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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 情急之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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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武心粗,见她不吭声,也只当她是累得乏了,当下不敢打扰,只以手探了探木桶中药汤的温度,弯腰又舀了一瓢热的沿着桶沿慢慢地添了进去。

“是吗?”楚临风心细如尘,见德武神色不对,原来只是随口一问,这时心里见疑,不由沉下脸:“我有事问他,你帮我叫他来。”

“谢天谢地……”如玉见他神智还算清醒,不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双手合十,激动得几乎哽咽:“总算没有用错药,下错针……”

楚临风心中愧疚,偏急切间找不到话题,只得胡乱问:“德武,逐流那小子哪去了?”

“德武大哥陪了将军一天一晚,我让他去睡了……”反正他又不懂医术,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楚临风心知她生了误会,碍着德武在,又不能明说,正在寻思着该怎样说才不会让她继续误会。

德武张大了眼睛望着她,嘿嘿傻笑:“想不到乔医官浑身没有三两肉,风一吹就会飞,力气倒不小呢!哪天有空了,咱们比划比划?”

“走?”他心里一急,立刻上前一把拽住如玉的臂,焦急地大叫:“兄弟也知乔医官确实辛苦了!可,都已到这份上了,不如送佛送上西,索性再辛苦乔医官一晚,等我们将军病情稳定了。呃,不,至少等拔了这劳什子的针,兄弟我去王爷面前替你请功,行不?”

“嗯……”低低地呻|吟自干裂的唇间逸出。

这法子她以前并未用过,这时病急乱投医,是否有效心里其实全然没底,这时见他醒转,才算是将提了一天的心放了下来。

听得出来,自己这次昏迷带给她怎样巨大的压力,楚临风有些歉然,下意识地想要拍拍她的肩,大脑立刻提醒自己:乔彦是个女人,此举大大不妥。他尴尬地挤了个笑容出来,只得把手又放下。

楚临风一直昏迷不醒,药石不进,她忽地想起花满城的药浴,依样画葫芦写了张方子命人熬了药汤,以毒攻毒想把他体内的毒素蒸出来,再以金针刺穴之法相辅。

“现在?”德武骇了一跳:“这么晚了?”

楚临风怔住,这才发现正坐在一只装满了热水的木桶里,桶深至脖子,约为一抱粗,刚好坐下去不会倒——显然是为了他特制的。

虽说依旧不雅,总比孤男寡女,深宵独处的好啊!

“你……”这一惊非同小可,楚临风扭头四顾——偌大的房间里居然就只有他们二个!

如玉一个弱质女流,哪里架得住他这一拖?一个踉跄,刹不住脚直直朝德武的怀里冲去。

而让他几乎昏厥的是,此刻的他只着一条亵|裤,几近全|裸!

德武性子耿直,哪里想到简单几句话里,面前这二人已绕了多少心思?听到如玉说一个“走”字,唯恐她真的一走了之,把看顾楚临风的责任丢给他。

“孙将军?”德武愣了一下,抓抓头,吱唔其词:“他,他,他许是心中烦闷,又躲到何处饮酒去了。”

她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忍羞含辱,绞尽脑汁地亲侍汤药,他却不分青红皂白,一味地嫌弃避让,怎不让她气苦万分?

“哎呀……”她一声低呼,情急之中也不知哪来的劲,用力推了德武一把。

“德武呢?”楚临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抑呼吸和怒气:“让他进来!”

这一收一放之间,带出哗哗的水响。

原来如玉虽让他去睡,但楚临风并未脱离危险,他又如何敢安心休息?只在外间找了个地方靠着墙胡乱眯一会,里面一说话,他立刻就醒了。

如玉见他神色严肃,似乎要站起来,惶急之下,也不及避嫌,纤白素手一把按上他的肩:“将军想要什么?不如让乔彦代取。你现在在扎针,千万不可乱动。”

如玉的话没有说完,德武已推开门走了进来:“将军!”

“对,对不起……”如玉脸一热,红晕瞬间爬满了双颊。

难道他以为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雨和波折,她还会巴着他们楚家不放吗?

“乔医官辛苦了,”楚临风微微扭头避开如玉的视线,颇不自在地道:“这里有德武一个人侍候就够了,你去休息吧。”

如玉心思玲珑,闻弦歌而知雅意,已知他是想要避嫌,心中气苦,面上自然冷下来,默默地走到一旁,寻了张凳子坐下去支着颐发呆。

德武见她冲过来,也是一惊,条件反射就去扶她,不提防她大力一推,竟蹬蹬蹬倒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到地上了:“你……”

“将军?”如玉试探地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如玉这时回过神,已猜到他的意思,心一凉,脸色越发地白了。

“乔……医官?”楚临风皱眉,努力集中注意力,视线渐渐清晰,印入眼帘的果然是乔彦清瘦而苍白的脸。

“将军,你醒了?”如玉精神一振,疾步走过去,惊喜地俯望着他。

楚临风循着声音艰难地微抬起头,眼前出现一张模糊的面孔,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做起来竟让他气息加粗。

他倒不是怕辛苦,只怕万一有个闪失,就算有百八十个德武也不够赔啊!

“无妨,你只管去叫。”楚临风见他推三阻四,越发肯定他有事瞒他,微微一笑:“若是知道我醒了,逐流即便是醉死了也会跳起来见我的。”

“啊?”德武一听急了,头摇得似拨浪鼓:“那怎么成?就算这药汁可以按乔医官的嘱咐分时间一样一样放进去,可那金针,我是万万不会的!所以,属下留下来侍候没有问题,乔医官绝不可走!”

这时被德武一搅,凝重的气氛一下子淡了几成,忙就坡下驴道:“既如此,你们二个就都留下来吧。乔医官只管在一旁休息,那些使力气,添汤药的粗活就交给德武好了。”

痛,全身的骨头象被人敲散了再重新装上般疼入骨髓,森森的寒气从四肢百骸里争先恐后地往外冒。而身体,似浮在云端,轻飘飘的全不受力。

“将军放心,乔某有自知之明,何时该走,保时该留,心中自有定数,绝不会教将军为难!”她气得手足都在抖,这几句说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到得最后,声音里已带了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