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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肯定是当了电灯泡了！”
“谢谢你的圣诞礼物，作为初学者已经非常不错了！”在夸奖小芹的时候从我的嘴里呼出了白气，我将围巾在我的脖子上随意绕了一圈，因为平时就不算太注重仪表，所以围巾被我戴得有点邋遢。
我没有向小芹谈起这些丢脸的想法，而是随口说道：“我已经16岁了，已经过了向圣诞老人许愿的年纪。他那么忙，还是专心给孩子们送礼物吧。”
“稍微这样调整一下比较好吧？”
这时有一对情侣在广场上玩起了打雪仗，一只雪球扔过了头朝我和小芹飞过来了，由于势头并不急，我随意一伸手便将它接住了。
“喂，哪有圣诞老奶奶这号人物啊！”
“哈哈哈，中招了！今天第三个中招的！”
“哪有地震啊？”宫彩彩旁边的大喇叭奇道，“明明是你自己一个人在震吧？”
周围有很多情侣结伴而行，男男女女的脚步踩在积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
小芹打定主意以后，非常有干劲地从我面前跑掉了。
“要……回去吗？”见我没有手套，小芹关心地询问。
“对、对不起！”宫彩彩连忙向被|干扰了的大家道歉，“我今天好像是少穿了一件衣服，竟然分不出冷得发抖和地震的区别，我真是太笨了……”
我面对小芹的问题正在犹豫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后颈一阵冰凉，不知道是谁把温度很低的双手塞进我的衣领里来了。
天色越来越暗了，我出来散步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时间，现在路灯亮了起来，照映着花坛中间的一棵松树，像极了圣诞树。
小芹提前哼起了圣诞歌，她的手套是连指手套，随着节奏摆动的时候让我不恰当地想起了机器猫。
小芹露在外面的脸蛋被冻得通红，她是很畏惧寒冷的体质，我则既没有戴围巾也没有戴手套，任由雪花溶解在我温热的脸庞上。
宫彩彩愣了一下，这才发现书桌的振动是由自己的身体引起来的。
“阿麟，是这么写喔！你可以看我的卷子！我能答上来，阿麟却答不上来就太奇怪了！”
早晨之后的第一节课是语文课，最近课堂测验频繁，小芹在我左边悄悄问道：“阿麟，睾丸的睾字怎么写啊？”
带着非常羞愧的语气，小芹双手托着围巾不敢直视我的目光，生怕我笑话他的手艺。
哆哆嗦嗦，柔软的身体晃个不停，宫彩彩仿佛是被调成了振动模式的手机。
不知为何，并排行进的我和小芹陷入了沉默，好像飘落的雪花能吸收世界上所有的声音似的。
一对情侣从花坛前的长椅上离开了，小芹牵着我的手一起坐了上去，脸上露出了在公车上抢到座位的那种笑容。
“那、那是因为阿麟没有用心去看漫画！”小芹狡辩道，“我每次看少女漫画都会感动得流眼泪呢！至于火球之类的东西，只要吃辣椒就能吐得出来了！”
我不觉失笑，“你会织围巾吗？我记得初中的时候你帮我补一颗扣子补歪了……”
这世界上奇怪的事情有很多，谁也没想到，一星期之后冬山市便下了一场规模很大的初雪，在造成交通堵塞的同时也掩盖了城市里的一切脏乱差。
小芹显出很不理解的样子，“我不会写是因为我没有那东西，叶麟同学有那东西怎么也不会写啊！”
由于小芹的假设和我的常识相违背，我一本正经地反驳她说：
小芹点了点头，“也对，这样就能早点回家，和圣诞老奶奶在一块了。”
别给圣诞老人添加那么悲哀的设定啊！刚才我只是说着玩而已！只因为这个就值得你掉眼泪吗？
“阿麟，”小芹眨眨眼睛突然问道，“如果真的有圣诞老人，你想许一个什么样的愿望呢？”
由于对自己的强健身体有自信，维尼和我谁都没有戴围巾，在日渐降低的温度中每次呼吸都带着白气。
“这才是我帅气的阿麟呢！暖和吗？会不会不够挡风？”
听我这么说，小芹愣了一下，突然抱住膝盖哭了。
把双手从我的衣领里抽出来之后，维尼发现了我面前的小芹，立即意识到自己出现得可能不是时候。
一切是如此的洁白，如此的干净，好像是世界诞生之初的样子。
“这个……”我挠头道，“这个字太复杂了，我也不会写。”
于是，在这白雪皑皑的寒冷冬夜，一个女孩因为并不存在的圣诞老奶奶而伤心落泪，她的头斜靠在我的肩膀上，泪水打湿了她亲手织给我的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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