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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老哈哈笑了一声：“是不是心里不舒服啊？”
张大官人难以掩饰心中的震惊，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啥？怎么没人通知我？”
刘艳红道：“和你有关系吗？”
刘艳红道：“张扬，黄闲云的一幅字价值几何不用我向你强调吧？”
刘艳红道：“张扬，我问你一件事，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之前是不是送过一幅黄闲云的《陋室铭》给乔书记？”
乔老望着儿子专注的眼神，不由得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他取下口罩道：“好了，雪停了，咱们出去走走。”
乔振梁道：“他的下一步棋会怎么走？”
返回办公室的路上，阎国涛始终在考虑着这件事，阎国涛并不看好乔振梁的这次京城之行，乔鹏举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段时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平息的迹象，也就是说乔家在应对方面并不是特别有力，换句话来说，就是对手无疑杀了乔家一个措手不及，现在的乔老仍然德高望重，可是他毕竟退了下来，随着退下来的时间越久，他在党内的影响力也渐渐削弱，孔源说得没错，乔老没退之前，绝不会有人敢向乔家发出这样的挑衅。
乔老向前走了一步，双手负在身后：“你认为呢？”
此时的张扬并不知道乔振梁在平海的政治舞台上已经划上了句号。
张扬道：“我不敢，我相信你的人品，你才不会干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我说的是在背后嚼舌头捅刀子的人。”
他的话并没有带给宋怀明太大的震动，因为宋怀明对此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自从乔振梁前往京城说明情况，他就预料到很可能会发生这种情况，宋怀明真正迷惑的是，乔振梁在本职工作上还是相当称职的，难道仅仅因为他儿子的事情就断送了政治生涯？
乔振梁笑道：“爸，您老还真是与时俱进。”
“平海？”
阎国涛知道乔振梁没有生病，孔源的意思也不在于此。
张扬道：“刘厅长，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是为公还是为私？”
“雪天打车可不容易。”
乔老道：“只要没有被一拳打趴下，没有被ko，总有反扑的机会。”
孔源道：“国涛，在体制内很难找到真正的朋友，我不知道你是怎样看，我来平海这么久，身边却没有一个朋友。”
乔振梁笑道：“爸，我比不上您老当益壮。”
查晋南道：“晚饭我就不吃了，我刚说过是顺便过来，找你也就是为了说些事，事情说完我就走。”
乔老笑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你不要以为这一局已经结束，别人看出了你的让步是一种防御，但是，他又害怕你会跟他拼命，为了避免两败俱伤，他不得不放缓进攻的节奏，但是你千万不要以为他会放弃进攻。”
宋怀明跟着笑了起来。
张扬离开不久，就接到了省纪委副书记刘艳红的电话，她约张扬来家里一趟，张扬来到刘艳红的住处，看到刘艳红的表情非常凝重，张大官人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妙，他笑道：“刘姐，找我有事？”
乔振梁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国涛，有事吗？”
宋怀明先针对近期的工作做了总结，然后进行了工作部署其中不可避免要提到的一件事就是孔源，孔源的问题已经被上报到中纪委，在上头没有派下来新任人选之前，组织部的工作暂时由组织部副部长窦明来负责。
焦乃旺叹了一口气。
乔振梁有些不耐烦道：“知道是谣言你就不必去听。”他现在的心情很差，阎国涛所说的这番话恰恰是他不想听的。
张扬笑道：“世事无绝对，我始终认为，喝酒的目的是为了放松，而不是为了借酒浇愁，虽然我自己也做不好。”
阎国涛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不过他马上继续向前走去，装成根本没有听到这句话，可这句话带给阎国涛的震动无疑是巨大的。
张扬回去的时候给乔梦媛带去了买来的衣服，乔梦媛回房换了之后，来到客厅，看到张扬顺路给她带来了小吃，乔梦媛因为昨天喝的太多，直到现在也没什么食欲，喝了点张扬带来的鸡汤，轻声道：“以后我再也不喝酒了。”
张扬将乔梦媛送到家里，望着乔梦媛的背影，张大官人不由得心生怜意。
张扬道：“合着您认定了我给乔书记送礼了，现在他不干了，就准备跟我秋后算账？”
宋怀明并不是第一次代为主持省常委会议，记得上次还是在顾允知主政平海的时候，望着表情复杂的各位常委，宋怀明心中暗自感叹，每次面临风云变动的时候，就是他们这帮人最难过的阶段，宋怀明今天召开这个常委会，其目的就是为了安稳军心。
孔源的这番话，让阎国涛深有同感，官场中的确很难找到真正的朋友，人和人之间都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即使他和乔振梁也不例外，他们是很好的上下级，很好的宾主，却不是真正的朋友，因为他没有资格和乔振梁平起平坐。阎国涛道：“这条路本来就是孤独的，既然我们选择了，就应该拥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刘艳红道：“你什么态度？张扬，不用我提醒你吧？”
刘艳红道：“你在干什么？威胁我吗？”
乔梦媛点了点头，默许让他送自己。
阎国涛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谦恭：“乔书记，您什么时候回来啊？最近平海的各种谣言很多。”
乔老道：“这个人的手法我很熟悉，振梁，要小心内部问题啊！”深邃的双目望着远方，轻声道：“今年春节，把全家人都叫过来，我们要好好过个节！”
刘艳红道：“为公怎样？为私又怎样？”
张扬道：“既然跟我都没有什么关系，那您把我叫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不是专程为了告诉我这件事，难道要处理我？”他当然知道刘艳红不会这样做，如果要处理自己也不会专程把他叫到家里。
刘艳红道：“很多事情，你不要以为做的很隐秘，套用一句老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宋怀明道：“查部长请指示！”
孔源笑了，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轻声道：“我现在才真正认识到，这世上唯一靠得住的就是自己。”
阎国涛道：“乔书记，您没事吧？”
乔振梁道：“他不会继续在鹏举的事情上做文章，如果他步步紧逼，势必引起其他人的戒心，但是他也不会甘心让我得到喘息之机，他会制造出新的矛盾，让我无法翻身。”
乔振梁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心中却明白，孟传美应该是不会到来了。
张扬道：“如果为私，你是好心提醒我，我谢谢你。如果为公，那好，我从没有对乔书记行贿，也没有试图从乔书记那里捞取过任何的政治利益。谁要是拿我和乔书记交往的事情做文章，我肯定不会放过他。”
乔振梁在电话中叹了口气：“国涛，我最近身体不是太好。”乔振梁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认为有些事没有向阎国涛解释的必要：“国涛，你安心工作吧，有事的话，我会联络你。”他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乔振梁道：“当然看过。”
张扬道：“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干什么坏事了？”
“我送你！”
乔老道：“问题的关键还在平海！”
散会之后，省委秘书长阎国涛和常务副省长焦乃旺走在了一起，焦乃旺轻声道：“国涛，乔书记什么时候回来？”
也就是刘艳红知道张扬的性子，也知道他不是说自己。换成别人她早就忍不住了，刘艳红道：“别人遇到了麻烦拼命往旁边闪，可你倒好，没命的往上面凑，生怕麻烦找不到你似的，我说你就不能省省心，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没事老往乔家跑什么？”
阎国涛怔怔地握着话筒，听着嘟嘟嘟的忙音，足有两分钟都没有放下电话，乔振梁主动说身体不太好，什么意思？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这句话究竟在向自己传递怎样的信号？阎国涛有种大厦将倾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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