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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旋涡中间的谢清涟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甚至在那片刻的时间里，觉得自己幻听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却是他多年以来午夜梦回，最可望不可即的东西。
他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抚摸上的眼前男人的面庞。
低低的声音，喑哑，却乖得要命。
“哥？”
陆佰地笑着，胸膛微微起伏，真实的感觉让谢清涟仿佛置身云端。
脚底下软绵绵的，如梦如幻，美好近在眼前，却始终感觉背后空空荡荡。
前方的美好，下一秒可能就会变成泡沫，跌落悬崖，从天堂重新坠入地狱。
这样的经历，谢清涟已经经历一次了，他不想经历第二次。
陆佰在刚刚已经接收到之前所有的记忆，看到好不容易的被自己养好的谢清涟，心脏跳动的厉害。
是心疼，是后悔，更是亏欠。
“好了，我不是回来了吗？”陆佰吻了吻谢清涟的额头，无声的安慰。
当初那种情况，就属陆佰的灵源最为特殊。
陆佰也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要是能花最小的代价，把谢清涟和新野的重任保下来，他当初也不会抱着必死的决心直接自爆。
要不是运气好，遇到了馄饨，自己怕是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重新生出血肉，回来找自己的小荷花。
当初赴死是他自己决定的，但同时他也十分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混蛋。
留下小荷花一个人受苦。
但，他也实在舍不得谢清涟疼。
“哥，你会一直陪着我吗？”谢清涟声音低沉，却又十分决绝。
“当然。”陆佰黑眸只容得下谢清涟一人，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会在谢清涟身边。
这是他，从见到谢清涟第一眼就已经立下的誓言。
如有违背，会产生心魔，那便相当于在未来的修炼一途埋下隐患。
是要受天谴的。
“你完全恢复了吗？”谢清涟又问。
这次，陆佰沉默，只是温柔的用手掌揉着谢清涟的脑袋。
“很快了。”
陆佰的话语模棱两可。
“陆佰，你就是个大混蛋！”谢清涟周围的黑影，把纠缠的两人裹成个蚕茧，为两人营造出一个的绝密的空间。
谢清涟桃花眼含着一汪泪水，绯演的眼角，似乎是被陆佰的答案给气笑了，泄愤一般咬在陆佰的肩膀上。
力气之大，竟然没几秒就硬生生的沁出了血丝。
陆佰听着小崽子骂他，和肩膀上熟悉的疼痛，满心满眼都是怜爱。
可怜（可爱）的小荷花。
不过，陆佰在黑雾般攒动的影子里，一把将谢清涟抱起。
捏着他的下巴，看谢清涟小狼崽子不满的恨恨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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