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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送你回上清河村?”张扬试探着问道。
两位女孩同时下意识的握紧了张扬的大手,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氛围,女性天生的柔弱让她们想要寻找一种温暖的庇护,张扬引着她们在观海石的前方坐了下来,放开了陈雪的小手手却仍然紧握着左晓晴的纤手,晨雾把他们的面孔变得朦胧而神秘似近在咫尺,却又生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看到张扬他们三个不禁露出会心的笑容:“紫霞观后面的观海台是看日出最好的地方,快去吧,迟了就错过这难得一见的景色了。”
夜晚,陈崇山在院落中升起了一堆篝火,晚饭后,他们围坐在篝火旁聊天喝茶,陈崇山的知识极其渊博,从清台山的历史讲起一直讲到了现在,洪玲听得哈欠连天,左晓晴却是听得津津有味。
陈雪笑道:“晓晴姐这么一说真的有很大不同呢!”
张扬谦虚道:“珠玉在前,我怎敢班门弄斧!”
左晓晴也是吓得花容失色,她咬了咬樱唇,把档位挂在一档上慢慢行驶,好在山路上只有他们这一辆车,只要小心也遇不到什么险情。
这番话说完举座皆惊,陈崇山脸上的冷漠和孤傲尽数褪去,双目之中流露出激动和热切,他虽然生活在这远离尘世的深山之中,可是并不代表着他早已断绝了人世间所有的七情六欲,中年丧子之后,他几乎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到书法之中,可是现在自己达到怎样的修为,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张扬一番话说完,让他忽然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这并非是因为陈崇山喜欢奉承,而是张扬说出了他想要达到的境界。
张扬明白耿秀菊的事已经传到了这里,他悄悄叮嘱道:“就是耿主任让我带她来这里,那件事先瞒住她,害怕影响她学习。”
洪玲陈国伟两人对书法一知半解。可是饶是如此。张扬带给他们的震撼也非同小可。陈雪更是吃惊到了极点。
“嗯!”陈崇山从鼻息中发出沉闷的声音,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喜是怒,他根本没有和张扬握手的意思。张大官人伸出去的手尴尬的僵在半空中,不过张扬并没有生气,一是因为陈崇山的年纪比较大了,二是因为他看到陈崇山一手让人惊艳的书法,心中早已生出欣赏意,在张扬的理解中,凡是有本事的人脾气都有些乖戾,陈崇山诗书双绝,却隐居于深山之中,在大隋朝这都是怀才不遇的隐士,大才啊!对于真正有才能的人,张大官人的忍耐力一般都很强,眼前可以理解为涵养。
陈崇山赞道:“好字!小友好字啊!”
字体笔走龙蛇,遒劲有力,力透纸背。张扬过去在书法上就颇有造诣,所以一眼就看出这幅字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精品,不禁赞道:“好字,好字!”
刘传魁笑道:“咱们不说这些,耿秀菊的事情,我不会跟她说,我想别人也不会,毕竟能跟她说上话的人也不多。”
左晓晴第一个举起手来,对于自然她有着近乎狂热的迷恋,陈国伟和洪玲两人望了望远处的峰顶,心中却都打起了退堂鼓,明天能不能起来再说吧。
刘传魁眯着眼睛笑道:“也好,陈雪对山上比我还熟,再说我这个老头子跟着,你们年轻人可能玩不开心!”他满怀深意的看了看洪玲,深邃的眼神似乎能够看透洪玲的心里,洪玲心里有些发虚,暗想道,这老头儿的眼神怎么恁毒,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
张扬很有涵养的笑了笑,然后道:“陈大爷的书法很好,笔走龙蛇,颇有王右军的风骨!”
陈雪道:“珍品虽然称不上看上品肯定能够算上!”
陈崇山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造访自己的小屋,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奇,这一点上他们爷孙两人很像,无论遇到什么都是那么波澜不惊。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陈崇山凝重的表情张扬隐然觉察到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低声询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刘传魁道:“陈雪,吃完饭再去你爷爷那得走将近两个小时呢!”
左晓晴柳眉倒竖,可是这厮刚才的那个揩油动作的确没有得逞,俏脸儿一昂:“谁让你不老实来着?”
洪玲和陈国伟同时欢呼起来,大自然的诱惑很快就抵消了他们心头初来时的那点儿恐惧。
陈崇山又叫住他:“明天陈雪带她的几位朋友去观海台看日出,你不要无理取闹啊!”
张扬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去多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陈崇山看到洪玲的样子,不禁笑道:“都早些去睡吧,天一早让雪儿带你们去看日出!”
潮起潮落,人间知多少春秋,张扬也沉浸在这日出云海之美,重生之后,他还是第一次产生了这种超然物外的出尘感觉,想起黑山子乡的官场生涯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
张扬笑道:“咱们也去上清河村,从那儿上山,我和那里的支书联系过了,他会找人带我们上山。”
李信义之所以装扮成山鬼的样子吓走那些盗墓贼,主要是不想多惹麻烦,一次把他们吓得胆寒,让这些盗墓贼再也不敢前来。
“她爷爷是个怪人啊,过去打过解放战争,打过抗美援朝,后来在江海军事学院当教官,可那会儿被下放到了这里,打那起就留在了这山里,给他平反后,让他回城也没有回去,他儿子死后,脾气变得越发古怪了,现在就住在上面的青云峰上。”
陈雪有些担心道:“爷爷!”
张扬却丝毫没有感到任何的窘迫,从容笑道:“既然陈老先生让我评点,那么我就大胆的说两句,不对之处还请海涵。”恍惚间张扬仿佛回到大隋朝那会儿以文会友的时候,遣词用句也不觉恢复了过去的古朴之气,在场的人中,左晓晴洪玲和陈国伟都是领教过张扬文绉绉的那套的,脸上都露出淡淡的笑意,不知张扬这位大能又要怎样糊弄这位老爷子。
张扬谦虚道:“火候比陈老先生差了不止是一点两点。”他说的倒是实话。
月光很好,陈崇山示意张扬把手电筒关上,沿着山路向石屋后方的绣海走去,狗叫声就是从那儿传来的,走到半路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飞快的跑了过来,走进一看原来是陈崇山养的那条大黄狗,陈崇山拍了拍黄狗的脑袋,黄狗转身在前面为他们两人带路。
陈雪道:“这首诗出自何处我却从来没有见到过!”
张扬笑眯眯道:“借乡派出所的,我还没到那级别,不过应该快了!”
陈雪走在最前方,她虽然看起来纤弱,可是多年山区生活的经验让她对青云峰的一切极为熟悉,她的步幅虽然不大,可是节奏十分的均匀,而且气息均匀,走出好长一段距离都没有停下来休息。
绕过刚正石,潺潺的水流声变得越来越清晰,举目望去,却见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条小溪,清溪迂回在密林长藤之间,跳跃在嶙峋乱石之间,急的水流拍打在乱石之上,涌起了白色的浪花,一缕缕清香随风阵阵袭来,张扬望去,原来四溪水向下流去的地方,岩石缝中长出一片片白香花,这香味儿是飞溅的水雾带出来的。
张扬点了点头,跟着陈崇山沿着陡峭的山路向竹海走去色浓重,寂静中透着那么一股冷清,山路非常崎岖,夜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罩在人的身上,让人的心头感觉到莫名的沉重,清冷的夜风呼啸吹过,山林发出低沉的叹息,竹林的方向,一道闪光射到外面来,陈崇山停下了脚步,确信那道闪光只是无意朝向他们,这才低声道:“果然有人来了!”两道花白的浓眉紧皱在一起。他拍了拍大黄狗的身子,示意大黄狗留在这里,和张扬两人悄然向竹林摸索过去。
几名盗墓贼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可是那黑袍人动作实在太快,兔起鹘落,已经将三名盗墓贼尽数击倒,盗墓贼的手灯也在惊慌中丢掉,冰冷的月光投射在那名黑袍人惨白如纸的面孔上,他的脸上哪有一丝一毫的生气,四名盗墓贼吓得连反抗都忘记了,挣扎着跪倒在地上:“大……大……仙……放……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不敢了……”
张扬一气呵成写完了这首诗以左晓晴和陈雪的见闻。她们想不起这首诗出自何人手笔。
陈崇山道:“你评论的如此精到,想来在书法上的造诣非浅,不如你写几个字,让我这老头子欣赏欣赏!”姜是老的辣,陈崇山让张扬评了半天,好胜之心也被他吊起,他倒要看看张扬是真的有些本事,还是个光说不练的竹花枕头。
两人藏身在竹林中,透过缝隙向前方望去,却见竹林正中亮着一盏灯火,四名男子正在那里挖掘者什么东西,陈崇山双目迸射出愤怒的光芒,他正要挺枪冲出去,却被张扬阻止,因为张扬发现,竹林之中除了他们这两拨人以外应该还有人隐藏在这里。
陈国伟和洪玲对这块大石头都没有什么兴趣,两人已经走得累了,喘着气道:“歇歇,喝口水再走!”
陈崇山斥道:“李信义,你那张破嘴就不能消停一会儿,这是我的一位知己小友张扬,书法上的修为比我还要高!”陈崇山当然是自谦的说法,李信义当然不会相信,点了点头道:“很晚了,都回去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外面还是漆黑一片,陈雪就已经起来,左晓晴和她一起醒了,反倒是洪玲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起床,外面张扬听到动静也迅速爬起了推陈国伟,陈国伟痛苦不堪道:“让我睡吧累死了,这日出我是不看了。”看不出这厮和洪玲还真有一些夫妻相。
陈崇山笑道:“一幅好的书法作品,单单有笔力是不够的,这就是为什么王右军泼墨一生,却只有:兰亭序独秀于林。正如小友所说只有笔意笔力全都达到巅峰之作才能称为珍品。”
陈雪露出一丝浅笑:“这里远离尘世的喧嚣。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全都不沾染世俗的气息。原始质朴的味道才是最纯正的味道。”
陈崇看到张扬下笔的气势。运笔的酣畅。已经知道眼前的少年在书法之上造诣不凡。他仔细望去。却见宣纸之上鸾漂凤泊。龙飞凤舞。字里行间一气呵成长江大河延绵不绝。虽然在笔力上比起自己稍欠火候。可是延绵不断的酣畅笔意无意更胜出自己一筹。
张大官人低声感叹着:“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过左晓晴的预警机制果然起到了效果,张扬的禄山之爪再也没敢放肆的伸出去。
左晓晴迅速按下快门,向张扬得意的眨了眨眼睛:“看到没有,这才叫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
张扬当仁不让的坐在了副驾,左晓晴的驾驶技术显然比他要娴熟许多,至少上坡起步不会像他那样溜车,在山区开车,这一点尤为重要。
左晓晴看了他一眼,这厮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谦虚,一个连科员都不是的计生办主任,想配专车?不知要熬上多少年头呢,这一走神,前面忽然出现了一个急转弯,左晓晴吓得,慌忙减速猛打方向盘,这才勉勉强强把弯拐了过来,洪玲和陈国伟因为倾斜挤到了一起,两人的脸色又变白了。
陈崇山的石屋有里外两间,里面的那间给了三位女孩子,外面的那间他们几个住,安排好了之后,他们正准备入睡,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犬吠之声。
张扬这个郁闷,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是说得自己吧,他叹了口气:“我可什么都没干!”
张扬暗暗称奇,再看身边的左晓晴,气息已经变得急促,白|嫩的俏脸之上蒙上了一层红晕,娇俏可爱的鼻翼之上也沁出了几颗小小的汗珠儿,洪玲和陈国伟两人已经落在了身后。
张扬又道:“然老先生胸中又有悲悯之意,在山野之间,强迫自己忘却世俗纷争困扰,可毕竟无法完全抛却俗念,这种斩不乱理还乱的心绪体现在书法之中便有了一种勉强之意,山野中的超然和心中的勉强两相矛盾,所以笔力虽然已经炉火纯青,可是笔意还欠缺一份酣畅。”
张扬笑道:“刘支书,你还当我给你送礼来着,人家给我带来的,你尝尝,反正我是不抽烟,怎么?害怕害怕我一条烟就腐蚀了你的党性原则?”
张扬暗笑,这位老道爷可没有一点悲天悯人的情怀,言语中的杀气比起自己还要重一些。
陈崇山知道张扬多少有些考验自己的意思然笑道:“这首诗冷僻了一些,写诗的又是一个大奸臣以你们不知道也是再正常不过。”他停顿了一下解释道:“这首诗出自隋朝杨素所写的:“出塞,我们所熟悉的只是唐宋诗词,隋朝只是历史中的一个短命王朝,对于他的历史和文化,自然不会像唐宋那般熟悉,不过杨素此人虽然祸国殃民,还是有些本领地,他是一代名将,大隋朝的天下有他的一份汗马功劳,身为武将又能写得出一手好诗,也算得上文武功双全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雪忽然开口道:“要不我带你们去,青云峰上风景不错,好玩得地方我都知道,晚上在我爷爷家住,明天清晨还可以去青云峰顶看日出!”
陈雪解释道:“那儿是一片废弃的石头房子,过去清台山有山贼的时候,那是他们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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