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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道：“我打上级领导也不是第一次了。”这句话倒是实情，一言不合挥拳相向，张大官人的从政史就是一部暴力战斗史，不过最近一段时间这厮还算是收敛多了。
刘艳红叹了一口气道：“你啊，明明可以通过正当途径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采用暴力手段？”
刘艳红道：“没事儿，回头我把车放在这里，打车回去。”她端起酒杯道：“来，很久没一起吃饭了，谢谢你能够给我这个面子，大半夜的过来陪我吃饭。”
张扬道：“就我一个处级干部还值当的去请示领导？”
“我始终觉着咱们之间比朋友要更近一些。”张大官人得寸进尺道。
张扬笑道：“你很少关注我工作上的事情！”
刘艳红帮着宋怀明把风衣挂在衣架上，她鼻子很灵：“怎么你这衣服上一股奶味儿？”
宋怀明呵呵笑道：“我怕谁也不会怕你这个老同学。”
刘艳红道：“这样吧，你先回去，这两天先不要返回南锡，我今天叫你来就是为了了解情况，至于怎么处理，等我请示领导之后再做决定。”
宋怀明道：“我过来的路上看到张扬了。”
宋怀明呵呵笑了一声，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答话，什么时候应该用笑声搪塞过去。
张扬道：“辣点儿才够劲！”他夹了只鸡腿放在乔梦媛碗里。
人在失败的时候需要人分担，人在胜利的时候需要分享，此时的张扬站在东江的街头忽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茫然，如果在过去，他想到的第一个人一定是顾佳彤，可是现在……站在这料峭的春寒里，张扬忽然从心底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寒冷。他用衣服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他强迫自己不去想佳彤的样子，因为每当想起佳彤的音容笑貌，他就会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赵宝群看到他表情有异，关切道：“有事儿？”
乔梦媛道：“我都吃过了！”
刘艳红道：“不是专程请你吃饭，是我加班晚了，一个人吃饭实在太寂寞，所以我想到了你，把你宋大省长叫过来给我当三陪！”
乔梦媛道：“走吧！”
深蓝色的夜晚，乔梦媛穿着深蓝色的风衣，娴静而姣美，如此和谐如此恬淡，站在月光下钟天地灵秀于一身，眉宇间的那种淡定从容是在别人身上很少找到的。
张扬道：“纪委找我去一趟！”他已经预料到这件事十有八九和他打廖博生有关，只是想不到省纪委的反应会这么快，下午发生的事情，晚上就找到了他。
张扬笑了：“既来之则安之，我已经走上了这条路，目前还不想走，感觉还很有意思。”
乔梦媛笑道：“听起来你的境界好像提高了不少，你找我分享什么？”
张扬笑了：“我马上到！”
乔梦媛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轻声道：“说吧，有什么心思全都说出来吧，我不介意当一个倾听者。”
刘艳红道：“女人是老虎，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刘艳红对宋怀明是了解的，知道他嘴上这么说，可心里绝不是这么想，她拿起桌上的五粮液给宋怀明倒上，自己也倒了一杯。
富锦茶舍距离省委省政府并不远，位于明心公园西侧，刘艳红和茶舍的老板是好朋友，这里相对幽静，少人打扰，而且任何时候来，厨房都有饭菜供应。
刘艳红摇了摇头道：“今天我还有事情，改天吧。”
刘艳红道：“有些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是勇敢呢还是鲁莽？”
刘艳红道：“坐，小陈，你去把我要的那份报告打出来。”
赵宝群有些紧张道：“省纪委？”
宋怀明提醒她道：“你开车来的，还是别喝了。”
张扬又抿了口酒道：“不是我找你分享，是你主动找我分享的。”
宋怀明已经听说了张扬打廖博生耳光的事情，他夹了一片莲藕放在口中，低声道：“这小子就是这个脾气，控制不住情绪，本来这件事已经就要解决了，他偏偏要生出事来。”
赵宝群道：“市里并没有让我们负责这件事。”他可没有张扬这么大的胆子，今天一天张扬的所作所为已经让赵宝群心惊肉跳了，继续搞下去，还不知要招惹多大的麻烦。
刘艳红道：“儿女情长肯定英雄气短，老同学，你要警惕了。”
张扬道：“你吃饭了没有？”
张扬道：“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完了，他们必须要为这次的水污染事件负责，要对我们南锡人民做出赔偿！”
张扬凝望着乔梦媛的剪水双眸，咽了口唾沫。
张扬看着那人的背影，原本以为刘艳红弄了个陪审团来审问自己，搞了半天人家没这个意思。
张扬道：“乔书记怎么说的？”他已经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了。
宋怀明来到富锦茶舍的时候，看到刘艳红的车已经停在了门外，他下车之后让司机先回去。
张扬道：“无论你怎样说，我知道不是！咱们之间早已不普通了，何必自欺欺人！”
“我是为了搞清楚情况！”刘艳红强调道。
一辆红旗车从路旁经过，宋怀明坐在车内，正看到了路旁的一幕，他不觉皱了皱眉头，双手下意识的紧紧攥在了一起，汽车驶过之后，他又转过头去，似乎听到了张扬和乔梦媛的欢笑声。
宋怀明笑了笑，脱去他的风衣，刘艳红站起身，帮着他脱掉风衣，宋怀明道：“我自己来！”
宋怀明来到明珠阁，刘艳红坐在那儿，室内温度很高，她脱了外套，穿着红色的羊绒衫，刘艳红虽然人到中年，可是保养得很好，胸前双峰仍然丰挺，皮肤细腻，脸上找不到一丝皱纹。
张扬得到国际工业园区企业停止生产的消息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没有污水继续流入湍江了，看来他的这一巴掌打得还是有些效果的，水利局局长赵宝群和他一起就站在国际工业园的大门处，张扬打廖博生的时候，赵宝群并不在现场，可他也听说了这件事，赵宝群佩服这厮胆色的同时，又不禁有些为他担心，这一巴掌恐怕惹下了一个大麻烦，打得虽然是廖博生，却等于把东江市的领导层全都得罪了。
乔梦媛仰起俏脸：“我爸很生气，我看得出来，张扬，你这次惹下的麻烦很大，我想，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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