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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澝吐了吐舌头,掏出随身携带的手绢给上清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腻着嗓门说道:“师兄,你老是把我想的那么坏干什么?”
“知道啊,是蜀山剑仙。挺厉害的,不靠叮当和蔽日云根本就打不过。”上清说话时想略微休息一下,可刚收了点力,圣父的眼睛突然就睁开了,弄得他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继续撑在那里:“你看到了,我现在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李果心甘情愿的来救他宿敌。”
“可是他身上有股戾气,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虽然我没调查过你,不过我倒是知道你的信息网是很大的。你应该听过天守门。”老头转过身看着李果:“我没资格命令他们,但是我有权利要求他们派人保护我。”
“我的想法?”老头对李果的问题显得颇诧异:“我觉得他是个栋梁之才,可大用。”
上澝哦了一声,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形,并从口袋里摸出一瓶红牛:“先拿去顶一会。”
“贱货。”上清从来跟上澝说话就没轻没重:“你干出这种事,你让我怎么跟师傅师娘交代?你不知道那家伙是个色|逼推土机,见一个弄一个么?”
而这时上澝分身所跟着的李果,正喝着特供的茶叶并和一个垂垂老者下着象棋。
李果笑道:“信或者不信有什么区别?”
“这是种侮辱。”上清咬了咬牙:“把自己的安全建立在女人的肚皮上。”
“怎么办呢,谁让女人的身体本身就是一种资源。”上澝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慢慢的消失在秘境里。
“是这样的。”李果点了点头:“我现在都已经看出来了,权钱名这些东西都是假的,可没有这些谁也过不踏实。就好像爬山,爬的越高就觉得自己越渺小。”
李果耸了耸肩,这个问题太尖锐了,是信吧……后面李果也不能拿出什么证据,是不信吧,可偏偏自己就是天下间曾经最大的妖魔鬼怪聚居区的实际主人。说假话李果并不在乎,可关键是他同时也并不在行啊……
“她?”上清皱着眉头:“李果会跟你玩命的。”
上澝这时候也脱去了便装,换上了一身干净清爽的劲装,衣袂翠绿,迎风摇曳。她仰望着蜀山模糊的山门,直愣愣的发着呆,表情分不清悲喜,除去她眼睛里翻飞的神采之外,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一尊美人蜡像。
“他?”李果也不装:“他的命我要定了,这是没法调和的。”
“您是说笑了。”李果在面对这人的时候,不自觉的也是认真了起来:“三百六十行里都有这一行。黑社会可是社会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您是比我清楚。”
“这可不行哦,不合规矩。他现在可是如日中天。”
“怎么说呢。”上澝晃着脚丫子,翻着眼睛看着灰霭的天空:“大概说了你会生气。”
看了很久很久,上澝突然眼睑低垂,重重的幽怨的叹了口气,默默的转身回到了房间里,坐在她的鎏金白玉象牙珐琅床上静静的开始打起了坐。
老头权比张宏德大,地位也更高。可帝王之术可是中华文明里的精髓之一,虽然现在没有了皇帝这个称谓,但事实上……李果心知肚明。
“夸父咯。”上清抬头看了一眼巨大的呼吸都能让周围空气发烫的圣父:“要不我至于在这燃烧最后的小宇宙么?”
上清眉头皱了皱:“你也要阴李果?”
“嘿,少来刺|激我。你会喜欢他,我就去后山吃鹅卵石。你说吃多大的我就吃多大的,吃什么花色的,我就吃什么花色的。”上清看到师妹在帮李果说话时的表情,瞬间就释然了:“看来李果已经钻进你的套了?”
上澝哦了一声,然后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知道莫愁是什么吗?”
上澝哈哈一乐,晃着手指头:“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圣父是谁?”
蜀山派现在已然现出了原形,面积和昆仑相当,漂浮在空中给人的压迫感非常强烈。蜀山昆仑的守护大阵早已同步,现在剩下的就只是等待,等待着李果回来,然后带着莫愁钻上澝下的套。
看到上澝消失,上清抬起头看着圣父:“看到没,你这王八蛋!不是你,我师妹哪用得着受这种委屈?她可是老子都舍不得欺负的好姑娘!”
说着,她又指了指正和上清陷入僵局的圣父:“蜀山已经来了,这种时候,如果你沉不住气,怎么能让人家掌门给你卖命。”
“哦?”老头看向李果的眼睛突然一亮:“内行?”
李果笑着沉默了一阵,然后抬起头:“听过蜀山剑派吗?”
“吃你妹的醋,老子早知道你的德行了。”上清呸了一口:“师傅不管我早打死你了。”
“年轻人,信不信鬼神?”老头突然看似无厘头的给李果来了这么一句:“命、鬼、神这些看不见摸不着而且被全世界都在否定的东西。”
“人,是矛盾的集合。”老头一边沉思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一边用沉稳的语气跟李果说着:“年轻的时候总认为越活越明白,可老了才发现其实是越活越糊涂。你必须不断的推翻和否定你以前的认知,可等你准备继续向前摸索的时候,却已经发现时间不会等你。”
“你很不错。”老头轻轻的摘下自己的帅:“我输了。”
李果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毕竟这玩意不是玩游戏,牵一发就得动全身,毕竟张宏德这种在官道上摸爬几十年的老手,势力根深蒂固,一旦他暴毙,那么肯定会有一系列的动荡。维稳这个词或许不新鲜,但实际操作起来,里头的困难度可想而知。
上澝耸耸肩:“至少到现在他没碰过我,怎么?师兄吃醋了?”
“戾气?是有人告诉你他身上有戾气么?”李果挠了挠脸蛋:“我想这其实不是戾气,而是一种咒术的愿力转生,就是这种愿力才让他平步青云的。”
“我信。”那老头看到李果的表情,花白的眉毛挑了挑:“你不信也正常,我在四十五岁之前也不信。”
“我最多再撑一天。”上清侧过身子满脑袋虚汗的跟旁边的上澝说着:“我叫你祖宗了,你是我亲姑奶奶了。”
李果笑而不语,等着后续。
“哎哟哟。”上澝拨开上清的手,戏谑的拍着自己胸口:“好大的官威啊,师兄这是要吃了师妹啊。上澝好怕哦。”
上澝咯咯的笑着:“你可打不过我。师兄,你怎么对李果就那么恨呢?他挺好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可都不搭理你。”
李果笑着朝他点了点头:“承让。”
“你是说白天的那个套还是晚上的?晚上的还没呢,白天的快了。”上澝说话时挤眉弄眼的,色|色的样子看上去很是下流:“现在就看能不能顺利的哄到那个莫愁上来了。”
上清一听,额头上的青筋顿时爆了起来,热血冲头直接导致虚弱的他鼻血瞬间就倒灌了出来,他费劲的举起手指着上澝:“你……你居然色|诱?你知道你的身份吗?”
“你拿什么东西跟他换的?”到底上清的智商还是没变,虽然现在处处受制于人,但是他并没被冲昏头脑,上澝略微一点,他就知道了里头的事情:“你这个时候可不能乱来。”
“其实我认为,他可能爬的更高吧?毕竟风生水起的。”李果喝了口茶:“我现在很想知道你的想法。”
“nonono,师兄你完全错了。”上澝晃着手指头:“那宝贝阴不得,人家心里清楚着呢。阴谋和阳谋,差的只是别人是不是心甘情愿。”
而上澝回到昆仑主峰之后,第一个任务就是回到房间洗了个澡,然后站在掌门穹顶上看着巨兽般悬浮在昆仑上空,甚至遮蔽了太阳光芒的蜀山派。
“看我的就行了。”上澝从地上捡起红牛,准备离开:“这里头还有个条件,如果我真的无可避免的被他给玩了,你不能发你那牛脾气,不然我以后还真的就嫁不出去了。”
对面的老头,李果认识。不但李果认识,全国人民理应都认识,他看上去比出现在电视上时要老上许多,而且眼神里也不再是慈祥,更多的则是一种深邃和悠远。
上清一把夺下红牛扔在地上,这在平时几乎不耗体力的动作现在却让上清急喘了两口气:“姑奶奶,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好吧,就算我喜欢过你骚扰过你,你也不用这么玩我吧?好歹咱们青梅竹马过,你好歹得记得小时候我背你走四十里山路去放风筝的事啊。”
圣父微微垂下眼睛看了上清一眼,只说了四个字:“咎由自取。”
老头摇着头从轮椅上站起来,蹒跚的走到窗口,气势陡然一变:“你对张宏德有什么看法。”
这其实也就是现在,李果敢这么说话,如果放在他卖自行车那会,最高公务员职位只亲眼见过局长的他,怕是早就吓得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了。
“你知道我们国家不允许有黑社会的存在吗?”带着几十年都不曾改变的乡音,老头缓缓的开口:“你的要求让我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