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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金芬还想说什么,沈庆华摆了摆手道:“我很累,你们回去吧,明天还要工作!”
张扬又道:“赵国栋家里有什么人?也派人保护起来,谢德标最疼的就是这个妹妹,赵国栋把他逼急了,这小子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谢德标抿着嘴唇,他把手机收起,摸了摸怀中的那把枪,目光顿时变得坚毅起来。
张扬回到白鹭宾馆,发现丘金柱在门外等着他,从丘金柱脸上的表情就能够看出,现在他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丘金柱连自己都佩服自己,我他妈怎么这么英明,一眼就看出了张扬是明主。
赵国栋神情落寞的站起身,两名警察马上一左一右来到了他的身体两侧,赵国栋低声道:“我想堂堂正正的走出去!”
丘金柱道:“谢德标不想把他妹妹卷进来,也就是说,不想赵国栋绑架谢君绰的事情。”
张扬道:“这里没有别人在,有什么话,你只管直说,别有顾虑。”
丘金柱懊恼无比,他马上向程焱东通报了这件事。
“放心吧,放心吧!”谢德标拿起电话:“喂!”
赵国栋被江城公安局带走,之前没有任何的征兆,甚至没有通过丰泽的任何部门。
郑波举枪对准了他,丘金柱也瞄准了郑波,两人的目光久久对视着,最终郑波软化了下去,他慢慢垂下枪口,将手枪扔在了地上。
赵金芬打开了厅灯开关,望着满脸泪水的丈夫,不由得一阵心疼,拉着他的手在沙发上坐下:“老刘,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你先冷静冷静再说,好吗?”
赵爱国这才闷闷不乐的走了,这小孩子并不知道,刚才这一会儿已经经历了一场凶险。
张扬并不打算欺骗她:“他行贿罪基本上已经确认!”
谢德标穿行在废弃的建筑物中,他的身影被夕阳拉得越来越长:“赵局,想灭口是不是?”
谢德标道:“我在公安局办公大楼的招标过程中向赵国栋行贿,这件事我会向有关部门交代清楚。”
谢君绰启动汽车之后,就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开车,后来才发现张扬的那辆皮卡车一直跟在她的车后,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动,张扬是害怕她出事,送她来到家门口,张扬也没有停车说话,调转车头驶入归程。
谢君绰一把推开了车门,她想要从车上跳下去,却被郑波一把抓住头发给拖了回来,郑波冷笑道:“你不要命了?”
沈庆华怒视赵金芬:“你身为纪委书记,最基本的纪律都不懂吗?”
程焱东道:“人无完人,官员也是一样,过去我爸爸活着的时候在糖果厂当厂长,当时厂里上上下下贪污腐败的事情很常见,我听说后就问他,我说爸,你厂里上上下下的名声都臭了,您为什么不管管,你猜我爸怎么说的?”
谢德标道:“谁敢欺负我妹妹,我饶不了他!”
沈庆华怒冲冲站起身来,他来回走了两步:“市里既然带走了国栋,证明他们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你身为纪委书记,向国栋透露这件事就是违反纪律,你有什么目的?”
郑波走上前去,把布团从她的口中取出。
赵金芬两口子心情沉重的回到自己家中,关上门,两口子都没开灯,赵金芬伸出手去,摸到丈夫冰冷发颤的手,刘强忽然一把将妻子抱在怀中,抱得如此之紧,几乎让赵金芬透不过气来,他有种大厦将倾的感觉,赵国栋被市局直接提走,谢德标不知去向,看来十有八九也已经被控制起来,只要谢德标开口,自己也完了。
刘强道:“怎么可能?就算他不说,你看沈书记刚才的态度!”
“等你!”
赵国栋正如同热锅蚂蚁一样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看到是谢德标的电话,慌忙接通:“谢德标,你在哪里?”
谢君绰喘了口气:“你知道自己在犯罪吗?”
刘强低声道:“金芬,对不起!”
程焱东怒道:“你知道自己在犯罪吗?”
赵国栋静静望着办公室的房门,身穿警服的姜亮率领两名警察大步走了进来,姜亮神情严肃的向赵国栋宣布道:“赵国栋同志,我们收到确实证据,你涉嫌贪污受贿,妨碍司法公正,请你跟我们回江城市公安局协助调查!”
程焱东经张扬提醒,忽然想起赵国栋有个宝贝儿子赵爱国在丰泽光荣路小学就读。他看了看,就要到小学放学的时间了,他慌忙掉转车头向光荣路小学的方向赶去。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做?”谢君绰的美眸中充满了不解。
谢君绰点了点头道:“张市长,我哥这次会不会有事?”
沈庆华既然下了逐客令,赵金芬两口子也不敢继续逗留,他们离开之后,沈庆华那句我明白了仍然回荡在他们的耳边,沈庆华明白什么?赵金芬意识到,沈庆华明白的是自己在利用赵国栋,他绝不是偶然问起丰泽一中教学楼的事情。以他的政治修为,肯定已经察觉到其中的联系,也明白赵金芬为什么会违反纪委规定,将举报之事提前泄露给赵国栋。
此时丘金柱又打来了电话,向程焱东汇报了一个好消息,郑波的那辆车找到了,在伏牛山下,他带领几名干警正在前往伏牛山搜查。
郑波的手板放在扳机之上,却始终没有扣动扳机,铁皮屋的房门被踹开,丘金柱率先冲了进来。
谢德标脸色苍白的看着张扬,他低声道:“我没想害这孩子……”
谢君绰道:“为什么要针对我哥?”
程焱东叹了口气道:“梁强这个笨蛋,非但没有看住谢德标,连枪都被他给下了,丢人丢到家了!”
张扬来到自己车前的时候,发现谢君绰在车旁站着,张扬不禁笑道:“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
程焱东道:“好好学习,作业都没做呢,吃什么饭?赶紧回去,你妈还在家里等着呢!”
沈庆华道:“公安局办公大楼是谁承建的?”
郑波微笑道:“你不必担心,到了你就会知道!”
丘金柱道:“张市长,您回来了,我有两句话想跟您说!”
郑波坐在她的对面静静看着她,黑暗中烟火随着他的呼吸明天。郑波低声道:“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
赵国宁拉住赵金芬的手,还没等说话呢,眼泪就簌簌落了下来:“金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主持纪委工作,不可能不知道一点儿风声?”
郑波透过缝隙向外望去,他的目光忽然一凛,发现有人正在向他们所在的铁皮屋接近。
张扬点了点头:“她已经没事了,该怎样做,你心里明白!”
谢德标道:“老朋友?老兄弟?你抓我妹妹干什么?”
刘强明白了妻子的意思,如果他们也出事,丰泽的事情必然在江城市引起震动,而他们这些人全都是沈庆华一手提拔起来的官员,到时候上级肯定要质疑沈庆华的眼光。
郑波道:“我想做个好人,所以当我做了那件坏事之后,我就拼命地想要掩饰住,我想瞒住所有人,我想以好人的身份继续活下去,可我发现,为了维护好人的形象,我就不得不继续去做坏事,当我做了新的坏事,为了掩盖住它,还得继续坐下去……”他的神情充满了落寞和哀伤。
沈庆华道:“出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先来向我汇报?”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方才有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道:“谢德标,你妹妹在我手上,该怎么做,你明白?”
丘金柱看郑波突然加速,马上加速追上,可他来到路口的时候,一辆加长货柜车从前方驶过,丘金柱不得不踩下刹车,等到货柜车过去,郑波的汽车已经消失无踪。
张扬和程焱东的分析果然没有错,谢德标虽然和赵国栋定下晚上在林家坝见面,可他对赵国栋此人并不信任,赵国栋既然能够以妹妹要挟自己,自己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他。
谢君绰咬了咬嘴唇,自从今天上午开始,她就和大哥联系不上,她拿出手机,正想打个电话,却被郑波一把给夺了过去。
谢德标道:“他们抓了我妹妹!”
张扬道:“让人盯住赵国栋,我看谢德标十有八九会去找他。”程焱东点了点头。
赵金芬道:“就算谢德标被抓,他也不可能将什么事都说出来,他不是傻子,咬出来的越多,他自己的罪责就越大,也许事情到赵国栋就截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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