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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已经无事一身轻的人,胤礽现在的生活已经是一个除了吃就是睡的超绝养老状态了。
倒也不是他不想出去外面浪迹江湖,主要是他汗阿玛不放人,害得他只好每天窝在四弟府里看看话本子,然后再跟兄弟们斗斗嘴,闹一闹,最后研究一下到底汗阿玛和十三弟的博弈谁更胜一筹。
结果这开年第一个大朝会上,他刚眯着眼即将睡着呢,就听到他的好舅舅带头出来请求立储了。
这给胤礽惊的,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其实是在做梦,眼睛一闭一睁,就有些回不过神来。
不是,他家常泰舅舅怎么跳出来了?
以前不是一路安安静静的吗?
胤礽默默回头看了一眼站得端正的常泰,仔细研究了常泰面上的神色,最后悟了。
好家伙,这怕不是他汗阿玛安排的!
发现真相以后,胤礽心中难免对汗阿玛指指点点了一下,随即就满是同情地看向了胤祥。
可怜的十三弟,又要被汗阿玛出手坑了。
感慨一番以后,胤礽也没啥表示,只是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又重新闭上眼睛了。
自打废太子以后,他对于早朝这种东西就是有兴趣就过来参加一下,没兴趣就完全不想过来。
而一般情况下都是没兴趣的居多。
也就导致了眼下这一场无法旷掉的大朝会上,他困到无法自拔,毕竟他已经许久没有在这个点离开他温暖的被窝了。
嘤~他的床,很舒服的!
胤礽的心理活动,别人并不得知。
在以常泰为首的赫舍里一脉官员齐齐提出立储之事以后,其他的官员不论心中什么想法,也都开始请求起来。
他们话术难得的统一:“皇上,国不可无储,还请皇上择贤予之!”
储君之位,立嫡立长立贤。
而目前的情况,嫡子方面,元后嫡子已经退出争夺舞台,但还有当朝佟佳皇后膝下嫡子四阿哥呢。
长子方面,直亲王殿下 恕他们直言,可以排除这个选项了。
不然的话,他们担心直亲王一上位,先挨个把他们都打一顿,不打成重伤绝不罢休。
所以剩下的最能争斗的方面,就是贤能一道了。
嫡长没得争,贤之一道,难道还没能争论一二吗?
除却坚定的保皇党,剩下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心里都有点自己的小九九。
他们各自有自己看好的皇子,虽然这些皇子没几个搭理他们的,但不重要,先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依附,不行的话——那再另说。
于是乎,当康熙帝一本正经地询问他们,“可有想要举荐的人选?”时,这些人个顶个的活跃。
“启禀皇上,微臣认为,雍郡王当为不二人选。”
“皇上!诚郡王掌管礼部与大清报,贡献之大人人可见,奴才斗胆,愿举荐诚郡王为储君!”
“圣上,八贝勒 ”
“ ”
康熙帝的话刚说出,便见各个大臣都开始争抢着举荐自己心目中的储君人选,什么雍郡王诚郡王八贝勒的,还有人举荐了很会赚钱的九贝勒。
这委实有点让九贝勒受宠若惊。
“我?”胤禟一脸惊异地指了指自己,仗着眼下一众臣子在那儿唇枪舌战,小声地与身边的胤讨论着,“十弟,我没听错吧?居然有人举荐我?”
虽然胤禟并不觉得自己经商有什么不入流,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经商的他在一众兄弟中是格格不入的,应该没有什么大臣会把视线放到他身上才对啊!
抱着这个好奇的想法,胤禟仔细研究了一下那个举荐他的大臣,然后发现了真相,“切,居然是我手下的人,这是跟着我赚钱赚傻了吗?!”
胤顺着他的话看向那个大臣,有些无奈地扯了扯胤禟的袖子,低声说道:“九哥,你是不是忘了,那个家伙完全是钻钱眼里了,比你更离谱一点,他连举荐你的原因都离不开你能带着他赚钱这一点。”
作为一个同在商部跑来跑去的人,胤对这个在商部有名的员外郎也是印象颇深的。
对方姓商名金,今年不过二十五,但实在聪颖,两年前考中进士,却在七部擢选的时候,推了看中他的礼部,一门心思往商部钻。
本来礼部和商部对他的选择都有些不解,然后就发现这人出身商贾之家,原是立志成为大清第一富商的,他家里人最初也是支持的,可谁让朝廷突然允许商贾子弟科考了呢?
商金的家人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直接就压着他头悬梁锥刺股起来,除却一门心思都在搞钱这件事外,商金这人也是真的聪明,所以明明只是念了几年书,却能一路考中进士,然后一猛子扎进了商部。
他家里人想要让他好好当官,但在商金看来,赚钱才是最让他欢喜的,而且哪里赚钱不是赚呢?在商部做事,甚至比他在家中经营更好。
所以他就一路扎根商部,跟着胤禟疯狂干买卖,直接把能带着他大赚特赚的胤禟当做了自己的人生导师,任谁在他这里,地位都没胤禟高。
而今选贤举能,推举国储,商金一看那么多阿哥都有人举荐,就没人举荐他们家九爷,顿时就不乐意了。
那些爷有什么好的?他们懂得怎么赚钱吗?!
抱着一腔要给他们家九爷争口气的热血,商金就直接上了。
他的意思特别简单粗暴,那就是:“大清朝的所有发展都离不开黄白之物,而九贝勒,他不是金银财宝的搬运工,他是金银财宝的生产者!没了九贝勒,就没有那么多支撑大清前进的财力,所以这个太子之位,当之无愧得是九贝勒!”
对此,九贝勒只想说:“给我闭嘴啊!”
虽然这么夸他,他很满意,但他并不想要参与太子之位的争夺啊!
他不想当苦力啊!
胤禟笑得很是苦涩,他要早知道商金这人这么离谱,他昨天就该给商金下泻药,让这家伙缺席今天的大朝会,好饶他小命一条啊!
什么见鬼的国储,到底是谁在想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