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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焱看了他一眼，过了好半晌才开口。
“分水岭。”
谢煜来了精神，眸中都泛着光，不过很快疑惑道：“王爷之前说先让他们猖狂一阵子，可是在京都路上遇到了？”
对面人听到这话，他坐在案桌前，漫不经心地说道：“遇到两个死有余辜的，本王又重新考虑了你之前的建议，觉得可行。”
说起正事，谢煜褪下刚刚的稚气，将华瑶的事情放一边，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
“什么时候能出发，这些时间兄弟们都快闲得蛋疼了，就等着王爷您一声令下，我们好大干一场呢，再说山上那群土匪我早就想教训了。”
他没忘记，去年战役他们退至分水岭，那群杀千刀的竟然想趁他们被敌军伏击，趁火打劫，要不是小叔事先预料，他们恐怕早已经落入他们的圈套之中。
如今能打，谢煜说不出的兴奋，恨不得立马出发。
“先去准备，七日后出发。”
明初回到院中将今日所见之事添油加醋地报给裴倾月。
“郡主，我看那华瑶就是蛊惑人心的妖孽，就仗着自己有点姿色不光可以进出书房，就连谢统领都对她另眼相看。
可气的是她屋里还有男子的衣服。
要是长期以往，指不定会作出什么不堪的事情来，您将来可是谢家的当家主母，可不能任由她胡来，明明知道我是郡主您派去的，她竟然还敢给奴婢甩脸色看，这不明摆着打郡主您的脸吗？”
“谢煜？你说谢煜对她另眼相看？”裴卿月皱了皱眉。
谢煜不是最不喜欢和女子打交道吗？就连她，也是一副看不起的样子，如何会愿意和华瑶打交道？
要说这里面她没使出点什么阴招，她不信。
“你好好给本郡主盯着她，有什么异常迅速来报，还有，弄清楚她屋里的衣服是谁的。”
“是。”听到她这么说明初有点意外，还以为她说完，郡主便会对那女人痛恨至极，将自己调回来呢，没想到还是要去。
虽然不情愿，还是行礼后退下。
裴卿月握紧的手发出“吱吱”的响声，关节处已经渐渐泛白。
“郡主，要不要奴婢找几个人将她教训一顿。”
裴卿月却摇摇头，“她现在骗着表哥说能解决箭矢问题，我们这边还没有找到千机道人，表哥又重视，暂时不动，本郡主倒要看看她能扑腾到几时。”
“是，郡主。”茂语颔首领命，小心翼翼地说道：“今日目阁装的绣娘来量体裁衣，可要让进来？”
“让她们进来。”距离北地城的灯会不过半月时间，既然表哥喜欢这种，那她再为他变一次又何妨。
华瑶一上午都在‘伺候’谢焱研磨，也不知道这人抽什么疯，一上午研磨，他是要写多少字，甩了甩几乎快泛酸的双手，抬眸看了眼闭目眼神的人，轻声道：
“王爷，坐了这么久，要喝茶吗？民女去给您准备。”
闭目养神的谢焱‘嗯’了一声。
华瑶如临大赦，赶紧将手上的东西放好，去泡了一杯茶，恭敬地端到谢焱身边:“王爷，请用。”
谢焱接过啜饮，才看向她：“会画画吗？”
华瑶愣了一瞬，随即赶忙点点头：“家里的先生教过。”
现在别说她会，就算是不会也得点头啊，不然再这样下去，她的这双手迟早得废。
不过，很快她便开始后悔，要是知道他口中的‘会画画吗？’是这般，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点头。
“那你坐在那边。”华瑶乖巧地按照他指的方向走去，然后坐下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讨好他的机会，一脸希冀：“奴婢会画山水，和人物，各类武器，王爷需要奴婢画什么？”
也不对吧，让她画不是应该在案桌旁边吗？疑惑地看着他，等着谢焱进一步的要求。
“不用，你坐着就行。”
很快，华瑶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原来是想让她坐在位置上，让他画。
不过比起研墨，这也算是个美差了，华瑶乖乖坐好，姿势和表情都调到最佳，只为了不让这人扫兴。
华瑶侧身而坐，身姿婀娜，那双明亮的眼眸，凝视着案桌前的男人：“王爷，奴婢这样的姿势可好？”
美人丽质无任何粉饰，却美艳得令人心悸。
可是谢焱好像完全不为所动，“坐好，别说话。”
华瑶识相地闭了嘴，静静地等着他画。
半个时辰过去。
华瑶几乎快坐不住，那人才沉沉说了句：“换个姿势。”
接下来又是半个时辰，不过很快书房内就传出女子不满的娇俏声。
“王爷，奴婢腿麻了。”
“王爷，奴婢换个姿势行嘛？”
“王爷，奴婢手没力了。”
“王爷，您画好了吗？可以动了吗？”
。
案桌旁正在画画的男人脸色越来越差，抬眸看向她：“不是家里先生教过？不知道画画的时候别大声嚷嚷吗？”
将笔扔在一旁，冷声道：“你动来动去，本王怎么画？”
“王爷，得有十几张了吧？”华瑶稍稍侧过头，美目轻眨：“一张都没满意的吗？”
谢焱暗自咬咬牙，“你自己长什么样不清楚，还全程动来动去，你觉得能有满意的吗？”
几个时辰的的委屈，到头来听到的却是这句。
她长什么样？她不是一开始就长这样的吗？让自己取悦他的，又嫌弃她。
想着想着，泪水便不由自主地滑落，泣而无声。
谢焱盯着她，不说话了，“不画了。”丢下这句话就要出去。
看势头不对，昨日就已经得罪了他，今日若是再惹他厌弃，那。
华瑶忙跟了上去，哽咽道：“王爷，民女知道了，奴婢不会在乱动。”
谢焱双手背于身后，眸子微微下垂凝视着她，眼神深沉。
后缓慢开口，“你去那边坐着，本王就给你示范一下何为坐相，下次若在是这般，定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