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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就是一个破败的前后小院。进去之后,正看到柳家门生在和一个老头说着什么。
见我们来了,他在招手,介绍说这位是村长。
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村长领我们到祠堂内部厅堂避雨。一进去我就惊住了,房间里一共六张尸床,上面躺着六具尸体,盖着白布。
户外温度骤降,一阵小风吹进来,夹杂着雨水,特别的阴冷。村长赶忙把门关上。
三雷哥别看走南闯北,还是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震住了,问这是怎么回事。
柳家门生道:“一个礼拜之前,这一家人团灭,全部死在家里。当地警察来检查,发现是气体中毒,怀疑是煤烟泄露,一氧化碳中毒。今天晚上,村里请来的跳大神儿进行超度,然后尸体火化入殓。”
村长道:“柳同志,这两位是你的?”
“是我同事。”柳家门生冲我眨眨眼。
村长叹口气:“人死了,我们都很难过,主要是这家人住的房子成了凶宅,必须请跳大神的来超度一下,要不然以后扒都不敢扒。”
我们几个从屋里出来,村长上了锁,带着我们来到祠堂后院,那里有个偏房,可以暂时住下。
等他走了,我问怎么回事。
柳家门生道:“我说自己是来开发石矿的,前期做勘探,很容易就获得了村民们的信任。”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我问。
柳家门生道:“我追踪线索到了这里,这些人很可能就是那个奸徒害死的,它已经开始用毒气害人性命了。”
“为什么啊?它为什么要杀人?”三雷哥忍不住问。
柳家门生道:“堕入魔道,杀人的理由有很多,可能变成妖之后性情大变,也可能修邪法,也有可能偷盗常人精气炼丹的。必须要抓到它才能知道。秦老板,你怎么改主意过来找我了?”
我没有撒谎,详细讲述了一遍六堡的事情,说我来这里,是为了给兄弟报仇!
柳家门生道:“江心群尸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有自己调查的途径,可以肯定,就是它所为。我们新账老账一起算。”
我惭愧地伸出一只手:“柳先生,当时是我小气了,把你气走多多见谅。”
柳家门生摆摆手:“不说这个,你能来说明我们还是同道。”
他跟我握了握手,三雷哥也把手盖上去:“咱们一起努力,抓到这个奸贼,给兄弟和这些冤死的人报仇!”
柳家门生道:“奸徒非常狡猾,我能确定它就在这个村子里,察觉了它的气息,但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今天晚上会来一对儿跳大神的,由他们出面作法是最好的,可以掩盖我们的行踪。你们一切听我指挥就好。”
我和三雷哥赶忙说,放心吧。
晚上,村头搭起一个台子,来了一群村里人看戏。小孩妇女什么的不准来,都被关在家里,怕出什么意外。
台子上灯火通明,下面坐着一群老爷们,零星有几个上了岁数的老太太。
坐定之后,台上走来两个演员,一个男的,穿着萨满的传统衣服,花里花哨的,上面一坎肩,下面是灯笼裤,手里拿着鼓。旁边的是个女人,盖着红色盖头,身材窈窕,不露长相。
两个人盘腿坐在戏台中间。
三雷哥轻声说:“这两个人道行行吗,能不能对付得了蛇精?”
柳家门生坐在小板凳上,紧紧盯着台上两个人,说:“他们是有些神通,但是差得太远。他们是我们下钓的鱼饵,放心有我在,那奸徒也伤害不了他们。”
台上的男人说道:“村长呢?”
老村长披着衣服屁颠屁颠过来:“大仙儿,怎么的?”
男人道:“尸体呢?我让你们搬过来,没搬?”
村长有点懵逼,叫过旁边一人,喝问,大仙儿让你搬尸体,搬没搬?我怎么不知道?
村民苦着脸说:“我以为大仙儿在开玩笑呢,六具尸体全都搬过来吗?”
村长正要破口大骂,大仙儿道:“算了,尸体停在哪?我和媳妇过去先唱头一板。”
村长带着这两个跳大神的,往村里的祠堂过去。所有人都站在来,大家提着小板凳在后面跟着。
大家来到祠堂,一男一女两个大仙儿进到停尸房,掀开白布,仔细看看那几具尸体。
六具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脸色都发青,一看就是中毒死的。尸体脸一露出来,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降了很多,那叫一个阴冷。
众人不敢进去,都在外面等着。院子里刚刚下过雨,地面还很湿,散发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腥味。
柳家门生蹲在地上,用手抓起一把泥土,仔细闻了闻。我看到他的脸色有异,便问怎么了。
柳家门生拉着我退到一边,轻声说:“白天我来的时候,还没有这股味,但是现在很浓烈。你闻到了吧?”
三雷哥凑过
来:“很腥。”
柳家门生点点头:“是蛇的气味。那个孽畜它来过。”
“啊?”我们大吃一惊。
柳家门生抬头打量整个院子,小院子不大,此时只有屋里有光,院子里黑森森的,月光黯淡,有一种形容不上来的恐怖气氛。
“你说它有没有可能化成人形,藏在这些人里?”我说。
柳家门生摇摇头:“别看它被蜥蜴精寄生,但我能闻到蛇本身的味道。它如果化成人形,我会第一个发现的,逃不出我的眼睛。”
此时屋里传来敲鼓声,他做了个眼色:“且看看再说,等那奸徒对跳大神儿的下手时,就该我们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