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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欢咬了咬嘴唇,终于放开了张扬的大手,张扬来到门前,转身望去。却见秦欢正看着他,晶莹的泪珠儿顺着他苍白的小脸不断落下。
张扬瞪了他一眼道:“你不会去问?”
“骨连心,你们看不到那孩子搂他搂得多紧。”
秦欢经过刚才一番折腾,已经累了。躺在秦萌萌的怀中沉沉睡去,睡梦中时而发出两声呓语,却让秦萌萌心如刀割。
“你叫什么?”坐在后座的秦萌萌率先打破了沉默。
来到休息室,秦欢仍然坐在那里,望着地上那滩已经融化的雪糕发呆,秦萌萌看着儿子忽然感到一种难言的酸楚。
秦萌萌这才注意到张扬,杨老太慌忙解释道:“就是这位小伙子把欢欢送到了医院,还帮忙垫付了医药费!”
医生也赶了进来,大声道:“准备止疼!”
秦能萌摆脱开张扬的手道:“我没事……我没事……”
张扬鼓励他道:“拿着,你于伯伯不是外人!”
梁成龙和张扬的情绪成为鲜明的对照,梁成龙因为与何长安的合作显得兴高采烈,张扬却因为何长安告诉自己的秘密郁郁寡欢,何长安真的给他出了个难题,他到底说还是不说?说出来有搬弄是非之嫌,如果不说,文浩南毕竟是他的干哥哥,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厮弄顶绿帽子戴上。
张扬愣了,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向刘明招了招手,让刘明去外面买雪糕,刘明唯有苦笑,现在天还冷,让他上哪儿去买那玩意儿?张大官人头脑倒是灵活:“对门有家肯德基,那边应该有,你过去看看!”
张扬是故意刺|激她的,看到秦萌萌这种情况,心中已经明白,十有八九何长安所说的是事实,秦欢这个孩子根本见不得光,甚至秦萌萌的父母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秦欢这才将糖葫芦接了过来。
梁成龙也看出张扬兴致不高,建议道:“今儿我高兴,晚上我请吃饭。北京城随便你点。
秦萌萌哭了,她想要去抱秦欢,却被秦欢用力的甩开手,她一边流泪一边道:“姨妈要你,我要你……”她拼命把秦欢搂在怀中,生怕一松手,秦欢就会从自己的身边溜走。
秦欢却抓着座椅靠背摇了摇头。
回到酒店,张扬越想越不是滋味,他还有一个顾虑,何长安所说的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自己和这个秦萌萌素昧平生,对人家一点了解都没有,可张扬也明白,以何长安的做派是不会胡说八道的。他考虑再三之后决定,亲自去天津走一趟,张扬的目的性并不明确,搞追踪调查张扬并不擅长,他想起了刘明。
张扬道:“那怎么办?”
张扬故意道:“欢欢的父母怎么还没来?”
张扬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把秦欢从地上抱起来,伸手点了他的穴道,却见这孩子脸色铁青,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瘦小的身躯不断颤抖。张扬一眼就判断出这孩子肯定还有其他的毛病,否则刚才的一跤不可能跌得如此之重。
一旁小护士问道:“怎么?您看出什么来了?”
此时她的手机响了,秦萌萌能拿起电话,电话是文浩南打来的,约她今晚一起去音乐厅欣赏中央交响乐团的演出。秦萌萌淡然道:“对不起。单位有任务,我没空!”说完她便匆匆挂上了电话。
秦欢小声道:“刚才痛,可吃过雪糕之后好多了!”
秦欢道:“叔叔不是坏人!”
张扬不屑的笑了笑:“有良心啊,回头我把医药费给你们送去,别忘了给报销!”
张大官人马上就发现,这个活雷锋不但要出力还得出钱,陪着秦欢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检查费花了他一千多块,他本以为老太太是秦欢的外婆,可后来才整明白,老太太就是保姆,看到秦欢醒过来,这位姓杨的保姆的情绪才稳定下来,去公话亭给秦萌萌和校方各打了一个电话。
秦萌萌身上也没带这么多钱,张扬又帮她垫付了两千块的住院押金。
秦欢跑了几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两人来到面前,秦萌萌想要扶起他,却听到秦欢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你走开!你走开!我知道。你早就不想要我了……我知道这世上没人喜欢我,没人疼我,别人都有爸爸妈妈……我没有……”
秦欢抱着秦萌萌的脖子大哭起来。
秦萌萌冷冷打断她的话道:“你听清楚没有?你可以走了!”
张扬道:“你爱报不报,我现在就带秦欢去看病,你愿意跟就跟,不愿跟来,你只管去报警!”他抱着秦欢大步走出观察室,秦萌萌无可奈何,快步跟在他的身后。秦欢被张扬抱着居然乖得很。紧紧搂着张扬的脖子,生怕他从身边走掉。
秦萌萌从医生的语气中已经听出儿子的病情相当严重,她吓碍手脚都软了,走出医生办公室的时候,眼前一黑,险些摔到在地上,幸亏张扬一把将她手臂抓住。
张扬停下脚步:“还有什么事?”
秦欢摇摇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憋了一会儿方才来了一句:“我想吃雪糕!”
医生道:“我要是没猜错,那男的肯定是秦欢的亲爹!”
刘明愕然道:“不拍了?”
秦萌萌又道:“谢谢你!”
秦萌萌转身向病房内冲去,张扬想了想,也跟着走入观察室内。
这时候幼儿园来人过来探望孩子了,幼儿园园长和医务室的校医,出了这种事情,她们最害怕的就是责任,说起来秦欢是在校外摔倒的,责任不应该由他们承担,虽然如此,幼儿园方面的反应还是有些慢了,他们带了一些礼品和玩具,杨老太人老实不会说话。
杨老太抹着眼泪点了点头,走到秦欢的身边,摸了摸他的小脸,这才转身离开。
下午四点半的时候,于子良来到了中海医院,他以私人身份过来,所以直接先去了病房,来到病房的时候。正看到张扬拿着三个桔子玩抛球游戏给秦欢看,逗得秦欢不住欢笑。
秦萌萌跟着张扬来到门外走廊内,低声道:“你还有什么事?”
秦欢坐在病床上,望着门外,怯生生道:“阿姨又生我气了!”
张扬自问感情上已经足够坚强,可今天他却流泪了,如果秦萌萌真的是秦欢的母亲,她的心肠实在坚硬。
秦萌萌有些诧异的看着张扬,这个人真是奇怪,平心而论,人家救了自己的孩子,还帮着垫付了医药费,自己理应感谢他,可他好像管的实在太宽。
“我叫秦萌……”秦萌萌话说出口犹豫了一下,省略了一个萌字。
“不用谢我,以后你对小欢好点就行了!”
秦欢见到他去而复返,小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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