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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宣带来了12万吨粮食,每30公斤1石,这就是40万石,不说那些玉米香料之类的东西,若是全按粮食来卖,这就是3600万钱,可以买下1800头牛,或者18万头猪,以后者的价格来看,比他购买粮食时的价格稍稍溢出20%,若是用来换耕牛,显然是要亏上一些的。
“平原君赵胜?”黄宣不确定的问洛林道,他在资料中看到过这个人。
战国人吃的最多的肉食品还是狗,一直到汉朝,屠夫都指杀狗者——仗义每多屠狗辈,樊哙跟随刘邦之前,也是这样的职业。
不过,黄宣也不挑剔什么,r001是一整个位面,而且听陆闵和石禹当日的意思,它们r001的势力范围应该笼罩了不少的位面,这么多人,总是有人吃狗肉吧。
听起来颇多的样子,可惜百亩田地,在这个时代都只能算是中农,黄宣也没指望自己能等到田里长出庄稼,至于奴仆,赵国男丁现在不是在战场,就是已经死在了战场上,因而除了个50余岁的老头外,其他竟然都是女人和小孩。
“我知道包括平原君本人在内,家中都有不少的牲口、牛马、丝绸,在下愿意用粮食相换,也可缓解贵国的危机,希望平原君能起个表率的作用。不过,无论市场上的价格是升还是降,粮食都是一石90钱,牛马都是2万钱,羊彘2000钱,可乎?”
赵王定了定神,在这个比自己还要小的“商人”面前,他失去了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这让他极不舒服,却又不得不忍受下来。出神的看着龙椅下的地板,赵王丹用低沉的声音道:“平原君,你为宣子解释吧。”
“请说。”平原君很认真的坐直了起来。
说的很简单,也很直接,但却确实是抱着解决问题的态度,这样的姿态,在某些场合中,由上位者做出,确有让人心生好感的作用。
黄席想了想,道:“君上,耕牛大多都是国家的,驽马这两年也大多被收取了,彘是有人在卖。”他说着,小心的抬头看了黄宣一眼,道:“君上若是在考虑年末春耕的事情,可以先找府中借用牛马。”驽马就是耕田负重的马,彘就是猪,即所谓的鸡豚狗彘之畜。
若是用粮食价格来判断,赵国的刀币几乎可以与人民币达到1:1的比例,但若是从发行量来看,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战国最后的120年间,各国一共发行的铜钱不过280亿,3600万钱,也是足以跻身大赵富豪榜的。
一会的功夫,黄席就佝偻着身子,跪着走了进来,绕是黄宣家里规矩井然,也没有见过这样的,苦笑了一声,道:“你且起来吧,就坐在那。”
作为一个将军,他既信神,又不相信鬼神真的会出现,这有些像是后世的信仰,但却简单朴素的多。
这是个传奇式的人物,三次被罢相,三次被起复,是战国少数能为人所知的人物。
“君上这个名字听起来还不错。”黄宣一笑,道:“我有些粮食,你明日去集市里卖了,再捡着没病的牲口牵回家来,这你可能做好。”
可是黄宣,显然给了他极大的冲击,特别是在这种赵国生死存亡的时候。
平原君仍然虚心道:“那如何解长平之围呢?”
长平之战,是一场典型的国家战略之战,当战略意图达成的时候,再多的战役胜利,也无法弥补了。
当市场上的粮食多起来的时候,价格自然会下降,但对于赵国而言,这样的事情也算公平,何况,平原君等人是否明白这样的经济规律也未可知,所以赵胜立刻缓下脸色,道:“好。”
黄宣偷偷一笑,装作忙碌的样子,冷冰冰的道:“我现在哪里有空去见你们王上?”
黄席应了,但还是跪着,黄宣也不再说,而是道:“你可知道邯郸的市场在哪里?”
“没错,战国四公子。”洛林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黄宣拍拍脑门,道:“那你明天去找几个人来吧,我问了再说。”他估摸着,赵国君臣这两日就要有新的军事行动,自己能闲下来的日子也不多了,因此催促道:“明天一早就去,不能浪费时间。”
很快,赵王的使者就赶来了。
“这个自然,贵仆可以在东市随意交易,但买卖耕牛的数量要受到限制。”黄宣的交易,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对于缓解赵国的粮荒有极大的好处,毕竟猪肉再好吃,也是不能熬饥的,在历史上,长平大战结束后的赵境一片饿殍。
黄宣的目光迎来了点头微笑,让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道:“如今局势,除了赵军已经断粮以外,双方损失相当,在下觉得,解长平之围是第一要务。”
赵胜儒雅的跪坐在席上,欠欠身子,道:“我们认为阁下的论断是正确的,因此,想请问您,如今的困境如何解决。”
没有什么,比未来的权益更容易出卖的了。
那使臣与其从人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黄宣摇头,道:“我不懂军事,不过我可以送上万石粮食给赵括军,剩下的,就要靠诸君努力了。”
说了等于没说,精辟的中国式回答。
这宅院就在王宫左近,端的是邯郸市中心,黄宣却对这些契约没什么兴趣,而是先扶起那老头,道:“你叫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人?”
“就在城东门外的集市里。”
“如此,有劳宣子了。”看来,黄宣的回答早就在赵国君臣的意料之中,不过赵王丹还是喜上眉梢,道:“如此,宣子要何赏赐?”他还说不出交易这个词。
黄宣这时竖着中指,对着赵国君臣道:“最后一条,作为在下帮助大赵的回报,若是夺回上党,甚至进兵秦境,在下要拥有所有物品的优先购买权。”
当白起屠尽了长平赵人之后,围攻邯郸期间,平原君就做到了慷慨解囊,以家宅资助守军,令侍妾缝补军士的事情,对更好名声的赵胜而言,只是平等的买卖,并不算什么。
黄宣满面含笑的竖起三个手指道:“在下可以送粮食给赵括军,但有三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