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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锤定音,便就此决定了明日晚上出军徐州之事。
他的付出,自然便是每年都需要朝大都运送粮食;而他的得利,则就是却也能因此得到境内很多蒙元势力的承认。便比如徐州,其实原本是在蒙元的控制下,但就因为他投降了,而挨着徐州的山东等地又一直红巾遍布,故此,算是暂且归了他管。这看起来不错,但内中却也有不稳定的因素。一座城池,两方守军。无事便罢,倘若一旦有事,到底说了算?该听谁的?守将定然不和。守将一旦不和,城守就岌岌可危了。
——其实,“兵不厌诈”。不管怎么说,赵过也是征战沙场多年,即使他本质上再实诚,可难道说连“用诈”都不会么?如果不会,还打什么仗!只是精钢要用在刀刃上,平常时候里,他没有必要用诈罢了。
“那说是?”
郑大虎诸将说道:“正想请教将军妙策。”
潘贤二佩服地看着赵过,说道:“大人真妙计也!”
赵过笑道:“说、说到运筹帷幄,先生才是当之无愧。”
赵过低头思忖片刻,做出了决定,将刚才在帐中做出的决策改变了一下,说道:“这、这么着,咱们提前一下出军的时间,改、改在明晨出发。然后,俺、俺再想办法,把吴军拖到后天。”
却又不知,潘贤二到底献上了何计?又与刘基所献给朱元璋之取徐州计有何不同?如果能有机会比较一下,又究竟哪一个能够胜上一筹?
“两害相权取其轻!一边是燕王的不满,一边是可能失去徐州。老蔡,你选哪个?燕王的不满,可以再说。若是失去徐州,说说就能行了么?”
只把风声放出,却不明言相告。这样一来,就算吴军知道了真相,知道了燕军其实是在哄骗他们,也定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驰援傅友德”,又不是赵过亲口告诉他们的,只是他们风闻而已。“风闻之事”,有真有假,就算想要怪罪,又能怪罪谁去?
常遇春皱起了眉头,说道:“大丈夫行事,当临机应变。今日咱们牟图者,乃是为关系到金陵王气的大事!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主公虽有‘待单州战罢后再取徐州’的命令,但是现今前线所发生的变化,主公却并不知道。又岂能因此而坐视良机消逝,而竟至功败垂成?”
“这样吧。明晚南下前,我会留下一封信,放在帐中。自会好好与赵过、燕王解释。不论他们会怎么想,至少我军没少了礼节。”
冯国胜应诺,出来班列,转身面对诸将,咳嗽了声,不慌不忙地说道:“此番我部北渡黄河,临行前,主公特别有嘱咐,说驰援燕军、不管单州之战是胜是负,都倒也罢了,但是这徐州,却必须是要拿下的!”
“胡将军部皆骑兵,用来攻城?”
※※※
“总计?”
赵过摇了摇头,就以常遇春的性子,性如烈火,他的真实意图不是徐州倒也罢了,若真是徐州,别说拖三两天,能拖住一天也是难上加难。吴军执意要走,燕军能怎么办?还能包围住不让走么?这要传出去,可太损海东的名声。人家吴军千里来驰援,临了,却竟得到如此的对待么?
潘贤二看了看诸将,说道:“请大人借一步说话。”
……
早在脱脱破徐州后,他就在当地“抚戢流亡,缮城保境”,颇有威名,以致“寇不敢犯”。若只他一人守城,或许是个对手,但现如今加上了宋兴祖,因了上述的原因,潘贤二反而不以为意了。
“怎么?”
正如一句话所说:不做,不代表不会。
“送、送俺的帖子,给常大人,便、便说为了多谢他们来帮助我军,明天中午俺要宴请于他,同、同时代替主公犒赏吴军士卒。”
“就、就说是得到傅友德的军报,王保保收拢楚丘、羊角庄溃卒,并、并联系成武的鞑子,试图反攻楚丘。故、故此,我军遣部前去驰援。”
尽管胡忠的部下皆为汉卒,本来很多都是从步卒转为骑兵的,但徐州乃是一座大城,不比楚丘,只有骑兵去攻打?怕是不易。
郑大虎还是担忧,嘟嘟囔囔地说道:“可是,大人,……”
“有淮东元帅逯善之者,言官军不习水土,宜募场下盐丁,可使攻城,乃以礼部郎中逯曾为淮南宣慰使,领征讨事,募濒海盐丁五千人从征徐州。又有淮东豪民王宣者,言盐丁本野夫,不如募市中趫勇便捷者可用,脱脱复从之。前后各得三万人,皆黄衣黄帽,号曰黄军。”
“大人的意思?”
“三、三两天难。不过先生说的也不错,确、确实该拖一拖他们,但能拖住一夜,依、依俺看来,已经算是不差了。”
“此、此去徐州,是长途奔袭,兵、兵贵神速,俺打算选用胡忠一部。”
大方向一定,其它的诸般细节,比如送信去给益都、保密工作等等自有潘贤二等人负责,而赵过身为主将,需要做的一个是统筹全局,另一个自然便是选择带军的将校与参与奔袭的营头。而至于鞠胜,他披星戴月的赶了一天半夜的路,吃过饭后,腹中一饱,不免困倦,便且先去休息。
也正是因了他这计策之妙,赵过才敢大胆地用不到五千人去攻取徐州!
“是。大人说的是。”
“只拖住一夜?时间怕是不够。”
郑大虎还是迟疑,说道:“但是?”
……
赵过颔首,说道:“所、所以,再调杨万虎部。……,主将,就由杨万虎担之,胡忠为副。”
现如今,尽管燕军俱皆精锐,绝非“黄军”之流可比,但是,只用这不到五千人,能打下徐州城么?
“只、只是放出风声。”
这徐州的两员守将,宋兴祖不必多说,士诚麾下的一员骁将。
“是。”
“先、先生的意思俺明白。那以先生之间,咱、咱们该怎么办?”
帐中诸将安静下来,认真听他讲说。
“却是说的‘等单州战罢后’,再叫咱们取徐州啊!现如今,单州城池还没有能攻下,而按大人您的意思,在‘即日内’我部却便要南下,这,这?岂不是违背了主公的命令?”
听是刘基的计策,帐中主将都上来了兴致。郑大虎问道:“噢?却不知刘先生有何妙策?能用咱们四千来人取下徐州大城?”
“胡将军部千骑,杨将军部现在单州前线的有两千来人。……,大人打算只用三千步骑去攻徐州?”
不能调太多,如果调太多,单州就围不住了。
诸将都是迷茫,有的暗自想道:“总不会是明天就去打徐州吧?”
“你们这便下去着手准备,等到明天晚上,咱们就悄然无息地拔营南下。”
冯国胜一笑,说道:“妙策确实有,不过却不是俺想出来的,……”瞧了瞧常遇春,“也不是常大人想出来的,而是刘先生想出来的。”
张士诚归降了蒙元,一方面有得利,另一方面也有付出。
赵过微微一笑,说道:“不、不说去徐州就是。”
说一千,道一万。不管客观情势对己方多么的有利,要想万无一失地取胜,这“客观”,却绝不是可以依赖的对象,还是需得全靠“自己”!
“若是果如卑职分析,吴军闻讯后,真的就立即拔营,也往徐州赶去的话,大人,咱可也不好拦他们啊!而又说了,若是便这么放任他们离去,到了徐州城下,一边是我军,一边是他们,恐怕麻烦可就要大了。”
“如何智取?”
将刘伯温的计策说罢,诸将无不欢喜,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都说道:“若按此策,取徐州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