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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恕奴婢不能从命，主子走之前已有吩咐要做之事，实在不敢怠懒。”
她们生来尊贵，就算是叹口气也有成千上万的丫鬟婆子来问东问西，郎中排队等着就诊，自然是也是觉得她们随便说一句话，对方就得吓得魂不附体。
裴倾月何曾遇上她这样不知死活的人？她凭什么例外？她既不明白，那自己就将话说得明白点吧。
裴倾月听到这话，脸色变得阴沉无比，转身睨着她，错愕过后，突然发出一声轻笑：“华姑娘大概是忘了本郡主姓什么了？”
华瑶微眯双眼。
“本郡主出自京都裴家，是五大门阀世家，晋国三朝皇后皆是出自我裴家。”她嘴角半挑着提醒华瑶这个事实：“凡晋国国土之上，必有我裴氏人的脚印 ，虽说与京都谢家比是差点，但是杀几个罪臣，还算勉强能。”
啧啧，果然，她与谢焱是一样的路子。
都喜欢这样威胁人，是吧。
华瑶深呼吸一口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北地城遍地是刀啊！
她抬眸，恭敬答到：
“奴婢久居京都，自然是知道裴家手眼通天，只是奴婢只是听从镇北王的吩咐，王爷说他想吃金齑玉鲙，奴婢正学着做，且说未有哪家主子不去赴宴，反倒是奴婢前往的，我这也是为着咱们王府的声誉着想。”
“伶牙俐齿。”裴倾月前行几步。“我看你等会还说不说得出来，本郡主不是男人，不吃你这套。”
悯声在不远处看见裴倾月站在华瑶身前，没迟疑赶紧现身，要是华姑娘被打，那还得了！
“郡主。”悯声也走到华瑶面前，行礼才缓缓提醒：“郡主，华姑娘是咱们王爷专门请进府的，王爷走之前还特意吩咐属下要保护她的安全。”
华瑶看到悯声不知从哪里出现的，早知有悯声在，自己还挣扎个什么劲？
“少拿表哥说事，明日这趟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王爷不在，属下便是看华姑娘的意愿，要是她不想去，那属下便不会让人带走她。”
“你为了这个贱婢，敢忤逆我？”
“属下只知道他是王爷请回来的贵客。”
裴倾月见悯声阻拦，瞬间想通了一件事情。
“你这么维护这个女子，莫不是你也被她给蛊惑了？”裴倾月眉头一挑：“暗卫配奴婢，可真是绝配，要不然等表哥回来我亲自给你俩提一提，虽说暗卫不能成亲，但是我去说，应该能成。”
“你。”悯声刚想说便被华瑶拉了下衣服，示意他不必管。
“郡主说得是，奴婢既然是王府的奴婢，那便就是郡主的。”她看了眼悯声，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牵连到他，“左右王爷也不在，金齑玉鲙也不急一时，明日奴婢去便是。”
“哼，算你识相。”裴倾月见目的达成，拂袖离去。
华瑶叹了一口气，这些人，她谁也得罪不起，不就是换个人伺候吗？有谁又有什么差别呢？
“不是说不想去吗？怎么又去了？”悯声看着远去的人，这姑娘是主子重视的人，就算她今日不松口，自己也会保护她不受伤害。
华瑶苦笑一声，要是她一人，如此行事便罢了。
只是她人微言轻，竟然有劳郡主亲自吩咐，看来明日也是多事的一日啊！好在悯声在，她倒是也不怕。
她看着悯声，道：“你明日会跟着我的吧？”
“嗯，王爷吩咐，必定会保护姑娘无虞。”
华瑶松了口气，“那就行，有悯护卫在，那我什么都不怕了。”
第二日一早，裴倾月见她已经立在门口，给身边的茂语嘱咐了一句。
茂语上前来，看着白皙的华瑶，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华瑶下意识伸手去握住那挥过来的手臂，可茂语到底是常年教训人的，她握住了接近自己脸上的右手，可是左手从另一侧已经挥了过来。
“啪。”的一声，紧接着华瑶左脸便感觉到刺痛的酥麻，她还没开口，就听到茂语盛气凌人地说道：“昨日咱们郡主是怎么跟你说的？…………”
她的话尚未说完，在场诸人又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
茂语捂住脸，“你这贱人，竟敢打我？”
她服侍裴郡主这么久，是她身边最体面的丫鬟，府中上下谁人不巴结着，捧着她，这贱人竟然当到这么多人的面打她。
华瑶摸了摸打疼了的手，冷声道：“我打得就是你。大家同为奴婢，且不说我是不是有错，就算是我有错那也轮不到你来教训你若不服，咱们就去郡主面前理论理论。”
“你你你。”
茂语余光瞥向四周，察觉周围都是在看好戏的人，拉不下来面子。
一股脑将袖子挽起来。
华瑶轻笑一声，“来吧，来打吧，最好是朝我脸上，头上打，使劲些，这次我不还手，我还得谢谢你，刚好今日的生辰宴不想去，刚好你给了我不能去的理由。”
准备大干一场的茂语听到它这话顿时泄了气，郡主要让她去郑府，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耽误她的正事，岂不是惹郡主不快。
再说，今日她不去，郑小姐给她的礼物还怎么送得出去。
罢了，左右宴会那边有人等着她呢。
阴恻恻地笑了声，内心嘀咕：“看你能猖狂到几时。”
茂语深扯出一抹笑容，好似刚才的一幕没发生过一样，伸手上前抚摸几下她的衣服，轻笑道：
“那哪能呢？昨日郡主既然说是随身伺候，你看看奴婢们穿的什么，你穿的什么？”
她今日特意选了一件不起眼的衣服，就是想着等会尽量躲在角落里，稳稳当当把今天过完。
尽管她知道今日可能不太平，但是为了父亲他们自己也一定会忍过去。
茂语不知从哪里拿过来一套衣服，扔在华瑶身上：“既然是奴婢便要有奴婢的样子，我们别院都有统一的下人服装，你凭什么例外？”
说完还不忘补充：“最好快一点，我们郡主可从来不等人。”
华瑶没迟疑，跟着前面的侍女进去换好后站在裴倾月的轿子后面恭敬站着。
茂语见来人，不由微微一怔，他们服装是浅蓝色的棉裙，通身没有一点装饰，他们别院的女使们私下都在说这衣服不好看，没想到穿在她身上竟然还有这样的效果。
茂语在想，是不是应该给郡主说说，今日还是不要让她跟着了。
“走吧。”茂语在轿外准备开口，却听到裴倾月说了句走，她只得将到嘴的话深深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