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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沉默着的杜西川,云暮然很着急,如果杜西川不愿意争取,俞不凡极有可能会成功。!
她正要说些什么,从远处再一次传来马蹄之声,又一队马匪从风雪之中露出身形。
领头之人牵着马匹,身材魁梧,宛如一座屹立马背的山岳,踩在雪地上的步伐稳健有力,却几乎没有在雪上留下痕迹,眼神深邃而锐利,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他的穿着是典型的西夏人的打扮,一袭白皮袍随风飘扬,与雪景的色彩相得益彰。他的长发随着风吹起的雪粉舞动,让人忍不住觉得赏心悦目。
只有细心的人才能发现,那些雪粉还没有遇碰到头发便已经飘开,根本没有任何一片落到头发之上,这样的一种无形的气机防护,实在令人心惊。
可是所有人都只管注视着他腰上的长刀,那是一把弯刀,刀鞘上镶满了名贵的宝石,只有西夏贵族,才会使用这样的刀。
杨一平突然如被雷击,身体已经作出了本能地反应!
“西夏人!快!紧闭城门!”他在最快的时间内用最简短的方法表达完了自己的意思,随即拔出长刀,义无反顾地冲上前,挡在马队之前,刀尖寒光闪闪向上,遥遥指向来人。
“干什么的?站住!”他大声喝道!
杜西川的反应稍慢,却也已经从怀中掏出匕首,护在杨一平的右边,死死盯着来人。
然后便是杨一原,向着杨一平左边跑去。
杨一平没有回头,却大喊着道:“跑上来做什么,快去协助关门,快!”
杨一原不敢怠慢,急急向城门口跑去,二愣子的反应居然比他快的多,整个人如同一个猴子一般,几个纵跃之间,已经跳上了钟楼,来到警钟之前,推动钟杵,狠狠向警钟上撞去。
警钟上面也堆了不少的雪,在钟杵的第一声敲击中化成一团巨大的雪雾,以至于让钟声显得无比的声音沉闷而压抑。
沉闷的钟声连续的响起,也许这是过去二十几年中,凉州城头上的警钟第一次被敲响,以至于所有人都在愣了一瞬间以后才反应过来。
出了事,而且是天大的事。
田七爷一手抓起云暮然,另一手抓起香云,飞快地向城内掠去,帐房拖着沉重的箱子紧紧跟在后面,几个保镖紧紧地跟着后面。
云暮然一边挣扎,一边在的口中大喊着:“不要管我,先去救西川。”
田七爷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快速后掠,口中道:“小姐,我先把你们放到安全的地方,回头再来救小兽医,非常情况,你不可任性!”
云暮然只好对保镖们喊道:“有田爷一人保护我就够了,你们全都去保护杜西川!”
几个保镖略略犹豫了一瞬,相互对视了一眼,点了一下头,转头向杜西川冲去,站到了他的身前。
凉州卫的士兵如同受了惊的马蜂一样从卫所的各处建筑中冲了出来,手上拿着各种五花八门的东西,长枪、长刀、弓箭、盾牌,甚至包括锅盖、铲子、勺子、扫把。
他们开始疯狂地向各个岗位冲去,有些人协助守卫去关门,有些人站在杨一平后面和西夏人对峙,弓箭手跑到墙头的箭垛后面,一边拉动弓弦,一边探头探脑寻找目标。
俞不凡和梁中野这才反应过来,来的,是西夏人,而且极有可能是西夏的军人。
而且,光从对方踏雪无痕这一番表现来看,便可知道来人至少是五境以上的高手,而后面那队骑马的人,同样个个身手非凡。
这是天大的危机。
“让人集合,上马!”他飞快地发出命令,随即拔出兵器,与杨一平站在一起,死死盯着来人。
虎骑营的人反应极快,十余乘骑兵居然赶在城门关闭之前挤了出来,排在俞不凡身后,长枪前指,长刀出鞘,把城门处堵得严严实实,随时准备承受西夏人的冲击,为城门关闭争取时间。
然而情况却与他们想象的不同,对面的西夏骑士根本没有想要动手的意味,反而饶有兴趣地看在着忙忙碌碌着凉州军士,口中啧啧有声:
“挺好,挺好,都说凉州城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凉州卫形同虚设,今日一见,才知道是大错特错,这样的反应速度,别说是凉州城,就算是我西封山的士兵,也未必比得上。”
“只不过!”他的话锋一转,“这些军士们的装备得改改了,你总不能指望用饭勺可以杀人,总不能指望用锅盖可挡箭吧?”
俞不凡长剑前指,恶狠狠地盯着对方:“是不是形同虚设,是不是废物,饭勺锅盖有没有用,打了才知道,阁下只管放马过来,看看我能不能用扫把杀人?”
“别介,别介!大家聊天聊得好好的,动刀动枪了就不文明了嘛,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是蛮子,你们是君子,君子动口不动手!”
俞不凡不敢有丝毫放松,挺着长剑,厉声道:“既然要文明,为什么要带着刀前来,分明是存心不良!”
“原来你们被一把刀给吓坏了?”来人呵呵一笑,居然把腰上的长刀连着刀鞘一卸,随手扔到了杜西川的药案之上,然后竖起双手摆了一摆:“放松,放松,我们不是攻城的,更不是来偷袭的,只是路过避个雪,大家完全不必这么紧张。”
俞不凡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放松,依然举着手中长剑,死死盯着对方,口中恶狠狠地道:“这是凉州城,是大渊的领土,西夏与狗,不得入内。”
来人丝毫没把俞不凡的恶语放在心上,反而言辞恳切:“你们大渊自称是礼仪之邦,我读你们的书,上面写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们放下了刀,你们却举着剑,这礼仪是到哪里去了?”
俞不凡冷冷地道:“有朋自远方来,自然不亦乐乎,可现在豺狼来了,自然只能刀剑相向了。”
来人还是笑呵呵地道:“俞大人,当年凉州和议中可是写得清清楚楚的,大渊和西夏当互为友邦兄弟,你现在一开口就骂我们是狗,又骂我们是豺狼,这样还算是兄弟吗?分明是侮辱,这样侮辱友邦,引发两国交锋,破坏和平,可是要负全部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