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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锡成道:“让我好好想想!”这厮一边做着苦思冥想状,一边向张扬示意再给点钱。
赵天才道:“他憋了这么久,总得发泄一下,这个韩锡成真他妈可怜!”
张扬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在平壤外贸店买的中华烟扔了过去,几名渔民相互抢了起来。
正对门坐着的那名壮汉,剃着平头,大饼脸上有一块紫红色的胎记,张大官人料定这厮就是韩锡成,向他微笑点了点头道:“韩锡成吗?”
韩锡成虽然是土生土长的渔民,腿脚也够利索,可是和张扬比起来实在差得太远,刚刚跳到渔船的甲板上,回身去看张扬,看到张扬停下脚步,似乎不想再追了,他不禁得意的笑了笑,可又看到张扬从甲板上拉住缆绳,手臂微微用力,沉入海底的船锚呼!地一下就飞起来了,韩锡成似乎意料到了什么,吓得转身再跑,可惜他再快也比不上船锚的速度,那船锚被张扬单臂扔了出来。
张扬从反光镜看去,果然看到有一辆灰色的伏尔加就停靠在他们身后二百多米的地方,张扬皱了皱眉头道:“什么时候来的?”
李银日虽然给张扬提供了汽车和特许通行证,但是并没有给他提供gps导航,事实上这个神秘的国度中,对于民用gps是严格禁止的,还好他们在前来北韩之前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赵天才根据一台美制gps定位,平壤前往元山的大方向应该不会有错,遇到不清楚的地方,就停下车现场查阅地图。
韩锡成有些紧张的笑道:“怎么敢,这张地图是普通的旅游地图不假,可是通过我的标注就完全不一样了。”他在这幅金刚山旅游地图上画了几个圈,然后重点在内金刚上点了点道:“她问得是金谷庙,这附近有军事禁区。”
张扬看了一眼道:“仅仅一个位置就值五百美元吗?”
韩锡成道:“还有,她问我有没有其他的道路可以上山。”韩锡成摇了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除非你有壁虎的本事从悬崖爬上去。”
此时岸上十几名本地渔民纷纷跑了过来,张扬向韩锡成道:“想要命就让他们滚蛋。”
伍得志曾经来北韩工作过,对元山的情况较为熟悉。因为这里和南韩临近,最近南北双方的气氛有所缓和,有消息说南韩方面有财团想要投资金刚山,感觉元山的政治气息不如平壤浓厚,他们在元山港附近的一间涉外宾馆住下。草草填饱了肚子之后,按照伍得志的指引来到釜新会社,所谓釜新会社也就是一支打渔队,伍得志告诉张扬,里面有个韩锡成的人和国安有过联系,过去他们来北韩都是找他了解情报。
韩锡成道:“你想知道什么?”他伸出手指,很小心的摁压在那张百元美钞上,然后慢慢拖到自己的面前,向周围看了看,迅速拿起装到自己的口袋里,压低声音道:“不要随便拿钱出来,搞不好会让你送命的,在这里到处都是眼线。”
韩锡成一头的冷汗:“你是中国人?”
韩锡成点了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小饭店道:“喝两杯去!”
韩锡成道:“没事,她是我女人!”
张扬开着那辆吉普车回到高丽大酒店已经是傍晚五点半,天已经蒙蒙黑,张扬去楼上叫伍得志和赵天才下来,他们要马上出发。
张扬道:“你少跟我废话,我调查的一清二楚,过去你和中国方面没少联系。”
姜舜臣道:“你离开之前,只需要将这辆车送往当地军区,自然会有人将车送回来。”
韩锡成道:“二十天以前,她来找过我,找我要了一份金刚山的地图,我给了她。”
元山一代是朝鲜半岛降水量最多的地区,他们驱车来到元山的时候,雪停了,天空中改下起了冻雨,幸亏依靠这辆车良好的四驱性能,才得以继续前进,前往元山的途中已经看到路边不少抛锚的车辆。
“五百!”
张扬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们只是考察一下,没事去什么军事禁区。”心中却暗忖,不去才怪,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要闯闯你们的金刚山军事禁区,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他妈打了我的女人。
张大官人听到这句话忽然有种想吐的感觉,他望着韩锡成道:“你就是一情报贩子。”
韩锡成听到张扬说中文明显愣了一下,他叽里咕噜的说了声什么,室内那六七名渔民霍然站起身来向张扬围拢过去。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韩锡成道:“我没骗你,过去我曾经在山上驻守过,不过我只是负责外围警戒,没资格进入内部。你给我看得这张照片,她的确来过,我的印象很深,像她这么漂亮的女人,很难让人忘掉不是吗?”
张扬心中欣喜无比,这个李银日倒是很有眼色,自己还没提要求呢,人家就已经看出来了,全都给他安排的妥妥当当。张大官人当然不会拒绝,目前他在北韩也只能从李银日这里获得帮助。
张扬推开房门,里面的渔民都是一愣,齐刷刷的向门外望去,看到张扬他们马上就断定这位陌生的来客不是北韩人,因为所有北韩人的胸前几乎都佩戴着领袖像章。
韩锡成的嘴唇绷紧了,此时的表情像极了英勇不屈的革命烈士:“两千,我要两千!”
李银日让人把姜舜臣叫了过来,他向姜舜臣道:“舜臣,你去帮张先生准备一辆汽车,方便他在北韩考察。”
张大官人心中暗道,何止落后一些,简直是落后一大截。
张扬从兜里掏出一张一百元的美钞放在桌面上,然后拿起酒杯在美钞上重重一顿:“看清楚没有?”
伍得志道:“你刚走不久,我感觉不太对。”
张大官人咳嗽了一声道:“将军,我还有两位朋友,他们想要在北韩投资,所以我们想到处考察考察,不仅仅是在平壤。”
张扬道:“开快点!”
张扬已经从车门跳了出去:“继续开!”
韩锡成的两只眼睛盯着美钞,虽然他竭力掩饰,可是其中的贪婪和渴望还是在不经意中流露了出来。
“禁区里有什么?”
张大官人从汽车的另外一边冒出头来,他彻底被这个彪悍的女人激怒了,一拳将汽车的前挡玻璃砸得四分五裂。
韩锡成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泄露半点风声。”
张大官人就是看不得高丽棒子喝酒的这个装逼样,不就是一杯酒吗?至于夸张成这样?他也喝了杯,学着韩锡成的样子往桌上重重一顿,他这一顿吓了韩锡成一大跳,韩锡成向周围看了看,小饭店里就他们两个。韩锡成道:“你找我干什么?我早就不干了。”
张扬掏出五张递了过去,临来北韩之前,他特地兑换了两万美元,和伍得志、赵天才三人分别存放就是为了收买消息,想不到刚来到元山就派上了用场。
张扬道:“有没有见过上面的人?”
韩锡成手中也抄着一把鱼叉,可是看到张扬如此厉害,他根本就不敢冲上去进攻,转身推开窗户,腾空跃出了窗外,张扬一拳又放倒了一名试图拦住自己的渔民,向窗口外望去,却见下面就是港口,韩锡成跳出去之后直接落在了渔船之上。
后面的那辆伏尔加已经拐入了巷口,张扬此时站在房屋的顶端,伏尔加拐弯之时,他腾空跳了下去,稳稳落在伏尔加的车顶。
张扬拉着韩锡成的肩膀和他一起上了岸,韩锡成嘴里还不停解释道:“我朋友,我朋友。”
张扬让伍得志和赵天才在车内等着,自己一个人走向散发着鱼腥味的码头。
赵天才踩下油门,吉普车缓缓向前方驶去,他们的汽车没走出多远,就看到那辆灰色的伏尔加从后面跟了上来,张扬和伍得志对望了一眼,看来对方果然是为了跟踪他们而来。
张扬笑着点了点头道:“多谢将军。”
韩锡成起身走向柜台,不一会儿就拿了一张地图给张扬。
车内的人似乎有所觉察,猛然踩下刹车,试图将车顶上的张扬甩出去,可是张大官人宛如牛皮糖一样紧贴在车上,还把面孔贴在挡风玻璃上,张扬看到开车的是一个女人,用围巾帽子包裹的很严密,鼻梁上还卡着一副墨镜。
张扬不屑笑了笑:“权当是我找你买鱼。”
因为下着冻雨的缘故,码头上显得非常冷清,张扬来到码头上的小屋,听到里面传来吵闹的声音,他凑在窗口望去,却见里面有几名渔民正在白纸灯下打着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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