老公,你觉得不爽么?”
“莫愁欠你一个情。”莫愁任由李果用大手帮她擦去眼泪,一边对着在微弱阳光中慢慢退散的灵气喃喃自语:“一切由这镯子起,那莫愁就用这镯子还了你的情。如有来生,莫愁愿挨你一刀。”
“哎哟,这么死心眼的男人,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身残志坚瞄了两眼莫愁:“女孩,碰到这样的,就嫁了吧!”
“莫愁。”李果坐在电脑前头,准备上上qq,在等待登陆的时候,他扭头问着莫愁:“是不是突然觉得很轻松?”
李果点点头:“你不像个和尚。”
绕过树影缭绕的长廊和会嘎吱嘎吱响的木板地,胖和尚带着李果三人来到了一个干净简单,但是颇为现代化的房间里,然后在紫砂的茶台上很讲究地烫上了水,开始洗茶。
雪姐姐也跟着嗯了一声,然后静静地撑在李果的肩头,用下巴顶在李果的天灵盖上:“很快乐,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我是能等到哥哥的。”
“他教会我很多东西。而我么,其实就负责给他通报这个世界的变化。”胖和尚指着自己:“我是他和这个世界的桥梁,不知道你们看过没?《大爱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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