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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艾米不解其意。
“我只是告诉你们玩法，并不保证到时候会完全跟现在一模一样。”艾米稍微有点不耐烦了，“现在只往杯子里倒水就好了，投中杯子以后也不用喝里面的水，直接倒掉就可以。”
她指挥我和熊瑶月用两张桌子拼成了一个乒乓球台，然后在平台两端放置两组纸杯，分别排列成代表犹太人的六芒星和代表纳粹的卐字符。
小茵点头，“我获悉之后立即进行了一次因果计算，最后的结论是：艾淑乔实施这个受孕计划的几率是984……”
我看出熊瑶月有心放水，但是艾米的水平实在是太低，甚至抛出过反跳回自己杯子里的乌龙球，毫不意外地当着所有人的面被自己的愚蠢打败了。
“苏巧并不需要怀孕，”小茵继续道，“计算结果显示艾淑乔采用的手段多半是借腹生子，找了一个美国的代孕母亲，但是卵子是取自苏巧的——就在她被囚禁的时期提取了她的卵子。”
“也不尽然，”小茵用的是无法肯定的口吻，“真相也许比你想象得还要糟糕，根据我的计算，如果你有孩子的话，你孩子的母亲有773的可能是苏巧。”
一阵微风吹过，小茵肩头的银发飘舞起来，她的眉眼之间显出丝丝歉意。
然后是熊瑶月替换了我的位置，不过她连玩两局也没有赢过小芹——虽然她排球、篮球都玩的不错，但是精确控制小物体方面不及小芹。
结果我在花园里碰见了坐轮椅的小茵，她一个人控制着轮椅的操纵杆，身边不但没有郁博士，连逼兔也没有，这让她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
我和小芹先玩了一局“犹太教大战佛教”，结果是我这方的佛教胜利了，总觉得犹太教的六芒星排列比较密集，选择那一边会处于劣势。
啥？让我当面去问苏巧，她在被艾淑乔囚禁期间有没有被提取过卵子吗？如果答案是有呢？那我要不要告诉苏巧我和她很可能有孩子了？
“那岂不是接近百分之百！？”我绝望道，“是不是我肯定已经当爹了？我的孩子在哪？你能查出来吗？”
这时候奥巴马开始满地转圈，并且抬起脸来露出求助的表情，我明白它是想出去上厕所了。
“说起扔东西的准确度，没人能比得过班长吧？”熊瑶月把目光投向已经从地毯上站起来，背靠壁炉站立的舒莎。
“那、那就谢谢你了……”班长对于小芹这种类似于保护过度的关心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文体对抗赛不可能让大家喝酒吧？”我提出异议，“而且乒乓球扔进酒杯里再喝里面的酒，是不是不太卫生啊！”
艾米在旁边解说给我们听。
“左手能用也不行！”小芹皱起眉头好似神经质的学生家长，“总之班长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坐着当吉祥物，我决不允许你上场跟人较量！二次骨折的话就糟糕了！”
“你们慢慢玩，我带奥巴马出去给花园施肥了。”
据说有一次周总理在钓鱼台国宾馆接见外国贵宾，结果服务员端菜上桌的时候特别紧张，小手一抖，汤菜中央有一块用萝卜雕成的佛教“卍”字符翻了个身，一下子变成了法西斯标志“卐”。外国贵宾顿时大惊，还以为入了鸿门宴，即将被周总理用军道杀拳一劈两半，幸亏周总理不慌不忙道：“这道菜是我特意为先生们准备的，名唤‘消灭法西斯’，大家不要客气，赶快来消灭它们吧！”
你妹的！还嫌不够乱吗！搞了半天我这个孩子有一个爸俩妈啊！而且精|子和卵子提供者都被蒙在鼓里！艾淑乔你有完没完！这样有意思吗？你就是这么实现让苏巧给你当儿媳妇的诺言吗！？
班长还未来得及开口，小芹便抢先一步拒绝道：“不行！班长的胳膊坏了！不能参加任何体育竞赛！而且她坏掉的是惯用手，勉强用左手的话根本发挥不出任何实力的！”
“妈妈在公司酒会上组织过‘啤酒乒乓’的游戏，而‘犹太人大战纳粹’是啤酒乒乓的变体玩法，现在在美国大学生中间非常流行。”
“混蛋！竟然能打赢我！一定是天朝的地磁引力和美国那边不一样！我在美国玩这个很厉害的！”
庄妮很快输给了小芹，小芹独孤求败以后感觉没什么意思，就把位置让给了熊瑶月，而艾米站到对面去跟自己的闺蜜玩了起来。
“我和阿麟玩第一局吧？”小芹建议，“估计我肯定是主力队员之一，练习一下不会有坏处的。”
“到时候我替你去！”小芹斩钉截铁，“中海文武学校那边能有什么高手？所谓中海十大高手都是我和阿麟的手下败将！不用你出马我们也会赢得比赛的！”
“不是纳粹也无所谓了，”艾米表示，“在美国大家也经常摆错，谁让那两个符合那么相像的？总之你们多练习练习吧，就当成这是我的考试押题好了。”
我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也就是说，艾淑乔可能是在骗我？她是在虚张声势？”
“我知道，我知道！”熊瑶月忙不迭地举起手来，仿佛在抢答课堂提问，“在龙与地下城法则当中这叫做‘双巧手’！黑暗精灵崔斯特就有这个技能！”
小芹不服输，跟我交换位置又重玩了一局，结果这次她赢了，正好证实了我刚才的猜想。
班长在旁边看得技痒，也想上去玩一局，但是被小芹很粗暴地喝止了，倒是庄妮将我摸过的乒乓球彻底洗净之后，跟小芹做了一回对手。
“为什么要道歉？”尽管是冬季，奥巴马上大号的气味也不太好闻，如果不是小茵没有嗅觉，我觉得该道歉的人反而是我。
说完这句话我就披上外衣，牵着奥巴马出了房间，女孩子们因为室内有火炉，所以外出用的厚衣服都不在身边，就算是想要跟出来也没办法。
艾米给出的第一个文体对抗赛可能项目，就是名字非常奇怪的“犹太人大战纳粹”。
“规则是这样的，这些杯子里都应该倒上半杯啤酒，然后对局的双方用手将乒乓球投向对方的杯子，如果中杯，对方就要喝光里面所有的啤酒并且撤下杯子。哪一方杯子先被撤光，哪一方就输掉了！”
“庄妮的意思是……”班长指了指我摆放的那一排纳粹图案的酒杯，“纳粹的卐字符和佛教的卍字符是不一样的，叶麟你把符号的方向弄错了，桌上的完全是佛教符号。”
我一怔，稍后苦笑说：“也就是说，你知道了我可能有孩子那件事了吗？”
“放心，房间里没有犹太人。”让出桌子，躲到更远处去喝红茶的庄妮说道，“而且你们玩的也不是‘犹太人大战纳粹’，根本就是‘犹太教大战佛教’而已。”
“请注意，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基于我不完整的情报和有限的计算硬件。”小茵提醒我说，“我不能保证你的孩子一定存在，也不能保证苏巧一定是卵子的提供者，为了搞清楚这一切，你最好去问问当事人。”
气急败坏的艾米抓起床头柜上的一个橙子就要砸过去，熊瑶月赶忙求饶：“别！别用那个砸我！橙色武器可不是闹着玩的！”
“刚才你跟艾米讲电话的时候声音太大，被走廊里的摄像头记录了下来，于是我很快就知道了。”
如果苏巧是被艾淑乔用我的冷冻精|液强制受孕的，她面对我难道不应该更加尴尬吗？她怎么能对我隐瞒这一切呢？就算她能忍得住，她的奶奶也忍不住啊！
“其实，”班长打断小芹道，“我的左手差不多跟右手一样灵活，因为我喜欢左右对称，所以觉得右手能干的事情左手也应该能干，就特别训练过……”
“等、等等！”我震惊无比，几乎都要牵不住奥巴马的狗绳了，“艾淑乔没说过我认识孩子的母亲啊！而且苏巧是什么时候怀孕的？她虽然被艾淑乔囚禁过，但是我救她出来的时候没发现她大肚子啊！难道后来我昏迷的时候她肚子才变大的！？”
“可是如果真的有这种比赛精准度的项目……”
“等等，”艾米突然伸手阻止道，“为防万一我要问一下，在场的人当中没有人有犹太血统吧？在美国这种游戏有时候会引起犹太学生的反感，虽然只是一种类似天朝行酒令的玩法，根本不涉及反犹主义……”
我仔细一看果然如此，怪不得佛教徒都很讨厌希特勒，希特勒把佛教代表吉祥幸福的卍字符颠倒过来当成了臭名昭著的纳粹卐字符，不知道让后世发生了多少误会。
“我查不出来，”小茵表示遗憾，“我试过，但是没有查到有价值的信息，艾淑乔肯定把这孩子藏得很深。不过你也不用太过绝望，我刚才说的是艾淑乔实施计划的几率，并不是你有孩子的几率，而众所周知，人工受孕是有失败几率的。”
“你们出手的时候太紧张了，”不能参与的班长在旁边指导说，“稍微放松一些效果会更好，尽量让手臂处于自然状态……”
“对不起。”当我牵着奥巴马走到她视线中的时候，她低着头对我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