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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大军还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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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真有事发生,自己和逐流自然不会坐视,相信真到了那一地步,贤王亦不得不出面为她担保。所以,她担心的诛九族之事不太可能发生。顶多,也就是革去官职,入狱数载。

等贤王醒来,圣上的圣旨亦已到达梅仙镇。边境即靖,大军拨营,凯旋回朝,所有将领皆有不同程度封赏。

花满城是个执拗的性子,她越不肯搭理他,他却越要招惹,定要闹到她说话为止。偏如玉看似温顺谦和,真若惹急了,也是个一条道走到黑,死拧的脾气。

大军凯旋,在城外三十里驻营,贤王率一众将领进京面见圣上,接受封赏。如玉懵懵懂懂地随着众人前行,心底一片茫然。

如玉在身量,气势虽不如他,但强在长相柔和,以静美取胜,望之有若江南士子,自有一股高华的气质透体而出。

现如今,皇上率文武百官亲至城外迎接并犒赏三军,这于三军将士,自是莫大殊荣,龙恩浩荡,天威远播,将士百官三跪九叩,三呼万岁,声振朝野。

军中满是男子,她都没有露出马脚,想必在太医院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至少有自己的住所,不必与人混居,不虞身份的曝露。

据他调查所知,如玉在京里并无亲友,她既不知颜怀珉举家迁入长安,自然也不是去寻他们,这般疾走却是要去何处?

万一事情败露,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可她若拒不接受封赏,那便是抗旨不遵,立刻就要斩于军前,同时还会连累一力举荐她入宫当差的贤王。

这一刚一柔,两个极品“男人”并肩在街上走着,自是十分惹人眼球。

这半个多月,大军开拔进京,对于他如鬼魅般的行踪,如玉早已习已为常,练就处变不惊的本领,头也不回,茫然前行。

就这般怅怅惘惘,叹一阵忧一阵又欢喜一阵,不知不觉各项仪式已近尾声。楚临风,孙逐流因战功彪炳,圣上特许跨马游街一日,以彰其德。

她寝食难安,度日如年的模样自然落入了楚临风的眼里。身为少数几个知晓如玉真实身份的人之一,楚临风当然知道她在为何焦虑不安。

为迎大军还朝,今日的长安城已是万人空巷,处处人声鼎沸,热闹非常。各个酒楼茶馆尽皆人满为患,临街的窗户后更是隐着无数的名门淑女,闺阁千金。

孙逐流获知她得到封赏得以入太医院当差倒是兴高采烈,比自己升赏更高兴十倍,一个劲地冲她笑:“乔医官,以后咱们又能同朝共事了,真好!”

如玉不答,苦于无法摆脱,众目睽睽之下,若是大声呵斥于他,也只会让自己自取其辱,因此只顾埋头疾走,倒是浑然不觉。

这下好了,两个人暗地里较上了劲。一个猛招惹,一个猛沉默,一路从肃州斗到了长安。

“喂,别看了,再看也没用,早走远了。”略带讥诮的声音蓦地响在耳边。

因此,在考虑周全之后,他找了个机会劝她:目前皇上正在兴头上,冒冒然辞官不受,易招祸患。倒不如先进京,在宫里当个一个半载的差,到时再寻个由头或是辞官,或是请旨外放,都可另行打算,不至绝望于斯。

她,真是进退维谷,被逼入了绝境!

命运如此神奇,人生几多转折,而她将飘泊至何处?

不管他说什么,她只当成没有听见,他亦拿她无可如何。如玉见此计甚好,见了他自然越发似一只锯了嘴的葫芦。

几个月的相处,如玉对他亦算了若指掌:此人心狠嘴更毒,出口便成伤。以她的功力绝不能抵挡,唯一的方法就是:不听,不看,亦不答!

如玉官阶低,站得远,中间隔着这许多的将领,层层叠叠的华表,仪仗,更是让那道明黄的身影显得如此遥远而模糊。

花满城也知她没那么容易认输,就这么跟在她的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

在他眼里,只要她不离开军营,不离开他的身边,其他都不是问题。

贤王在上报朝廷的奏折中,对她颇多誉美之词,诸如:“谦恭有礼,吃苦耐劳,楚将军身受重伤,几欲罹难,幸得乔医官妙手回春,居功至伟……云云。”结果龙心大悦,一高兴,越级赏了她个太医衔,一下子官至六品!

她大为震惊:身为一名女子,易钗而弁混入军营原是不得已而为之,怎敢以身致仕,出入宫闱,随侍在君王之侧?

如玉百般无奈,只得接受了他的建议,心中依旧忐忑,终日愁眉不展。

曾几何时,她又怎会想到她也有遥望圣颜的一天?

他看来,如玉不过是因形势所迫,逼不得已撒了个美丽的小谎,若他执意相求,难道皇叔还真会忍心杀了这现成的侄媳不成?再说了,还有贤王在一边帮衬呢!所以:欺君,真的微不足道!

她原本是打算等战事一结束,立刻辞官远走的。谁知道贤王突然被无名毒蛇咬伤,昏迷了半月有余。

朝廷之事,只要不死,其余都好办。

如玉唯有苦笑,难道能陪着她一起开心?

花满城人本高大挺拨,兼之半生戎马,自有不怒而威的仪态;这一脱下盔甲,换上便服,又添上几分儒雅,冲淡了脸上的暴戾之气,往人群里一站,意态疏朗,清俊飘逸,越发的风采翩然。

花满城原只缀在她的身后,后来见人实在太多,于是紧走几步,与她并肩而行,有意无意地替她挡去许多推挤:“呀,你究竟要去哪里?”

眼望着他们二人身披彩绸,跨骑竣马,俱是英姿勃发,光彩逼人,如玉心中油然生出几许酸楚。

不过,他虽然不象逐流这般乐观,但也不似乔彦悲观。在经过几天认真地思考之后,终于做了决定。

欺君固然是大罪,抗旨似乎其罪也不轻。何况欺君是以后,尚有回旋的余地;抗旨就在眼前,两害相权取其轻,自然要劝她先顺了天意入朝为官。

孙逐流与她有恩,贤王对她亦礼遇有加,她怎能扔下他离开?结果,那半个月,她每天都在留与走之间挣扎徘徊,身心倍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