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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肃纪(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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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比今朝。一个多月间,境况翻天覆地,他们无不对邓舍钦佩得五体投地。说到兴奋处,手舞足蹈;憧憬将来,眉开眼笑。

后用步衡量,把土地想象成方形。一结方三十三步,二结方四十七步,以至十结方一百四步三分。(六寸一分,十分一尺,六尺一步。分、尺都是高丽的度量单位,其长度屡有更改,史书记载不全,无法得知当时的长度等同现在市尺的多少。)

出门之前,回过头,补充一句:“本将和诸位相见恨晚,今日言谈甚欢。罗同知,本将虽是个粗人,素来喜好文学。你公务繁忙不便打扰,今晚,请令郎来本将府中一叙罢。”环顾一圈,对其他人道,“也请你们诸位的公子,一起前来。”

文华国、陈虎二营,也需要一些丁壮来加快筑营速度,邓舍一一同意。这次要扎的营,和行军途中的营地不同,壕沟河堑、鹿脚拒马、高墙望楼,统统俱全,连营帐都不能再草草搭些帐幕,需用土石构造。

此外,对汉人读书人,还有一个称呼就是秀才,不论其是否科班出身,只要是儒生,就如此称呼。

邓舍一笑:“我闻吴总管言,大军甫入城,各位便捐献了五百两银,来充实军资。本将欣喜得很,褒奖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

河光秀给他汇报,这几天里,远近闻讯的高丽贫民,不少前来投军。可见在这块饱经战火、几易其手的土地上,愚民氓夫们没有太强烈的家国概念,给他们土地,会得到不少支持。

杨氏:小明王之母,韩山童之妻,宋皇太后。建国之前,韩山童就战死了。

其余有功将士,由诸主将各自报上来,汇总到陈虎那里,邓舍一一论功赏赐。又重点点出八百老卒,有功者加倍重赏,无功者赐酒肉勉励。这些老卒都提拔为了军官,大部分为十夫长,实在是这支军队的骨干。

河光秀呼地站起,叉着手大声道:“将军亲临前阵,振奋士气,城破之功,将军居首。”

1、仍按原本结数。

“果真不敢?”

对黄驴哥的态度,邓舍不以为意,他道:“攻下双城,我等算暂时有个落脚之地。此战多赖诸位众志成城,奋勇争先。功劳簿上记得清清楚楚,本将有功即赏。”顿了一下,接着道,“只是双城虽破,我军根基尚且不稳,孤军独处外国,说是强敌环伺也不为过。还需兼功自励,万万不能自矜骄傲。”

“两位功劳,非重赏不能表彰。杨百户拔擢一级,升任副千户,同陈百户一起,带本部流人三百,暂为张将军副手;张将军赐银两锭。至于军功,禀明关平章之后,再做封赏。”

朝鲜人认为田结“字有所本”,出自《管子》禁藏篇:“户籍、田结者,所以知贫富之下訾也。”因朝鲜西部比邻山东,所以管仲治理齐国的办法,流传到了朝鲜,从而传遍三韩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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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到酒酣,回忆往昔,很多失去兄弟、知交的,不禁痛哭流涕。想起这一世的亲爹、邓三等人,邓舍也为之泪下。最盛时四五百人的上马贼,到现在,只剩下这么几个了。

只留下了赵过,下午陪他见双城名流。

“另外,我听吴总管提起,双城农田多为高丽大户占据。屠城中,这些大户死了不少。我已命他统计空出的田地数目,诸位将军劳苦功高,文、陈二位一人赐田百亩;千户一人赐田五十亩;副千户一人赐田十亩。自召民户耕种。以后凡夺城池,都按此例,视城池大小,定分地多寡。其余田地,半给汉人诸族;剩下的,有高丽贫者耕种的,听之。俱给田契。

见邓舍到来,这些人纷纷起立,瞧他如此年轻,都是愣了一愣。随即,有的拱手作揖,有的跪倒磕头,参差不齐地拜见。有叫将军的,有叫大人的,有叫老爷的,还有叫那颜官人的。那颜是蒙古话,官人的意思。

4、杜遵道。

周边府县,仍然没有动静。邓舍命令不能掉以轻心,无论有没有军情,游骑必须一日三报,想了想,要求陈虎把游骑活动的范围再扩展一百里。又叫河光秀派出亲信,化装散入沿边府县,就近打探。

“诸位请坐。”室内座椅不够,亲兵拉来一面大席。陈牌子、杨万虎坐在最后,两人职位最低,在场的最低也是副千户,他们有资格来,还是因破城有功。

红巾入高丽,从军的高丽人达十几万。

先生:元人称读书人为先生;此外,帐房、打卦算命的,道士,也都称为先生。无论官方文书,还是民间都是如此。

堂内人不少,二十来个。城中有头有脸的大户都来了。从外表打扮来看,分辨不出民族。渤海人不用说,住在双城城中的女真人,基本以农耕为生,汉化也很深。

把选人任职总管府的事儿交给吴鹤年,邓舍无心在和这批人交缠不清,吩咐亲兵抬榻离去。

“而城中未死高丽大户,投诚顺从者的田地,仍按原本结数不改,一律不得侵占。敢有顽抗大军的,一概处死、抄家、妻妾儿女奴婢任诸将取用,田地悉数充军用,由河光秀选其本部军士及高丽贱民耕种。”

张士诚最重视延揽士人,他所占据的浙西区域经济繁荣、人文荟萃。他开馆招揽宾客,优遇士人。聚集吴中之客多达七千。

他从床上下来,肃容伸手,请杨、张二人坐床前椅子,真心实意地道:“没有你们两位,就没有双城。请入座。”

再仔细一想,他们的表现也在情理之中,却是因自己没有经验,考虑得不够充分。

对张歹儿来说,封赏之类,他并不在意。他是个重然诺、讲义气的汉子,邓舍接连以殊荣待他,士为知己者死,他早不把自己的这条命,当成自己的了。

“与杨氏有染,自是专权怙势,人皆嫉之。”“刘福通疾之,命甲士挝杀遵道,福通遂为丞相,后为太保。”

吴鹤年一伸手,从袖子里又掏出一叠田契,按诸人献银数目,献得越多,分的越多。最后还剩下了一大半,揣了回去。这是留着给汉人穷困者的。

众人屁滚尿流,滚下座来,跪倒一大片。叩头不止,连叫不敢。

陈虎再无异议。

在座诸人,哪个不是人精?况且,他们在屠城中也没甚么实际的损失,最多受了些惊吓,破了点财。当下,都是拱手不迭,连连道:“将军客气,将军客气。将军为小民远来,光复双城,小人等皆是枭趋雀跃。只因高丽人看守得紧,不及箪食壶浆,出城相迎,诚惶诚恐,求乞将军不要怪罪。”

5、刘福通。

趁文华国、陈虎没有出城,邓舍请来分布各军中的上马贼中老兄弟,摆酒宴饮。老兄弟们如今只剩下四十来人,水涨船高,在军中的任职,最低也是百户了。邓舍昨夜醒来,今夜就请他们喝酒,个个都很激动。

邓舍沉着脸,道:“传首三军,以儆效尤。”

建国不久,就被刘福通杀了。

注:

邓舍命亲兵把座椅搬到床前,问:“双城之破?首功其谁?”

叫吴鹤年取出新写的田契,道:“双城本来是我中国的土地,高丽抢夺下来,改名为咸州万户府,这是伪名。今奉关平章令,改回来,还叫双城。高丽地契废止不用。吴总管按各位原有田地,新作了地契,就此调换。旧契请各位明日一早,交到总管府中罢。”

众将轰然应诺。

“当是时也,两军僵持,我军屡次登城而不能上,将士疲惫。张将军临危不惧,身先士卒。连破敌人利器,一杆铁枪蛟龙出海,当者披靡,死在枪下的敌人大小军官不计其数。终于苦战登城,打开僵局,鼓我士气。是为三功。”

说话间,巡城百户来报。巡城的是赵过手下,他出去了会儿,回来向邓舍禀报。原来有几个士卒犯了封刀令。本来这等事情,交给赵过处理就可以了。但是邓舍亲自严令,凡有违令者一律报来,不得擅自处理,所以报到这里来了。违令几人里有个是八百老卒中的一个,守营一战中,因骁勇善战而提拔做了百户。

“可是汉人?”

忙碌一天,还不能安歇。

最后,提出了洪继勋的意见,着文华国出城扎营。双城多山,选一块背山依水的地方并不困难。随文华国一起出城的,还有有李和尚、关世容、罗国器三部人马,合计五千人。又叫陈虎、张歹儿、河光秀三部四千人驻兵城外,顺便搭建操练军马的大校场。城中只留下了邓舍本部、赵过部、陆氏兄弟部总共四千多人。

邓舍勃然大怒,举起茶碗砸在地上,嘡啷一声脆响,堂上众人抖了抖身子,听他斩钉截铁地只说了一个字:“斩!”

小明王政权和早期的徐寿辉政权,因皆信奉白莲教,具有强烈的意识形态,对士大夫和地主有明显的排斥性。

“颍州界首人,家巨富,性豪爽。”

邓舍点了点头,表示赞许,换了笑脸,道:“些许军中小事,打扰了和诸位叙谈的兴致。”叹了口气,“哎呀,前番扰乱城里,本将约束不力,非常愧疚。已经下了军令,今后一概不得扰民。也请各位放心,如果有违令的,无论将、卒,只管给对本将说,定斩不饶。”

邓舍一天两夜没睡,有些撑不住了。记得一件事没做,叫赵过去给罗国器传话,命他起草份文书。将攻克双城,并各千户以上者的功劳,以及双城总管府的任命等,一起写下,拣口齿便利的使者送往上都,若不见关平章,便给潘平章。

按着官阶亲疏,分成四列。黄驴哥独自站在最前,一拱手,道:“见过万户。”抬眼瞧了瞧邓舍脖子,“万户福大命大,好在有盔甲阻挡,这一箭未能深入。见万户身体安康,我等十分欢喜。”说是欢喜,脸上没一点儿喜色。

“所以,特命本将点先锋万人来解民倒悬。幸不辱命,一战克城。诸位,今日约请诸位前来,没有别的意思,说说话、聊聊天,本将代关平章、我家主公,来慰问诸位了。城才破,难免不周,有什么需要,尽管对本将讲。不用顾虑。”

所谓名正则言顺,他身为大宋臣子,辽阳行省红巾中的一员,只有得了关铎的许可,这双城才算是据之有名。他有九成的把握,关铎会默认同意。真要是不同意,叫他放弃双城,带军回辽阳的话,装聋作哑就是。

却没料到,坐定会谈,第一件事就推行不下去。看来不但需要安乡绅之心,更需要叫他们受点刺|激。所以他临时改变注意,要提前杀人。

“先是,伯颜为丞相,马札儿台为知院,遵道为书生,上言:‘请开武举,以收天下智谋勇力之士。’马札儿台遂补为掾史。既而遵道知不能行其策,遂弃之去。后乃为贼中举首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