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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漱口的人影，文聘心内顿时一喜，赶忙加快了脚步。
来到州牧府，蒯越身后跟着一身戎装的文聘。
一名侍女进入屋内，立于临门处，等待着她的吩咐。
几乎整夜未睡的蔡氏幽幽叹息了一声，向屋外喊了一声：“来人！”
他也没向蔡氏行礼，径直进入了房间，先是环顾了一圈屋内，尔后向蔡氏问道：“蒯越还是没来？”
“蒯公好悠哉！”蔡氏还没言语，蔡瑁已是皱起眉头，没好气的对蒯越说道：“莫非蒯公不晓得，夫人在此已是等得久了？”
“伯言此行，莫非是要某叛逃荆州？”得知刘表死讯，却没敢返回襄阳的刘琦，脸色一片凝重，凝视着端坐在他对面的白衣少年问了一句。
对蔡氏来说，这一晚是个不眠之夜。
蔡氏与蔡瑁焦躁的等待着，午间的饭食吃的也是不晓得啥滋味。
可朝廷允她的那些好处……
偏偏蒯越并没有那么说，而是对他们说道：“陛下旨意尚未到达，夫人手中若是没了荆州，日后封侯怕的难能！眼下且与汉军周旋着，待到陛下旨意送达荆州，再做计较不迟！”
点了点头，蔡氏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利用长江天险与汉军长久对峙，以保江东多年稳固，直到找寻机会向汉军发起反攻，是陆逊给孙权提出的建议。
直到从蒯越口中得知庞统已被说服，蔡氏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心内虽是不爽，陆逊却也没有法子，只能极尽全力说服刘琦与江东联合。
她刚退下，另一个侍女的声音就从屋外传了进来：“夫人，将军来了！”
她虽然是个女人，却也能看出，在朝廷与江东两股势力的夹击之下，荆州根本不可能置身事外。
听说蔡瑁来了，蔡氏赶忙吩咐了一句：“请他入内说话！”
“如此说来，荆州可献了？”形势对荆州越来越不利，蔡氏恨不能立刻将荆州献出，赶忙向蒯越问了一句。
蔡氏打算献出荆州，没敢返回襄阳而是逃到夏口的刘琦，此时也接待了一位客人。
“蒯越可有来到？”抬头看了那侍女一眼，蔡氏轻声问了一句。
从蔡氏和蔡瑁的神情，蒯越看出他们等的已是十分焦躁。
促使蔡氏献出荆州，是越快越好，可蒯越却表现出一副不骄不躁的模样，让文聘心内顿时有些不解。
当蒯越说出庞统认为蔡氏和刘琮并无功绩时，蔡氏的心整个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蔡氏与蔡瑁满心焦躁，此时的蒯越，却是还躺在家中呼呼大睡。
“大汉朝廷以功绩封爵，夫人、公子并无功业，因此丞相早先才会有所纠葛！”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蒯越说道：“某提醒丞相，夫人献出荆州，朝廷将士免去征伐之苦，丞相这才恍然，当即修书向陛下呈禀此事。有丞相从中斡旋，想来夫人与公子封爵之事，应是不难！”
“丞相何意？”对将来的日子多少还抱着些憧憬，蔡氏赶忙向蒯越追问了一句。
“夫人莫急！”外界传言，蒯越与庞统等人早有勾连，要将荆州献出去，蔡氏问起何时献出，倘若他说越快越好，蔡瑁和蔡氏反倒会觉着合乎情理。
侍女应了一声，没敢再多说什么退了下去。
到了蒯越身前，他抱拳行了一礼说道：“蒯公好睡，末将已是来了数次！”
再度抱起双拳，蒯越对蔡瑁说道：“将军莫急，丞相虽是决断不了，却也已然写了书信送往洛阳，用不多日，相比陛下的旨意便会下达！”
相反的，蒯越则是非常悠哉，午间吃罢了饭食，又到后园欣赏了片刻鱼儿戏水，才派人请文聘与他一同离开府中，前往州牧府。
刘表亡故，刘琮成功继承了荆州牧，可荆州却乱作一团，朝廷与江东任何一方出兵，荆州都无力抗衡。
献出荆州，从此依附朝廷，是她和刘琮唯一能做的决定。
站在住处门外漱口的正是蒯越。
每回文聘前去询问蒯越可有起身，卫士都会告知他，蒯公尚在歇息，更是让文聘满头雾水，弄不明白蒯越心内究竟在想什么。
留在蒯越府中的文聘，头天晚上就从蒯越这里得知今日他们要去州牧府。
“也就是说，我等即便献出荆州，夫人与公子也是不定可获封爵？”眉头微微蹙起，蔡瑁问话的时候语气已是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