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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乔大人真的醒了,小九也有办法让她再睡下去,绝不会跑掉就是。
“玉儿……”柳青娘拉着她的衣袖,饶是她一生刚强,此时也落下泪来:“从现在起,你就是楚家的人了!凡事要多留个心眼,千万别傻乎乎的,明白吗?”
房子很宽敞,前后共有三进,前厅两间门面空落落的,粉刷一新,门廊窗户上贴了簇新的对联窗花,处处透着喜气。
“哦?”颜怀珉回头望她:“在哪里?”
偌大的庭院,忽地冷清下来,柳青娘扶着门,全身脱力,滑坐到地板之上——菩萨保佑,千万要顺利啊!
柳青娘微微一笑:“我正要跟老爷说呢,房子已找好了,等会老爷出门,我就去那边洒扫,等整理好,咱们就可以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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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你没事吧?”七狼慌慌张张地冲过来。
三狼摇了摇头,从车辕上解下一匹乌锥,翻身跃了上去,眨眼已跑得不见人影。
他身穿大红的蟒袍,胸披绸缎红花,被满院的灯笼一照,越发显得红光满面。
花满城蹙着眉,冷冷地瞅着几乎要散架的车厢:“还要多久?”
既然已拜完天地,新娘也送入洞房,再不会有什么变数,这场偷梁换柱的闹剧,总算可以落幕了。
七狼又是羡慕又是自豪:“三哥,瞧见没?这才是纯爷们!”
柳青娘与他在街口分了手,光明正大地进了枫树街。
今夜,王府门前车水马龙,府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笑语喧哗。奴婢仆妇,厨工杂役,穿梭往来,忙得脚不点地。
“三哥!”七狼瞠目,愣了好一会才挥舞着拳头大嚷:“你不是吧?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冰天雪地的,有没有良心啊……”
“离得也不远,”柳青娘抬起下巴朝窗外一呶:“就在枫树街,过一条街就到了。”
“天这么冷,起来也没什么事,让她睡吧。”颜怀珉摇了摇手,突然想起一事,问:“倒是你,房子的事得抓紧了,总这么住客栈也不是事啊。”
花满城停了杯:“你确定?”
“快快快,吉时到了……”喜婆不由分说,赶紧往如兰的手上塞了颗苹果,搀着她出了门。
花满城冷漠的眸子在看到楚临风时,终于有了些变化,弯唇逸了一抹冷笑,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去:“我们走。”
雪这么大,爷又催得这么急,不出事才怪呢!
此时,有不少丫环仆妇在来往穿梭,正房里如兰象个人偶般端坐锦凳之上,任几名妇人在她脸上,头上,身上摆弄着。
“爷,再有半个时辰应该可以回府了。”七狼抹着汗,小心作答。
“那就好。”颜怀珉不疑有他,吃过早餐,照例提着药箱出了门。
三狼被训了一通,低头认错,默然无语。
花满城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一路上掀了好几次帘子,终于忍不住发问:“还有多久才到?”
“娘……”如兰回头,惶惶然地瞅着她。
七狼更加不敢搭话,专心赶车。
颜怀珉照例起了早床:“兰子呢?”
“嗯……”如兰点头,被一众仆妇簇拥着上了花轿,一路锣响炮鸣,穿街过巷往靖边王府而去。
花满城被他窥破心事,脸上一热,蛮横地道:“本王又没问你,要你多嘴?”
京城的王公贵族,富商名流,倾巢而出,云集于靖边王王府。
风雪早已停止,地上铺着厚厚的积雪,车辙压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单调而沉闷。
柳氏当初提出的要求,就是希望前院能有一个临街的铺面给颜怀珉开医馆,后院住人。
“啊?”三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问的车修好需要多长时间:“这么晚了,一时找不到人,只怕要等明天……”
他穿梭在宾客之间,接受着众人的恭维,在明亮的灯光下,在喧嚣的人群里,他是那么的俊拔出群,卓尔不凡。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外面炮竹声声,锣鼓喧天,有人大声鼓噪:“新郎官来了,新娘子上轿……”
不等花满城发话,三狼已先给了他一巴掌:“你没长眼睛啊?这大的坑也没瞧见?”
狂风肆虐了一晚,到天明时慢慢地住了,只有漫天的雪花飘下。
花满城被惯性摔得撞向横梁,总算是他身手敏捷,又应变得宜,立即伸出脚尖轻点,倒蹿着跃出了马车。
“爷……”三狼悄没声息地自人丛里出来,附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恰在此时,楚临风从内院走了出来,人群顿时欢声雷动,淹没了这主仆二人的对话。
“爷,”三狼瞧了瞧他的神色,婉转地道:“府里有小九支应着,应该没什么事。”
楚云深出面,倒也没费多少力气。
花满城懒得跟他罗嗦,直接抢了三狼的坐骑,飞身上马:“驾”一声清叱,马蹄扬起积雪,撒开四蹄箭也似地冲了出去。
当然,也没有人有那个胆量和勇气与他同桌,任他大刺刺地独霸一桌,同时在心中好奇,他为何要出席楚临风的喜宴?
他静静地饮着酒,并不与旁人交谈,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花满城置身于一堆孔武有力的武夫之中,他穿一件墨色锦袍,脱俗的气质,优雅的举止,与周围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三哥……”七狼苦着脸,抱着头哀哀叫:“你只会打我,有本事你来驾车?”
穿过一道月洞门,眼前霍然一亮——是一个占地颇广的院落。中庭里种了几棵古樟树,绿意盎然。靠近厢房的墙根下一字排开了几盆盆栽,时值严冬,片叶俱无,只有纤长的枝梗在霜风中摇曳着。
“昨夜折腾了一晚,现在还睡着呢,要不要叫她起来?”柳青娘神色镇定地撒着谎。
柳青娘挑开帘子走进去,悄悄地立在一旁,瞅着菱花镜中那一张俏丽的芙蓉面,想着几个时辰之后,她就正式嫁进王府,飞上枝头变凤凰,顿时百感交集,心头热辣。
“你属乌龟的呀?”花满城怫然不悦。
谁知,忙中出错,路面有一深坑被积雪覆盖,若是平常,他岂会看不出来?这时急着赶路,一个不防,马车车轮陷入泥坑,车身剧烈地颠簸一下,偏在一旁不动了。
他知道爷急着回府,可雪天路滑,车行速缓,他也没有办法呀……
“卑职拿性命担保……”三狼垂手,毕恭毕敬地答。