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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在凳子上，或埋头或眯眼，只有张明春和尼娃一左一右守在娜塔莎的旁边。
这种等待是最煎熬人的，因为一切的结果或者是希望，都要等到天明。
天终于亮了，似乎不只是过了几个小时，而是好长好长的时间。
医生、护士，开始陆陆续续上班了，就有医生带着护士过来给娜塔莎查血。
他们几个围在娜娜莎的身边。除了张明春和尼娃急切的想知道病情，而他们几个人，更多的只是一种陪伴。
又是漫长的等待。
这时，有护士叫病人家属去医生办公室。
尼娃急不可耐的跟着护士去了，张明春也跟了过去。
先前那个值班的年老的大夫下班了，又换了一个年轻一点的医生。大夫还在跟年轻的医生嘀咕，因为娜塔莎的病情，向他嘱咐了一些话。
年轻医生就告诉尼娃。
“这个女孩子是你什么人？”
尼娃说：“我妹妹。”
年轻医生顿了一下，说：“她得的是白血病，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先安排住院吧。”
尼娃虽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医生所说的白血病给吓住了。白血病是一种什么病？但虽说不是太清楚，但她从一些书中看到过，有人就因为得了这种病，英年早逝的也有。
张明春看尼娃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已经猜到娜塔莎一定是得了重大的疾病。
他要知道，他就扯着尼娃的衣袖，不停的小声问。
“什么病？到底什么病？”
尼娃沉重地走出医生办公室，张明春还在她的后面不停地追问。
尼娃就在嘴里咕了一声。
“白血病。”
张明春顿觉五雷轰顶，身子一软，像太阳下的一堆雪人融化似的，瘫在地上。
白血病，对他来说，记忆太深刻了。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上头有一个漂亮的姐姐，就是因为得了白血病，父母为她到处寻医问诊，倾其所有，在医院拖了两三年，房子卖了，钱花光了，最后还是没能保住她的命。
那时，他被寄养在他一个伯父的家里，他还不懂事，亲人的逝去对他意味着什么。
姐姐是被爸妈用板车拉回来时，他只看到了他爸泪流满面，他妈手扶在板车上嚎啕大哭。
姐姐后来被埋在他老家的屋后，周围有很多小竹苗，现在估计己长成竹林。
尼娃回过身来，搀扶张明春站了起来。
他们来到娜塔莎的身边。
刘鑫就问：“查出是什么病了吗？”
尼娃没有告诉刘鑫实情，只是说要住院。
他们把昏迷不醒的娜塔莎推进了病房。
张明春完全麻木了，步履蹒跚，跟着他们进了病房。
“医生呢，总得要上药吧。”
刘鑫说着，帮着张明春把娜塔莎移到病房的床上。
尼娃把药单递给刘鑫。
“这是要去买的药。”
刘鑫一脸惊愕，问：“药要上街去买，是吧？这是什么破医院。”
张明春向刘鑫轻点了头。
刘鑫就吩咐说：“张明春，你跟我一起去。你们几个在这里照顾娜塔莎。”
张明春就跟着刘鑫出了病房。
刘鑫看张明春有气无力落在后头，就催促他。
“你快点，磨磨蹭蹭的。”
刘鑫哪里知道张明春心里的痛苦和绝望。张明春跟着刘鑫，其实他也是茫然无措，不知道要去哪里。
刘鑫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等着他。
“病都没有查出来，你伤心成这样。快走，到哪里买药？上次李小萍住院，也是你买的药吧。”
张明春拽住刘鑫的衣服，嘶哑地叫了一声：“哥……”
“怎么了？到底得了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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