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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接着说:“我们商量之后,一致决定,立襄王朱瞻墡为帝。”
“襄王?这怎么可以?”
“陛下有儿子,要立也是立陛下的儿子朱见深为帝。”
“陛下还有兄弟,郕王朱祁钰,国赖长君,也应该立郕王继位才合适。”
朱棣怒了:“刚刚先生说的,你们没有听见吗?朱祁钰没有子嗣,只当了几年皇帝就驾崩了,你们难道想我大明江山一直处于动荡不安当中吗?”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如果郕王朱祁钰继位,且不说身体能活多少年的问题,朝堂的争斗肯定是避免不了的,也就不再言语。
如果不立陛下的儿子和兄弟,也只有襄王最合适了。
“邝堃,立即以皇帝的名义下旨,召襄王朱瞻墡火速进京。”
“是,微臣遵旨。”
“张辅、邝堃,你们安排一下,留一部分军队在长城沿线各个城池和关隘防守,其余大军明天返回京师。”
“另外,对京师严密封锁这里的所有消息,不要造成京师的恐慌。”
“是。”
众臣退出房间,安排具体事情。
襄阳,襄王府。
当朱瞻墡接到六百里加急送来的圣旨,有些懵逼,圣旨上说,让他接到圣旨之后,立即出发,火速赶往京师。
此时的他也搞不清楚朝廷的状况,只听说皇帝御驾亲征,但圣旨上又要他火速赶往京师,这太不寻常了。
一向谨慎的性格,让他必须把这个疑问搞清楚,才敢放心出发。
他屏退左右,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金元宝,递给对前来传旨的太监,问道:
“公公,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陛下突然要召本王去京师呢?”
传旨太监哪里敢收这个即将登基的陛下的黄金啊,他看看四周没人,这可是一个抱大腿的天大机会,他哪里会放过,当即跪倒在地。
“奴婢叩见陛下,陛下万岁!”
襄王朱瞻墡吓了一跳,一脚踹开这个太监,怒道:“混蛋,你想害死本王吗?本王立即将你押往京师,交给陛下处置。”
传旨太监赶紧爬过来,压低声音说:“王爷息怒,请听奴婢说。”
他将他所知道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朱瞻墡,然后说:
“王爷,现在的情况是,陛下被废了皇位,而从怀来只发布了一条旨意,就是给王爷您的。”
“奴婢在门外听到了个大概,陛下的儿子朱见深年龄太小,而如果郕王登基,郕王身体不好,又没有子嗣,朝政又会陷入动荡,所以召您进京。”
朱瞻墡仔细思考了半天,虽然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
他抓住那个太监的衣领,认真地说道:“刚刚的话,咽到肚子里去,就当从来没听过,也没对任何人说过。”
“奴婢明白。”
朱瞻墡这才点齐护卫,向京师直奔过去。
虽然大军着急赶回京城,但瓦剌大军就在周围,他们也不敢分兵,只能大军继续缓缓向京师行进。
过了居庸关,周围城池和关隘的防守安排妥当之后,留下步兵和辎重在后面,文武大臣带着骑兵才开始加速向京师进发。
留守京师的吏部尚书王直、礼部尚书胡滢、兵部侍郎于谦等人,这段时间也是忧心忡忡。
最近的战报是明军在土木堡大败瓦剌,消灭瓦剌一万骑兵,然后班师回朝,众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兵部侍郎于谦把最近前线发回来的战报放在一起,仔细研究,眉头紧锁,突然,他大声说:
“不对,情况不对。”
吏部尚书王直一愣,问道:“于大人,怎么不对啦?”
于谦拿着手里的战报,指着面前的地图,对大家说:
“前面我军节节败退,从大同退到宣府,损失几万大军,却在土木堡这个地方一战消灭瓦剌一万骑兵,然后又火速撤退,这实在有点不合常理。”
礼部尚书胡滢说道:“朝廷大军虽然前面节节败退,但毕竟有二十万大军,在土木堡设伏,一战消灭瓦剌一万骑兵。”
“瓦剌这一战损失太大,朝廷大军肯定也有很大损失,加上前面的损失,士气不高,所以撤退,这也没什么不合理啊。”
于谦摇摇头,“但土木堡这一战,没有具体的战况,之后更是只来了一个班师回朝的战报,再没有其它详细消息。”
吏部尚书王直点点头,“也是,之前所有的败仗都会有详细的经过,这次在土木堡打了这么大的胜仗,反而对具体的过程几乎只字不提,这确实有点反常。”
胡滢笑道:“或许是土木堡这一战,并没有那么大的战果。”
众人对视一眼,也都明白了,御驾亲征,连番败仗,陛下的面子上挂不住,只好夸大了最后这一战的战果,以此来安抚民心。
两天后,文武百官齐聚城门口,迎接陛下班师回朝。
“恭迎陛下班师回朝!陛下万岁!”
护军将军樊忠骑在马上,护着銮驾,对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高声说道:
“陛下有旨,文武百官各自回衙门办公,吏部尚书王直、礼部尚书胡滢、内阁学士陈循、兵部侍郎于谦到御书房见驾。”
“微臣遵旨。”
众人惊奇地发现,一向跟随陛下左右的王公公居然没有看到,而陛下也自始至终没有露面。
出事儿,出大事儿了!
站在前面的王直等人对视一眼,结合他们最近发现的反常现象,他们得出一个相同的结论。
但看到目不斜视、表情正常的张辅、邝堃、樊忠等人,他们实在猜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起身往皇宫御书房走去。
皇宫御书房内,众人落座之后,王直、胡滢、陈循和于谦才匆匆赶了过来。
当他们还没进御书房,立即发现不对劲。
从皇宫大门开始,执勤的锦衣卫全部换成了这次出征的三大营将士,御书房门外,更是樊忠亲自守在门外。
王直一愣,问道:“樊将军,你怎么守在门口啊?陛下呢?”
“陛下们都在里面呢,各位大人请。”
“陛下们?”众人狐疑地看着樊忠,这人去了一趟塞外,连话都说不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