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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去,蔡老太太的遗体火化,而后入土为安。
吃过午饭,各大有关部门的人就将蔡略等人再次押了回去,继续调查。
不过,齐昆仑已经发话了,只有四个字——适可而止。
这四个字当然不是让他们不再追究这些人的责任,而是在警告那些贪婪的人,不要把手伸得太长。
“走吧,我们也该返回风城去了。”蔡韵芝轻松道。
“这几天守灵可把我累坏了。”蔡强黑眼圈都出来了,困倦不已地说道。
蔡韵芝主动走到蔡澜的面前,道:“姑姑,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话,可以告诉我。虽然,我们接触得不多,但毕竟也是一家人。”
“是啊……还是家人可靠。”蔡澜无奈地笑了笑,满脸疲倦,“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们了。”
“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蔡韵芝拥抱了一下蔡澜,“我们就先回风城了,下次再见。”
道别之后,齐昆仑开着车,带着三人回到风城。
先将蔡强和张君雅送回了家,齐昆仑这才带着蔡韵芝回到齐家来。
“人生难测啊……”蔡韵芝忍不住感叹了一声,有些害怕,如果这个家,没有了齐昆仑的话,会变成什么模样,“你要好好的,大家都依靠着你。”
“我当然会好好的。”齐昆仑一笑,伸手捏了一下她的俏脸。
见到齐昆仑和蔡韵芝两人回来,齐云推着轮椅向前,说道:“回来了?蔡家的情况怎么样。”
齐昆仑道:“一切都好,不用担心什么。”
正说话间,老陈来了,又换了一身打扮,依旧很新潮,一点也不像个老头,反倒像是年轻的小伙子。
“老师,我家姑娘,怎么样了?”齐昆仑看到老陈之后,大步就冲了过去,沉声问道。
“没事,情况稳定,不过短时间内是回不到你身边来了。她的身体隐患太大,需要慢慢调理。”老陈笑着说道。
齐昆仑不由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不过,她是被你送到哪里去了?”
“昆仑山,玉虚宫。”老陈道。
玉虚宫,是道教神话中的元始天尊的洞府,在三十六天之上。玉虚宫这个宗教门派,就建立在昆仑山一带,这在华国的宗教部门当中,也是有备案存档的。不过,这个门派向来低调,也不怎么出世,守着一方道观,偏于一隅,安安静静。就算是国家组织开宗教大会,他们的人也都不曾到场。
比起丹鼎派、金蟾派、菩提寺这些大型宗教门派来说,的确只能算是一个小门派,人不多,而且地理位置很偏。
“这么远?”齐昆仑皱了皱眉,“苦寒之地。”
“唯有远离了世俗纷争,才能真正回归自然。你女儿的情况很严重,唯有回归自然,做到专气致柔,才能够消除隐患。”老陈说道,“为此,我可耗费了一些人情。”
齐昆仑并非是对宗教有偏见的人,反而他还非常笃信宗教的力量,一些宗教当中,藏有一些神秘而且不曾外传的手段,也并不稀奇。
齐昆仑也曾渴望权力,但在追逐权力的过程当中,他一边习武修心,一边阅读世界名著,同时又去了解宗教哲学,这才逐渐成功定位了自己,归正了灵魂,如今走在正确的道路之上。
齐昆仑鞠躬道:“多谢老师!”
老陈道:“你也不必谢我,你这个徒弟,我基本是放养的,而今为你做点小事,也算是我这个师父应该的。”
齐昆仑不由一笑,道:“今天老师就别走了,坐下来喝两杯好了,我们师徒两人,也好久都没有聊过天了。”
老陈淡淡道:“也好。”
大家都知道,这位穿着很新潮,甚至有些嘻哈,带着点玩世不恭的老人,其实是正儿八经的世外高人。所以,一个个对他都非常尊敬,表现得很客气。
吃饭的时候,齐昆仑给老陈倒了上等的白酒,老家伙也很好这一口,拿起杯子哧溜一声就喝光了。
“酒还是要躺着喝,装进坛子里,坛子放在胸口上,张嘴一吸,就能喝得痛痛快快。”老陈摇了摇头,觉得不是很够味的模样。
齐昆仑哭笑不得,那样的喝酒方式,也就老陈会,他模仿着学习了很久,却始终都没能学会。
齐昆仑问道:“老师最近都在哪里逍遥?一直不见踪影。”
“去了一趟欧罗巴,看了几个朋友,然后就到处闲逛,偶尔指点指点两个看得顺眼的年轻人,过一把高人的瘾。”老陈笑着倒了一杯酒,又是一口喝光,他的酒量,简直跟下水道没什么区别。
齐昆仑道:“好兴致。”
老陈笑道:“这兴致也好不了几年,我有感觉,大限将至。人毕竟不是神仙,活不了这么长,长生不老,从古至今都只是一种人类对生命的向往和眷恋而已。”
齐昆仑道:“是……”
老陈说道:“我太老了,看着不少人都从我身边离去,这世上也再无什么牵挂的。”说话间,他瞥了齐昆仑一下,“你现在功力虽高,但也不要小觑天下英雄。我当年到了你这个高度,被一群西方强者围殴,一样差点挂了,最后还是你师爷出了手,我这才没死。”
“我师爷是什么人?”齐昆仑忍不住发问。
“他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也是个寂寞的人,简直是一部活着的《道藏》。”老陈想了想,而后笑道,“我这一次离去,多半就不会再回来了,四处走走,时间到了,找个地方默默坐化。这个国家,还是需要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历史既然选择了你,那你就要去书写属于你的历史。”
齐昆仑默默点头。
老陈道:“我将毕生知识,全部传授给了你师兄;毕生武学,则是全部传授给了你。你们一文一武,相得益彰,我想,我没有去做的事情,你们迟早是会做到的。”
齐昆仑认真道:“这是必然,这是我跟他的心愿。”
“柳宗云,其实是个可怜人,如果有可能,还是放他一马。”老陈忽然叹道。
“他做了这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我不可能放过他。”齐昆仑沉声道。
“我只是随口一提,他走错了路,理当接受惩罚,你想怎么处置,是你自己的事情。”老陈淡淡道。
齐昆仑忍不住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柳宗云,为什么会性情大变,甚至让你走出了院子?”
老陈眯了眯自己的眼睛,又喝了一杯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